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寻仙之路 三十一章 轮回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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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男似乎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沉吟片刻，对林飞鸟说道：“还是先看看令尊母的病情再说吧。”

林飞鸟点头应允，此期间，妙蝶一直默默无语，一会看看林飞鸟，一会看看燕男，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过最后一道回廊，是一个荒芜的小院落，柴门青苔，茅檐净土。这就是总兵夫人，林飞鸟的母亲所居之处？燕男一阵疑惑。林飞鸟忙轻声解释道：“自我出生以后，母亲就一直身体欠佳，病魔缠身，再也没有出过这里，任父亲大人如何劝说，也没有改变，最终只好由着母亲了。但近日，她的病情似乎愈加严重，小妹情急之下，才打起了寻找仙芝的主意。”

燕男跟随林飞鸟走了进去，茅屋内青罗帷帐，一片素雅。一个中年美妇就依偎在床榻边，长发飘零，一脸倦容，但在那白皙的脸上，还是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只是神情如死灰一般，见到林飞鸟，眼神中一阵黯然，只是瞥见燕男，空洞的眼神泛出一丝异色。

“母亲！”林飞鸟轻声唤了一声。

美妇人眼睛微闭，转过头去，微弱的说道：“不要再叫我母亲，我不配，我快不行了，以后好好孝敬你父亲，记住，不要再在什么修仙上枉费心机，这样我也就放心去了。”

林飞鸟眉目一阵抖动：“不，母亲，你会好起来的，我给你找了个最好的大夫，他一定能让你康愈的，只要你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美妇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燕男，慢慢说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走吧。”

林飞鸟一阵摇头：“至少也让他看看母亲的病情再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不要劳神了，你们出去。”美妇似乎太过用力，一阵轻咳。林飞鸟无奈的摇头，看向燕男，神情黯然，让人极为怜爱。

燕男低眉沉吟片刻，忽然眼皮一抖，心中不禁一震，他沉声说道:“夫人的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或许在下边可以医治。”

林飞鸟看向燕男，面现欣喜之色：“燕兄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只怕夫人不愿意配合我的诊治。如能配合，我自当让夫人痊愈。”燕男淡然说道。

林飞鸟看向自己的母亲，急切的呼唤了一声：“母亲！”满含恳求之色。

只见美妇又转过头去，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当林飞鸟正不知如何之时，只听美妇轻轻说道：“你们都出去吧，留大夫一人在此即可。”

林飞鸟一怔，回头迎向燕男那淡定的目光，心中似乎一股热流涌出，她莞尔点头，带着妙蝶慢慢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燕男一人，平静的看着虚弱的美妇，一时的沉寂，沉寂的可以清晰的听见美妇的呼吸，她似乎是在沉睡。燕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等待，似乎生怕打扰到美妇人的睡眠。就这样宁静的过了片刻，美妇轻轻动了动身体，温柔的说道：“过来扶我一下，可以吗？”

燕男默然走过去，看着丝罗锦缦中侧卧的美妇，竟无法伸出双手，美妇眼神温婉，伸出一只皓臂，轻柔的揽起一腕长发，抚过肩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双肩，肌肤白皙，只是缺少一丝血色。燕男哑然的看着，心中一动，并没有动作，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如秋水芙蓉又如归巢倦鸟一般的妇人。

忽觉一阵温热，手已被美妇轻轻握住，燕男直觉纤柔丝绕般，手已被拉进了美妇的身后，臂膀轻轻弯住了那细软的腰肢，燕男手臂传来如水般的温柔，一阵悠然的兰香在眼前弥漫，两只玉藕般的手臂已攀上他的脖颈，燕男不禁颤抖了一下，只听见耳边一阵嗔怪的柔声：“还啥愣着干什么，把我托起来。”

