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认知决定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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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杆子不是买卖，李云睿又不需要求着晋王他们，他只是想帮朱济熿铺铺路而已。

至于谁做晋王，对李云睿来说，无关紧要！

朱济熺当晋王，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朱济熿当晋王，百姓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至于兄弟睨于墙之事，这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李云睿从来不会站在道德高度去评判。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好人，每个人也都是坏人！好人与坏人的判断，在于评判人所站的立场。

李云睿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成年人，他的心智非常成熟。他从来不轻易评判一个人的好坏。

梁启超曾经说过，“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誉满天下，未必不为乡愿；谤满天下，未必不为伟人。”

朱济熿只不过是造反失败了，被革爵发配高墙，然后各种黑材料被那些文官翻了出来，留在史册上。

如果朱济熿跟着朱高煦造反成功了呢？那些文人，在修史书的时候，会不会是一波歌功颂德？

站在道德高度批评、指责别人，往往是一群最没有道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上海疫*情期间，曾经发生了令人愤怒的一件事。有一个小姐姐因为封*控原因，无法照顾远在郊区的父亲，因此请一位跑腿小哥帮忙，给独居的父亲送一些生活必备品，因为距离较远，加上各种阻碍，跑腿小哥用了4个多小时，将物资送给老人，小姐姐特意发了两百元的红包，答谢跑腿小哥，顺手把这件事发在微信里。

本来是一件守望相助、很正能量的好事，结果被很多自诩“道德高尚”的网络键盘侠给喷了，说什么打赏的少了，说小姐姐是在打发乞丐，说什么风凉话的人都有。

结果，小姐姐承受不了那些“正义、高尚”的人的诘责，跳楼自杀了。

廉价的正义感，总是太容易获得，那些“道德高尚”的网络键盘侠，就用这种廉价的正义，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给毁掉。

虽然李云睿读过史书，看过史料，但是他只关注历史走向，而不会去关注某个具体的人是好是坏，因为书写历史的人，本身就带有立场。

刘瑾好吗？刘瑾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文官集团，成功突破了文官独大的局面，让明武宗朱厚照有了喘息之机，对于朱厚照来说，刘瑾就是好人。

刘瑾之所以遗臭万年，那是因为史书是由文人主笔写得，得罪了文人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秦始皇就是另一个例子。

所以，李云睿自始至终秉持一个观点，察其言，观其行。

朱棣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堪称千古一帝，但对李家来说，他就是坏人，是被李云睿列入重点防范的名单里了。

朱济熿就算是陷害兄长，戕害嫡母，十恶不赦，但只要他把李婉茹照顾好，对于李云睿来说，他就是好人。

后世有句名言，让一只狗当美国总统，也不会让美国偏离正轨，这句话虽有调侃的意味，但能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一个国家的运行，靠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官僚体系。所以在晋王位置上，是朱济熿还是朱济熺，差别不大。

这也是李云睿愿意出手帮朱济熿夺晋王王位的原因。

“为何要拉上晋王兄？”朱济熺听了李云睿的话，有些不解，咬了咬嘴唇，问道。

“刚说了，要兄友弟恭，这就忘了……”李云睿见朱济熺问这话，顿时一脸黑线，说道，“哪怕你恨晋王恨得牙根痒痒，在表面上，也要表现的大度一些，让他觉得你在处处为他着想，降低他对你的防范之心！”

“哦！”朱济熺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晋王的事不要跟我姐姐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李云睿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你想要把晋王扳倒，取而代之，一定要把自己的嘴巴管严实咯！”

扳倒晋王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时不时挂在嘴上，被晋王的人听了去，弄不好晋王会暗戳戳的搞死朱济熿。

“明白！”朱济熿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这种事小心无大错，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对了，我准备把锅卖到草原上的事，也不要透露给他们，你就告诉他们说，我准备在太原府投资一个钢铁厂，日产五万斤的钢铁厂！”李云睿想了想之后，又嘱咐道。

“这是为何？”朱济熿有些不明白了。

要让自己的兄弟相信有钱途，不跟他们说如何挣来的，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他们怎么敢把钱拿出来？

“如果你把我的目的告诉他们？他们会不会撇开你自己去想法？”李云睿耸了耸肩膀说道，“一个铁锅不过一两钱银子，但到了草原能换十只羊或者两头牛，这样的暴利，是个人就会心动。大家都是一个脑袋吊两只肩膀，凭什么只能你发财？”

朱济熿明白了李云睿的意思，点了点头。

朱济熿怎么找朱济熺他们商量，李云睿没有操心，他把秋香找了过来，“秋香姐，账本我看了，你来太原也有三、四个月了，怎么才花了这么点钱……”

秋香出南京城时，李云睿给了她五百万贯，让她购买煤矿，结果昨天晚上李云睿看账本才发现，秋香才花了一百万贯不到，这样李云睿很惆怅。

“公子，我也想花啊，但是着实没有你想要的那种煤矿，而且买煤矿确实用不了多少钱……”秋香低着头，一脸郁郁之色。

在李云睿的眼里，煤矿是宝贝，值钱的不得了，这是基于他后世的眼光。

但是在大明，煤矿就是狗都不理的东西，因为大部分煤矿都深埋在地下，个人挖掘肯定不行，大规模挖掘需要有投资的人。而煤炭挖掘出来销路不好，原因无他，成本和木炭差不多，但煤烟很大，容易引起炭毒，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因此很少有人愿意拿出钱来投资。

秋香是来买煤矿的，但这个生意被她做成了买地，她雇了一群土夫子，到处拿着洛阳铲在太原城附近，明目张胆地打地洞，但凡打出煤炭矿，就找来土地的主人，用高于市价三到五倍的价格把地买下来。

这么高的价格，土地主人是买呢？买呢？还是买呢？

当然也有不卖的，不卖就不卖呗……

换一家就是了！

李云睿听了秋香的解释，下巴差点惊掉。这特喵的也行？这特喵的是买矿！不是买地！

果然认知决定上限！人和人之间的智力、能力，大都相差无几，但人生的发展却大相径庭，除了个别不可控因素外，认知力是拉开差距的重要因素。如果那些百姓能够知道煤矿的前景，那么他们肯定不会这么便宜的把地卖掉。

合着这钱该自己赚啊！

李云睿苦笑了一下，说道，“人招了多少？”

“招了三千人！”秋香说道。

“再招三千人吧，薪资就定月奉二两银子……”李云睿听了之后，皱了皱眉，说道，“马上入冬了，百姓都在家里猫冬，出来干点活挣点钱，还能过个肥年！”

“会不会太多了？”秋香一听李云睿这大口一开，顿时愣住了。

六千人，相当于一个卫所的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