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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中洲数条龙脉之首,自在玄阴宫中洲坤宗,宫主却是一貌美如花的妇人。
心若灵犀的秀秀脸上的笑容从一句话之后,便再未落下。数语之后幡然醒悟的古火龙看着还是只顾低头吃糕点的张怀玉又气又好笑。
出门不用带脑子的张怀玉,只知道这糕点是真的好吃。
苏陌目光回转望向凤凰四人便再次开口道:
“姐妹四人想必最小的就是怀玉吧。”
恭敬回话的秀秀道:
“怀玉与龙儿同岁年都二十二。”
笑声渐起的苏陌开口道:
“数个八面玲珑的姐姐相伴,难怪不用费脑筋。”
虽话不像好话,却包含了满满的关怀,一愣神的张怀玉转念一想,算了,继续吃糕。
身旁的阮溪偷偷拧了下张怀玉开口道:
“美娘,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吃了?”
“这个糕点,我吃了数十块,每块味道都不同,越吃越感觉身心舒畅,便再下口。”
下口之后的阮溪,便也不再说话,低头捏起,下口吃糕,再配香茶,神庭之内元婴呼吸间不断增长,对修为大有裨益。
难怪美娘从开头一直吃个没玩。
跟秀秀一直唠嗑的苏陌满意至极,众女也在殿堂之上聊了整整一日,由刚开始的问家常到后边的道讲,再转回家常,话总是徐徐不断。
相谈甚欢,好似长辈关爱晚辈的苏陌最后目送了凤凰一行人继续向西。
随着凤凰等人走远,目光一直注视着张怀玉的苏陌淡淡开口道:
“小齐。”
听见呼唤的齐龙象瞬间现身,恭敬作揖道:
“见过,苏师。”
“嗯。”
“凤凰一行人路上可有受挫?”
“一路太平无事。”
“那便好。”
“弟子告退。”
“去吧。”
重新返回徐敬山和关平身旁的齐龙象三人继续潜行随着凤凰而去。
看着大师兄如此恭敬的徐敬山便是再傻也猜出了七八分,便未开口继续行路。
花府内,告别了花荣的花月羞已经随着易清丰踏入了西洲之地。不好现身的邹辰星隐于星河图中,默默跟随,一路上也默默留下了阴阳宗的独有信号。
燕喜并未入西洲还是终日在花府中与花道荣作伴。
话回西洲金兑城,一年多前以西洲最强五境踏入六境游龙的休言和夜行陆,这一年间玩耍少了很多,很多时日都是晨起练拳,下午对战,晚上继续练拳,隐隐感觉不对的良清水也不再放纵二人。
越两境喂拳,拳拳都有九分力,便这样被虐了半年之后,两人都已站在了六境游龙的巅峰。
不光良清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安,就连终日懦夫形象的徐东升,近年来也开始每日晨起练拳。
用徐东升的话来说便是,武人的直觉。
城墙上数年间从未起身的兵胜,手中的屠刀也渐渐起吟,无心无意的开始慢慢在空中划刀。
无数的刀芒飞出将金兑城附近的妖族探子默默斩杀。
这一日,乾阳刚露头,起身的休言看过还在身旁熟睡的夜行陆一把便将其提起,开口道:
“陆陆,练拳。”
一身紫色女子劲装的休言,头发绑起,迈着长腿拽着一身白色武人劲装的夜行陆出屋打拳。
数年来小夫妻虽同榻而睡,却未经男女之事,良清水没有教过,二人又不懂,傻白甜的休言以为两人早已是夫妻,心中窃喜了好多年,没想到至今都无实。
出屋练拳的二人,打的还是武拳,数年间这套武拳已经打了十多万遍。
练拳间少会开口的休言和夜行陆,这一次休言却反常默默对夜行陆说道:
“陆陆,人的心是很脆弱的。”
似懂非懂的夜行陆边打拳边回道:
“嗯。”
继续打着拳的休言继续道:
“人的心往往会用欺骗的手段来迷惑自己。”
“嗯。”
“我已经足够努力了,我很有天赋,我必将成为西洲最强武道之人的想法会时时跳出来迷惑自己。”
“嗯。”
“人的神念是脆弱的。”
“嗯。”
“他会不停的诱惑自己的心,可以了今天已经打了数十遍拳了,该歇歇了。”
脸上挂了羞色的夜行陆继续道:
“嗯~~”
“但,人的身体不会撒谎,身体却往往会被神念和心牵动。”
“嗯。”
“一遍拳,一遍身,百遍拳,拳灌身,千遍拳,身为真,万遍拳,拳为身。”
“嗯。”
“人身被神念和心念所驱使,当身体不再被心神所困惑之时,便入神道,也就是传说中的归一。”
