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寻仙之路 三十三章 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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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黑衣女子话语，燕男不禁一怔：“姑娘并非仙门中人？”

女子手扶腰肢，眼波流动，瞪了燕男一眼：“试问仙门，可有我这般美妙的女子吗？”

燕男一阵无语，只听女子继续说道：“公子的那位朋友既然已魂体不再，还是放弃的好，养魂那几种灵药世间少有，而且即使存在，也用大用，何必浪费时间，我看公子的功法，若与我合和双休，定有远大前途，公子不考虑一下吗？”

燕男只是摇摇头：“无情，谢谢你，改天再来拜会了。”

燕男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犹豫。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况他对灵修界根本没有了解，他不想如此草率决定，他更不知如何双休，对于女子的身世，他更不想多问。刚走出几步，只听背后传来女子柔媚的声音：“仙门如今鱼龙混杂，不久定会有大事发生，道友慎重，另外，公子怀璧其罪，当心水月门。”

燕男身体一滞，还是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只听见黑衣女子似乎一声轻叹。

水月仙山，一座虚无缥缈的洞府之内。长苒老者手扶木杖，脸色苍白，似乎灵力亏空，极为虚弱，如今正对着一个笔直宽大的背影，片刻后，背身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这么说那条蛟龙已经自毁修为，元神自灭了？”

长苒老者点头称是：“是的，我亲眼所见，几名弟子也被波及陨落了。我因修为深厚一些，才侥幸脱身。”

身影沉吟一声：“嗯，那个散修呢？”

“还未找到其下落，不过掌门放心，他应该不知道我们仙门的秘密。何况还有师兄在。”老者回答。

背影微微一动：“师弟大伤元气，还是抓紧疗伤去吧，一个小小的散修，既然不不足为虑，就不必太过劳神，还是准备寻仙的事务吧。”

“是”老者躬身慢慢退下，刚走出洞府，一个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浓眉大眼，一身短襟，显得灵气十足。

“师父”，女子搀住了老者的胳膊。

老者长须抖动，一脸的无奈：“漠然丫头，你不是最近一直在闭门修炼吗，来这里作甚？”

“听闻师父受伤了，顺便过来看看师父。”女子回答

“你要是在修炼上和你的孝心一样，就不用为师操心了。”老者虽是责怪，但却带着一丝笑意。

“师父，他真的死了吗？”女子双眼忽闪着。

“元神自爆，哪里还有不死的，不然为师怎会受伤？”老者一脸的愤恨。

“那个散修呢？也被师父杀了吗？”女子似乎有些急切。

只听老者怅然说道：“那人没有找到，或许是死在烟渚岛上了。”

女子一惊，双眼一片迷茫，默默说道：“他真的死了吗？我说过再见之日，要亲自报仇的……”

夜色茫茫，海风呼啸。一个氤氲的巨大水泡悠然沉入水下。在黑暗的水下灵光闪动，飘然落入一个水底的山谷。这次，几只巨龟竟窝在洞口边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燕男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如画般的女子肤色如晶，双眼如两弯新月，依旧一副安详熟睡的样子，被周围的珠光映照，更加显得容颜如玉，燕男怔怔的看着美丽如画的女子，眼神穆然一抖，他忽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青州的朱雀峰，他静静的看着东方玉情，不知为何，两者虽然没有一点联系和相似，但是他就有一种相识的感觉，连丹田中的灵气都似乎在悸动，他却说不出来所以。

片刻之后，燕男屏息凝神，双眼变得清明如月。大袖一挥，一道七彩霞光飘然落在女子身旁，顿时，一道小小的彩虹慢慢绽放，映照在那张如画的脸上，显得美艳醉人，那道彩虹竟是一朵洁白晶莹的莲花，正是净尘莲，东方玉情所赠。

“幻阴灭，净尘明。”没想到，这朵莲花竟用在了一个不相干女子的身上，不知道是否物有所值呢？燕男一阵心痛，黑衣女子所说可以养魂的灵草，长生花，不死草，净尘莲，都是世间难寻之物，又以为他是为夜寒养魂，所以才会劝他放弃，可她万万不知道，燕男身边就有这么一株不世仙草，若是黑衣女子知晓，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燕男也是一丝苦笑，不禁紧闭双目，坐于女子身旁，双手掐诀，一阵灰气缭绕，他木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绽放而出，一阵梵音响起。只见燕男伸手向女子额头拂去，灰白之气大盛，围绕在女子面部，迅速流转，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白气旋，燕男眉头一紧，只见一团模糊的绿光慢慢的被拉出女子的额头，微微抖动着，如丝如缕。带完全拉出来后，灰气瞬间将其包裹住，漂浮在燕男的掌心，燕男刚要移开，忽然嘴角紧咬，面部都抽动起来，燕男双眼一惊，周身一抖，又一道灰白之气狂涌而出，罩住那团绿影。只见燕男手中的灵气一阵扭曲，一道道光晕扩散而出，洞中一片灵气震荡，流晕中金光闪烁，像是一种未知的文字慢慢转动，燕男胸口起伏不定，呼喝一声，身后一道巨鸟的虚影浮现而出，发出一声霹雳般的嘶鸣。顿时灰气大盛，牢牢裹住了那道绿光，慢慢的飘向了那道七彩霞光。

