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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人的阵型发生了一点点慌乱,但立刻还以颜色。新一轮密集箭雨落在城头,与此同时,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无数鞑子士兵发动了冲锋。
呐喊声中,密密麻麻的鞑子士兵顶着藤盾和木盾潮水般从坡下冲上来,飞快攻向城门及其两侧的城墙方向。很快,大批鞑子兵士便冲到了城外壕沟旁边。
作为山岭之中的城池,没有护城河的情况下便以挖壕沟代替。独石城外挖掘有一条宽一丈多深达七八尺的壕沟,里边布满了尖利的竹刺和木刺。大量鞑子被堵在了壕沟边缘。
此刻正是打击他们的最佳时机。张隐一声令下,城头守军箭如雨下,居高临下的近距离的密集攒射之下,鞑子士兵手中的滕盾和木盾完全抵挡不住。不时有木盾在劲箭的攒射下爆裂成片片木屑,不时有劲箭穿透藤盾射在鞑子身上。
短短的不到盏茶时间,壕沟边缘倒下三四百人。不少鞑子被射中之后滚落壕沟之中,被竹刺扎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但这种情形很快得到扭转,后方数十只巨大的木排也迅速抵达壕沟之侧。此刻这些木排体现了出了他们的多用途。
被射的像是刺猬一般的木排史浩不影响它们作为桥梁搭在壕沟上,供鞑子士兵越过壕沟。原来鞑子大费周章在战前砍伐原木造出来的木排不仅仅是为了掩护弓箭手放箭压制城头守军的盾牌,也是有着作为跳板的功能。
木排长度两丈,长度足够跨越壕沟。显然鞑子是做过精心的算计和侦查的,知道壕沟的宽度不会宽于两丈,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巨大的木排来派上用场。
一只只木排被竖起来,然后轰然拍在壕沟上方,烟尘沙土飞扬之间,壕沟上瞬间多了几十条通道。独石城的第一道防线就这么被轻轻松松的突破。
被城头箭雨虐杀的无处可躲的鞑子士兵立刻呐喊着冲过壕沟去,攻到了高高的城墙下。一架冲车也抵达城门口,十几名鞑子壮汉推着巨大的原木开始咚咚咚的撞击城门。
城墙虽然上窄下宽呈梯形,理论上是没有箭支死角的。但其实,敌人抵达城墙之下的时候,要想再射中他们可不容易。得从城墙城垛旁探出身子来往下瞄准,这可是很费劲的事情。而且这么做也很是危险。
鞑子弓箭手的箭支可一直没停。即便是己方已经冲到了城墙下,鞑子弓箭手也没有停止射击的意思,只是他们的射击方式发生了变化。从压制性的漫天射箭变成了选择性的瞄准射杀。因为攻城的时候,城头的守军必是要露头露身子的。
这一手可谓甚是阴险狠毒。以鞑子的射术之精准,对城头守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但是,城头守军别无选择,他们只能冒着这样的危险开始了新一轮的打击。对付抵达城下的敌军,最有效的不是探出身子往下射箭,而是另外的简单粗暴的手段更加奏效。
“给老子砸!”张隐大吼下令。
一时间,城墙上滚木礌石滚滚而下,重物砸在下边的人堆里,顶着的木盾和藤盾完全抵挡不住。砸的城墙下的鞑子惨叫连天,死伤一片。同时这一锅锅的开水也往城下倾倒下去,烫的下边的鞑子像是炸了窝的蚂蚁一般凄厉的叫喊着乱喊乱叫。短短时间里,死伤人数起码五六百人。
巴图蒙克目睹这一切,脸上面无表情。既要攻城,这些都是在预料之中。只是不能任由对方如此肆意收割。
“齐格木,率八百神射手抵近压制。城头敌军露头便给我射杀。”巴图蒙克沉声下令道。
齐格木是他手下亲卫骑兵营中一名千夫长,他的手下统领的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神射手。巴图蒙克不满意前方步兵弓箭手的压制力,决定动用自己的亲卫军去扭转局面。
齐格木大声应诺,带着八百名骑射手纵马冲上山坡,来到距离城墙八十步的位置,摆好队形,开始往城头放箭。这些家伙的箭术果然了得,手中的弓箭也都是强弓,距离又仅仅只有八十多步,这个距离上他们准头极佳。虽然大量的箭支都是从城墙上方飞掠而过,有的则是射在了城垛城墙上,但是,城头依旧有数十名兵士立刻中箭。
片刻之后,城头的守军被射中了一百多人。而且其实一大半都是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因为在城头上露出来的部位都在头脸位置,一旦射中便是要害部位,非死即重伤。
这样一来,城头守军心理上便有了忌惮,不敢肆无忌惮的动作。而且城墙上堆积木石很快被消耗殆尽。虽然源源不断的往上搬运,但是终究赶不上消耗的速度。城墙上很快便没有东西可以往下砸了。而探出身子往下放箭则会冒着被鞑子神射手点杀的危险。
城墙下方混乱的鞑子兵马已经开始恢复了秩序,在将官的大声吆喝下,他们已经开始搭建人字梯贴着墙壁开始往上攀爬。钩索和钩杆也即将派上用场。
张隐心急如焚,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鞑子已经攻到城下,并且开始掌控局势,这让张隐气的要命。照这么发展下去,过不了一会,鞑子便要攻上城来了。
张隐现在最恼火的是,城下鞑子的神射手箭术太过精准,这让城头守军有所忌惮。或许只有等鞑子兵爬上城头的时候,对方才会停止射箭,但到那时却也迟了。现在要想办法解决的是对方弓箭手的压力。