“嗯。”
说着,归一之境弥漫全身的休言柳叶眼射出金光一拳递出开口道:
“陆陆,出拳。”
身体瞬间不被心神所牵绊的夜行陆踏足了归一,目之所视已到万里之外的夜叉王城象王府上。在一妖身上似乎看见了夜白,浦柳两人在笑着像自己招手的夜行陆轻轻的递出一拳。
夜行陆身前一直不曾摘下的柳叶散发出点点翠光。
无数的武道金龙从西洲之地飞来,汇入休言、夜行陆的身体。这一日,夜行陆年十三踏入武道金身境,心神全寂,攀上归一。
瞬间感应的拒北城五人还有兵七已经无声无息的立足夜府。
手上挂着一串佛珠的萧木白皱着脸摇头晃脑的开口道:
“一人已经无法招架,二人只能掩面而逃,真让人羞愧。”
散去境界的小夫妻,看着突然到场的数位神游武道之师,休言瞬间羞红了脸,本来跟陆陆练拳心中有感便随口道出,不想回神之后,数位师父已经到场。
“诶呀,羞死人了。陆陆都怪你…”
说着一双明亮的柳叶眼羞怒的盯着夜行陆,再顺手一把抓了夜行陆躲回屋里。
被抓期间夜行陆还开口向各位武师问好。
“拜见,良师,徐师,任师,萧家二师,兵师。”
眉飞色舞的良清水还欲回话,不想徐东升沉思打断先开口道:
“闻道有先后达者无师,虽是被清水领进门。但我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两位小武师的了,不用这般谦虚。”
躲回屋内没脸见人的休言却开口道:
“一日师,终生师,休言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还有什么不敢的。”
“抓了自己男人就跑,眼里早就没我这个师父了。”
“诶呀,师父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生气,生什么气,有了老公忘了娘,师父生什么气。”
直言的良清水已经全盘托出,躲回屋里的休言没办法再次拽着夜行陆出来拜见师父。
被众人劝说之后的良清水才换了一副好脸色。
一直沉默无声的任风开口道:
“好,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还是一如既往的贵人语迟,不过多了一丝喜悦和成就。
拒北城武家大院,早已起了动身回金兑城的兵武,近年来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多。每日打拳的次数也不断递增,有时甚至从早到晚再到深夜都是练拳不停。
入夜,与武小妹同榻而眠的兵武,目光明亮异常,一字未说。
心中早早明悟的武小妹望着相伴数年的简单汉子开口道:
“武哥,夫妻本同心,你虽未言,小妹却已心知。兵懿如今已经虚三岁了,小妹愿和武哥共同进退。”
“小妹,我欲回老家看看。”
“嗯。”
一句简单的话,就像兵武的人一样简单,武小妹的回答却更加简单。
夜无话,兵懿睡在旁边儿的小床上,眼睛睁的圆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半年前跟武进成婚的秦桑,结婚后屡屡被武进气到,这个莽夫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女人的心思,事事都得自己主动。
在床上越想越气的秦桑看着整四仰八叉打着呼噜的武进,气的笑出声来,心中骂道:
“耍棍,耍棍,整日就知道耍棍。要是我主动下嫁,你耍一辈子的棍把。”
脸上含笑睡的不醒人事的武进,睡梦中遇见了跟随在玄袍道人旁边儿的粗袍道人。
那道人一脸微笑的看着武进道:
“去西洲。”
瞬间转醒的武进看了看一旁含笑看着自己的秦桑开口道:
“桑儿,我们一起去西洲吧。”
“去西洲干嘛?”
“回妹夫家看看。”
秦桑撇了下眼睛,笑骂道:
“怎么,有了金身一品的修为,感觉自己像个棒槌能顶破天了?”
“顶破天不行,顶天却是不差。”
听着武进的豪言,心神微微一颤的秦桑脸上挂羞翻身而上对武进道:
“那便去呗。”
“嗯。”
次日,晨起练棍的武进在院中碰见兵武,罕见的二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武进开口道:
“准备上路?”