燕男直觉满怀温玉，轻轻一用力，那柔软的腰肢便被慢慢的托起，带着一股香风扑面，美妇斜倚榻上，口中嗤的一声，脸上一阵笑意，特别是微皱的翘鼻，与林飞鸟简直如出一辙，她那长长的黑发如云撒落，挡在如玉般的胸前，原来她只穿了一件窄小的胸衣，仅仅能遮盖住胸前重要的地方，其余全是如雪的肌肤。美妇眉目流转，似乎一下恢复了原有的气质，风韵焕发，对燕男柔声说道：“帮我盖好被子吧。”

燕男顺从的俯身把脱落的被子盖在美妇白皙的双肩之上。淡然看了一眼，依旧默默的站在榻前。美妇流转双眸，如依附在海边的人鱼，对燕男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柔声说道：“坐吧，就坐在我的床边。”

燕男犹豫顷刻，还是坐了下来，正面看着这个倦鸟般的妇人，丝毫没有躲闪回避的意思。美妇似乎对燕男的行为也没有一丝的娇柔和羞色，反而表情却是大方和一脸的美意。

“我的身材还中看么？”夫人轻声问道，传到燕男耳边，如一缕和风。

“很好看，也很柔软。”燕男坦然回答。

美妇鼻翼间泛起一丝笑意：“你真是个老实人。那你告诉我，我与鸟儿的身材，哪个更好一些呢？”

燕男一滞，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他总不能说他曾见过林飞鸟的身体吧，只能装傻了。

美妇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看的出来，鸟儿很信任你，不然她绝不会把你带到我面前。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男人，除了你，可能你让她又安全感。”

“你不说，我真不知道。”燕男依旧回道。

“那现在你知道了。”美妇扭动了一下身子，露出一截美丽的肩部，轻轻抚弄着胸前的一段长发，似乎无限感慨：“时间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鸟儿都长大了，看到她，我忽然觉得年轻可真好，可恍然间，我又不知道，这些年，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夫人错过了本应该属于你自己的快乐，错过了本该真实属于你的世界。”燕男淡然说道。

美妇一阵黯然：“是啊，我苦闷半生，直到生命枯竭才忽然想通的道理，结果却被你一语道破，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只剩下这一具惹祸的皮囊；我在想，如果能回到从前，我又是否能踏过那道心坎吗？”

“也许可以！”燕男笃定的说道。

妇人一怔，抬头看着这个少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燕男看着美妇的娇容，如今却是风雨沧桑，他点点头：“我知道夫人的病不在身，而是在心，而心中的死结，正是飞鸟姑娘，我说得可对吗？”

“你还知道什么？”美妇身体一颤。

“我猜想，飞鸟并不是夫人和总兵亲生，而是意外降生，夫人也正是因此抱憾，一生郁郁而不能解脱，才会又今日的神思枯竭，抱恙不起。”

美妇眼神中充满惊疑，胸口剧烈起伏，连气息都有些不稳，颤颤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如何知道此事，是飞鸟告诉你的？不对，她应该不知道。”美妇神色一阵慌乱的看着燕男。

燕男始终一副淡然的表情，眼神中如水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如此淡漠的神情，让美妇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平静下来，眼神又是一片空洞，悠悠说道：“是啊，都已经放弃自己了，为何还在乎这些虚名呢。”

妇人回头看着燕男，满是伤心之色：“你知道吗，我就是在鸟儿这个年纪，被人给侮辱过，至今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后来便有了鸟儿，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埋下一颗黑暗的种子，曾经想过快速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可看到鸟儿的乖巧，丈夫的怜爱，竟一时难以割舍，可一见到鸟儿，我便莫名的会想起那个耻辱的夜晚。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竟然白驹过隙般，活了这么久，也逃避了这么久，如今真的要走了，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了，终究是虚度了一世，我错过了鸟儿的成长，辜负了丈夫的一片真心，也错过了这个世界。只因自己被人夺取了贞操，不再纯洁，而现在想来，女儿丈夫都平安，其他的都是浮云罢了。”妇人说完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默默的闭上双眼，两滴泪珠晶莹的滑落。片刻后才慢慢的说了一句：“不知为何，我竟对你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不知你如何知晓我的事情，但不要告诉鸟儿，希望你以后能照顾好鸟儿，我相信她的眼光。”