“床子弩,给我往那些弓箭手身上招呼。”张隐大声吼道。
六架床子弩其实早就在不断的发射了。但是床弩的功效主要还是破坏对方的攻城器械或者是射杀对方的主要将领。又或者是能平射轰杀密集扎堆的敌人,造成巨大杀伤力,此刻这些都做不到。
用床弩去点射敌人,虽不能说是大炮轰蚊子,那也是杀鸡用牛刀的做法。对方弓箭手人数众多,床弩就算轰杀个几十个人上百个,其实也无济于事。更不要说,也没有那么多的弩箭去消耗。战斗开始前便只有三百多支。六架床子弩不停的发射,早已所剩无几了。
床子弩虽然很快轰杀了数十名鞑子骑射手,轰杀的场面也不可谓不血腥,居高临下的巨大弩箭轰中鞑子之后,会将鞑子直接从马背上轰下来,把他们钉在地面上。可以贯穿他们的身体,造成血肉横飞的惊骇场面。但这对整体的局面并无太大的改善。
情况开始急剧恶化。城门倒是无恙,尽管城门被冲车砸的轰隆隆响,但是事前城门洞中已经堆积了打量的土石封堵,鞑子就算撞破城门也是进不来的。但是,两侧的城墙处的局面已经恶化。
城下数千鞑子士兵已经搭好百余架人字梯,每一架人字梯的顶端都有鞑子开始用钩索往上抛抓。不时有城头守军被锋利的铁钩勾住身体,被下方鞑子扯的飞跌下城。有的虽然挣扎挣脱开来,但是铁钩却将他们的身体勾的血肉模糊。
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攻城,便是要利用钩爪将躲在城垛后死角处的防守士兵给抓住,造成他们的死伤。配合着弓箭手的压制,不管你站起来或者藏起来,都有可能被射杀。
张隐焦躁不已,这种情况下,连他这样经历过惨烈战斗的人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就在此时,城楼方向传来了震耳的轰鸣声。一股股黑烟腾空而起,像是城楼里着了火一般。其他人惊愕发呆,以为城楼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的时候,张隐却惊喜的大笑起来。
城楼里,张延龄带着陈式一等两百多人在此防守。其中便包括一百名南镇抚司的亲卫校尉。自然也包括了三十名鸟铳手。
张延龄本来是并不想动用鸟铳的,但是眼下的局面着实被动。对方的弓箭手就在城下七八十步的距离肆意狙杀,压制的城头守军无法抬头。适才张延龄自己都差点被一支羽箭射中。幸好有廊柱挡住了箭支。
这一下,张延龄可真的怒了。虽然张延龄并不希望暴露自己人携带火器的事情。但看眼下的情形,不用火器是不可能的,鞑子已经占据全面上风了。
“赵元成,该动火器了。给我对着那群骑兵弓箭手轰。”张延龄沉声道。
赵元成和配备鸟铳的亲卫们早就想用了,闻言立刻动手,从北上卸下皮套,将黑魆魆簇新的长管鸟铳取出来。
“检查火器。”
“找寻垛口位置。”
“装弹瞄准。”
赵元成一句句的下达命令,三十名鸟铳手在垛口后隐藏身形,快速上弹压实,将枪口架在垛口位置,瞄准城下的鞑子弓箭手。
“预备!放!”赵元成大声下令。
“轰隆轰隆!”巨响声震耳欲聋。城楼中其他人都惊呆了。就算是张延龄身边的许多亲卫校尉,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火器的存在。
一排黑烟冒过,城下鞑子骑兵中的二十几人几乎同时摔落马下。带有瞄准口的燧发鸟铳的精度已经相当的精准,再加上距离又近,几乎是指哪儿打哪儿。所有被击中的鞑子弓箭手都是头脸和胸口要害中弹,摔下马后当场死了大半。鸟铳铁弹直接贯穿他们的身体和脑袋,威力极大。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齐格木大吼问道。
“好像是火器。在城楼里。”有鞑子士兵大声禀报道。
“放屁,什么火器能打这么远?他们又没有铁炮。明军火铳只能打三十步而已。”齐格木斥道。
“轰隆隆!”城楼上又是一阵轰鸣。
适才回答齐格木话的那名鞑子弓箭手大叫一声落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齐格木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多了个血洞,黑血正汩汩的从血洞里冒出来。身旁惨叫连连,周围又有二十多名弓箭手被轰杀落马。
这次齐格木不再质疑了。显然那正是从城楼里发射出来的火器。
“给我往城楼瞄准。他们再敢露头便射死他们。”齐格木气急败坏的叫道。
“轰隆隆!”城楼上又是一阵黑烟和轰鸣响起,齐格木下意识的缩下脑袋,只觉得头顶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摸下一块带着头发的血糊糊的头皮来。齐格木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叫嚷起来。敌人的火器枪弹擦着自己的头皮过去了。只要往下矮半寸,便掀了自己的天灵盖了。齐格木岂能不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城楼上,张延龄骂了句脏话将鸟铳还给了赵元成。他是看出了那个齐格木的装备和其他骑射手不同,知道他必是头目,于是想亲自射杀了他。结果因为缺少射击训练,同时也没掌握赵元成手中配备的鸟铳的特性,所以射高了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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