“嗯,好。”
点了下头的兵武目视西洲方向,开口道:
“该算算帐了。”
说风便雨的兵武、武进二人,于乾阳初生之时便和武小妹、秦桑,还有怀抱中的兵懿出了武家。
临行前,跟武苍伯打了招呼,武苍伯拽着兵武说了一堆儿没什营养的话。兵武也未曾流露出烦躁之意,毕竟长辈永远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关爱下一辈。
徐家的徐天宝,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在武进一行人准备出城之时特意赶来相送。
互相说道一番的徐天宝最后说了一句:
“武弟,只管前行,拒北徐家永远在你身后。”
“宝哥。”
“赶紧滚,宝哥最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和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
已经成婚的武进,在徐天宝眼里永远跟自己未长大的弟弟一般,临行前扔出了一个小芥子结界,里边儿装的全是好酒。
遥遥的挥手看着武进一行人向西而去。
花府中,前日风风火火的花月羞便带了易清丰和谢温氲来跟花荣辞别,说要西行,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便归。
几日间天天像天上地下两边窜的花荣,脑壳都疼了,处理整个拒北城的事儿都没这么头疼过。
不过还是目送女儿离去,花月羞这一走,略有所思的花荣便前往了孙家拜见孙贤之,不在话下。
出了拒北的易清丰夫妻三人,并未御空而行,而是抓了一个六境的犀牛精代步。此犀牛精体长约二十丈,体态雄壮,是个过山开路的好手,更能掩人耳目,一举多得。
犀牛背上手上拿出洛书图的易清丰眼中阴阳鱼显化,不断的测算着什么。
花月羞目前星图呈现出来,似乎也在寻着什么,过了不久,二人同时看向对方。花月羞目前星图隐去,桃眼明月微亮开口道:
“夫君,等不等。”
“得等。”
说着,犀牛精便停在了原地。坐在犀牛精背上的谢温氲嘟起嘴略有生气的看着二人,两人都精通术数,可惜自己又看不懂,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灵机一动的谢温氲隔着易清丰偷偷捏了花月羞一下,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目光望向别处。
被捏的花月羞瓜子脸上瞬间带了丝丝怒气开口道:
“夫~君~~”
心神全然投入洛书图中的易清丰,略有诧异便问道:
“羞儿?”
看着一本正经装作不知的易清丰,花月羞似乎想起了之前易清丰装蒜的事,便反拧了一把,转过头去,不看他。
瞬间无语的易清丰扭头看向花月羞,花月羞便将目光投向另一旁,摸了摸被拧的地方,易清丰也不在意继续低头推算着什么。
略施小计的谢温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等了一日的夫妻三人,这时花月羞飞上拦住了兵武一行人的去路。看着拦路的一身淡紫色长裙仙子兵武开口道:
“见过花仙子,不知仙子因何事刻意在此等兵武。”
花月羞开口道:
“兵武、武进,此行直入金兑城便成被动。妖族已经联合,我等可先去劫一道援妖。”
略带思索的武进还欲开口问道,不想兵武已经先答:
“愿同仙子一道前行。”
说着花月羞便返身飞下,天上的武进略感诧异便开口道:
“妹夫,此举?”
“花仙子身怀术数,想必已经算出什么,故在此等候我等。不如随其而行,看其用意。”
重新返回的花月羞落在犀牛背上并未说话。
不时,天上的兵武一行人也飞下碰见了与花月羞一起的二人。
略略感觉黑袍道人有些眼熟的武进眉头皱起开口问道:
“我们见过?”
“见过,十五年前南阳镇。”
“你是跟在那道人身旁的孩童?”
“是我。”
开口说道的则是略有惊意的武小妹,还是女人心细。
看过武进右耳上的三节耳钉,易清丰开口道:
“武进,真武师叔的记名弟子。”
放开顾虑的武进不再思索,这时兵武一行人也坐到犀牛精背上,一个神念落下,犀牛精便不再向金兑城行去,而是向金兑城之南处行去。
路上默默无声,最后易清丰打开了话匣说道:
“金兑城位于西洲之中中之处,南西方万里处便是夜叉王城,夜叉王再南向东万里处便是玉石城,此玉石城便是我等目的地。”
略有所思的兵武开口问道:
“那城皆是妖族妖花去那处作甚?”
“截杀大妖。”
易清丰平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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