“夫人这是后悔了吗？”燕男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

美妇一怔，淡淡说道：“后悔？后悔能换来失去的一切吗？包括我的贞操。”

“我虽然不能还夫人一个纯洁的身体，可至少我可以让夫人快乐的活下去。忘掉一切烦恼的根源。”燕男淡然说道。

美妇身体一颤，看燕男的眼神中似乎现出一丝精光，既而又变得落寞，轻轻抚摸这露出的雪白双肩，低沉的说道：“能让我忘却痛苦，让我这如同枯木的身体恢复生机，谈何容易，时间无法逆流，天道也不会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夫人相信轮回吗？”

“轮回之术？”美妇一惊。

燕男点头：“在下恰巧精通一点轮回之术，如今，夫人的心结已打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只需要夫人敞开心神，不要拒绝即可。”

美妇看着燕男明亮的眼神，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是惊疑的看着燕男伸出长长的臂腕搂过她的纤细的腰肢，把她娇弱的身躯平放在榻上。如今她竟娇羞得双颊泛起一丝桃红，或许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生存的欲望，她不知为何，竟如此的相信面前这个少年。

燕男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沉睡的美妇，不禁一片思绪涌上心头，他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玉目前，那个慈祥美丽的女人，可惜她已不在。燕男轻叹一生，忽然觉得做一个女人其实很辛苦。他摇摇头，屏去所有杂念，伸手一拍腰间，一团雪白的灵物跃然而出，散发出一道灵光，正是那阴芝马。小马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燕男，似乎极不情愿。

燕男一笑，抚摸着小马的头说道：“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需要你帮个忙。”

小马双蹄在地上哒哒的踏了两下，歪着头发出一阵吱吱之声。燕男会意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柳叶般的锋利飞刀，小马一件，大眼闪动不止，现出惊恐的神色，不住的往后倒退，试图撒腿欲跑。可还是被燕男一把捉住抱在怀中，无奈的说道：“只是需要你前蹄的几滴血足以，又不是要你的命。”

小马怀疑的眼神，发出一阵吱吱之声。但看到燕男冷漠的眼神，还是乖乖的伸出一只娇小的蹄子，双眼紧闭，不敢看向燕男手中的飞刀。燕男无奈一笑，刀锋一闪，粉红的蹄子上划出一道小口，一串晶莹的乳白色液体滑落，燕男早已准备了一只小瓶将其接住，直到接了半瓶之后，燕男手指一点，一道青光盖住了伤口，瞬间便没入小马体内，伤口也瞬间愈合。

而小马娇小的身子一颤，不动了，双眼紧闭，粉红的舌头拉得老长，竟昏死过去。燕男一阵摇头，沉声说道：“你要再部起来，我可就真的把你给吃了。”这一声果然见效，小马扑棱一下，站了起来，大眼睛现出嬉笑的表情，竟然是在装死，燕男大袖一挥，把它收了回去。

燕男回到床边，看着那副苍白又精致的面容，轻轻把小瓶送到美妇的唇边，美妇眼波流动，张口便喝了下去，一股清香四溢，美妇舔舔朱唇，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燕男淡然说道：“毒药，让你忘记过去的毒药。”

美妇双眉一抖，似乎嘴角现出一丝笑意，伸出玉腕，拉住燕男的手：“记住，小心鸟儿的那个师父。”

燕男眉间一抖，重重的点点头。然后握住美妇的手腕，紧闭双目，周身一颤，丝丝灰白之气缭绕而出，丝绕般缠住美妇的手臂，慢慢的进入美妇的身体，燕男眼皮一抖，似乎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美妇的魂识空间……

半晌之后，之间茅屋中一阵灵力震荡，一片灰白之气慢慢消散，正当林飞鸟娇容急切之时，燕男面色苍白，疲惫的走了出来。

“燕兄，你没事吧。”林飞鸟望了一眼屋内，还是关切的问道。

燕男摇摇头：“你母亲应该没有大碍了，她精神疲惫，已经睡了，修养几日便可下床。”

林飞鸟闻言，一阵惊喜：“真的，燕兄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