当我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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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无意伤你，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宁窈窈低下头就从鞋子边抽出来一把精致的匕首，将内力包裹在其中，皱着眉，冷脸朝着楚天瑜迅速逼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说宁窈窈现在早已痊愈，就算她真的被重伤，可毕竟实力摆在这里，十个楚天瑜都不够她看的。

楚天瑜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手持匕首向自己而来，明明想躲，可眨眼间宁窈窈就到了身前。

“别这样！”空泽瞪大了眼睛，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子就朝着宁窈窈的手腕打过去。

“无耻小辈！尔敢！”楚云鹤狠狠地拍了一把木椅的扶手，一瞬间朝着两人飞跃而去。

全程，云阙都冷眼旁观，没有插手的意思。

宁窈窈只感觉一道不强不弱的气流直奔自己的手腕，她原本可以轻松躲开，可想起了台上看热闹的云阙智障，到底还是将被重伤的模样装到底，眼睁睁看着一块小石子砸到了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一翻，匕首换了一个轨迹。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楚云鹤一下子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伸手将楚天瑜揽在身后，右手成掌，裹挟了深厚内力的手掌顿时拍在宁窈窈的胸口。

“噗！”宁窈窈吐出一口献血，脸色瞬间煞白，踉踉跄跄的单腿跪在地上，匕首狠狠插进地里，她虚弱的扶持着匕首的柄，在免得直接倒在地上。

楚云鹤犹觉不解气，她三番两次伤楚天瑜，已经上了他的必死名单，只见他从腰间的剑柄中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剑抽出来，作势就要往她的脑袋上砍。

“住手！”

又是一颗石子朝这个方向打过来，楚云鹤自然不会像宁窈窈一样坐以待毙，手持的剑柄中途改道，换了个方向迎上那颗石子。

石子掉落在地。

空泽长舒一口气，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向楚云鹤颔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楚掌门，还请楚掌门放这位施主一命。”

楚云鹤看着他，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黑着一张脸兴师问罪“空泽！这人——可是你带进来的！如今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妄图取瑜儿性命！我不曾迁怒于你，你倒是请我饶她一命！”

空泽垂着眼眸，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从不擅长拐弯抹角、处理人情世故的他直接开口说道“楚掌门可能对这位施主有所误会，是您身后的这位姑娘动手在先。”

“喂！臭和尚！”楚天瑜不高兴了，一蹦三尺高，骂骂咧咧的刚起了个头，就被楚云鹤一个眼神吓得哑了火，瘪瘪嘴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对着对面的两人怒目相视。

楚云鹤虽是眼神警告了楚天瑜，可他最气愤的还是空泽。

谁都知道楚天瑜是他楚云鹤的女儿，他目睹了全程，又怎会不知是瑜儿出手在先？可他既然将污水扣在宁窈窈身上，就说明他希望众人能看在他的身份的份上，装作瞎子，让他处置了她！

可偏偏空泽这个一根筋直接点明了，让他无法睁着眼说瞎话。

“好！非常好！”楚云鹤脸上是狰狞扭曲的笑意，他的褶子沟沟壑壑，伸手对着空泽指指点点“你们禅宗弟子，真是！公正不阿！不偏不倚啊！”

空泽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垂眸颔首，乖乖的承了他的话也不反驳，让楚云鹤生出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瑜儿！我们走！”楚云鹤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一甩宽大的袖袍，带着楚天瑜就朝高台的方向走。

人群纷纷给两人让开一条宽敞的道，生怕惹到了这位楚掌门。

眼见众人的视线跟随楚云鹤两人重新转回高台，空泽稳重的走到宁窈窈面前，眼中除了慈悲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施主可还好吗？”

宁窈窈捂着二次受伤的左胸口，随意的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听到他的话面露讽刺的笑容，视线盯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的云阙身上，轻嗤了一声“你觉得我还好吗？”

云阙擅长读唇，将她的话看得一清二楚。

空泽却以为她在生气自己出手阻止了她对楚天瑜的攻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巾帕双手奉上，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施主实在不必介怀。冤冤相报何时了？”

宁窈窈并没真正怪他，只是听见这圣母心十足的话还是没忍住斜了他一眼，赌气似的一把将他手里的巾帕拿过来，往嘴边一抹，大多数的血液立马攀附上了雪白的巾帕。

还在冷冷看着的云阙见到这一幕，眉毛顿时拧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那一嘴的血。

见他脸上出现嫌弃和抗拒，宁窈窈满意地收回视线，看向空泽“今天多谢你了，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死，所以这是你上赶着来救我，算不得因果，别想让我报答你！”

空泽也没生气，只是见到满巾帕的鲜血，双手合十双眼紧闭，颔首念了句“阿弥陀佛”。

宁窈窈原本还想着将巾帕还给他，可见到他这幅样子，也知道恐怕不合适，扫兴的将巾帕揣进了怀中，赶他离开“这什么会盟要开始了，我伤成这样恐怕也凑不了什么热闹了！你赶紧走吧！可别崩我一身舍利子！”

宁窈窈在嘲讽他的那句圣母心十足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空泽却没听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台上敲锣宣布会盟开始的武士，双手合十朝着宁窈窈行了一颔首礼，正要离去却突然想起同行多日只告诉了他的法号，于是回头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施主，小僧禅宗空泽。”

宁窈窈轻嗤，目送着他不紧不慢的穿过人群回到自己的站位，正要收回视线，与云阙冰冷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四目相对，云阙的眉毛皱的更紧。

宁窈窈扯了扯嘴角，朝他挑了一下眉，嘴唇轻轻一动，一个妩媚的秋波朝他飞跃而去。

云阙迅速收回目光，眉毛拧成一团。

宁窈窈笑的更得意了。

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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