霞光扭曲了几下，净尘莲叶片无风摆动着，将绿光氤氲的罩在霞光之中，一片金光闪耀，绿光便稳稳漂浮在莲花叶片之上，盈盈虚浮。

此刻，燕男面色惨淡，已是满脸的汗珠，不觉看向那团绿光，面带惊疑之色。因为在那团绿光之中，有一条纯净的水线，如鱼一般，围绕流动，如银丝一般，但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古荒气息，而阵灵气动荡，便是它引动的。

“咦，这道灵气，似乎是——”燕男忽然手抚丹田，一阵惊疑之色。

……

洞中霞光掩映，烟雾升腾。燕男静坐其中，双目紧闭，他的确耗费了不少灵力，可最让他纠结的，还是他如今隐隐有种灵力要突破的痕迹，可他却无法内视，灰白之气就如迷雾一般，掩住了他的丹田，直觉两股灵气流转汇聚，再分散，如江河一般，又像是再丹田处一道巨大的漩涡，疯狂吸收着灵气，那颗沉渊的魂珠也在其中，已变得模糊至极，而他飞花疏影的后几层似乎在慢慢的领悟而成，他嘴角微微一翘，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霞光中的绿影，似乎是一个苗条的女子形状，只是太过模糊了。

“你就在此慢慢自滋养魂魄吧，有净尘莲的养护，相信不久，你便有意识了。”燕男回身走了出去，口中默默说道：“难道也是一缕道痕？”

见燕男出来，洞口的几只巨龟摆动着丑陋的头部，看了一眼洞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燕男双手抱拳：“还请几位龟兄好生守护，燕某谢过。”

巨龟低吼一声，缓慢的点点头，似乎听懂了燕男的话语。

一片荒芜的陆地，芦草摇曳，海风劲吹，天边露出一丝白光，快要日出了，黑夜即将转为白天，燕男鬓发长衫，翘首望去，光线中印出一道悠长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片刻才微微一动，漠然说道：“道友已跟随在下多时，不打算出手吗？”他长袖一挥，一道疾风卷起。

背后一个深沉的声音：“贸然出手，有失强者尊严，对你也不够公平。”不远处的黑暗中一阵模糊，出现一个身影，面容苍老，却是双眼雪亮，竟是一个老头。自燕男从山洞出来，掠出水面不久，就似乎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一直跟着他。燕男心中一动，急忙改了方向，到了这片荒芜之地，才敢于逼其现身，但同时，燕男内心也是一阵惊恐，能无声无息的潜在身后，到现在才被发现，那这个老头的又是何等的修为，他也是一阵思量。

他依旧漠然说道：“哦，道友是想正面与我交手了。”

“我只想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老头安静的说道。

燕男一凛：“道友又如何让再下明白？”

“很简单，交出仙芝，杀人偿命，可对于你这等散修，还不需要我在背后出手。”老头一片漠然的说道。

燕男冰冷一笑：“看来阁下就是栖仙居的掌柜，来自水月仙门，也是飞鸟的那位师父了。”

老头一震，发出一声冷笑：“的确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太聪明总是活不太久。”

燕男目中一寒：“可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

燕男凛然说道：“林飞鸟灵力可是道友所出？”

老头闻言一惊，双眼放出一道寒光，只听燕男继续说道：“可我不明白，林飞鸟灵力纯净而庞大，可为何水月门却没有收她入门，也未曾教授任何功法，却有一位修士专门守护，难道贵仙门还有其他目的吗？”

老头听完，已然愤怒不已：“阁下想知道的太多了，这些本不该知道的，老夫本来还有惜才之心，既然如此好奇，不如老夫先送你一程，在路上慢慢的想吧。”

老头面上已泛起一股杀气，周身灵气波动，一股强大灵压凌空而起，燕男周身灵气都是一阵翻涌。老者一步跨出，虽是小小的一步，但瞬间便到了燕男近前，双手一挥，一道白色的闪电破空而出，速度太快，燕男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一道寒光已到了面门，寒气逼人，肌肤都是一阵刺痛。只见轰然一片震荡，风尘激荡。

地上一条深深的沟壑，可燕男已毫无踪影，旁边人影一闪，现出身形，眉头紧锁，一脸的寒栗之色。老头眼角一抖，现出一丝惊疑：“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水月门的真正仙法，皓月斩！”

再看老者双手合十，一道巨大的弯月形刀光凝聚而出，锋芒闪耀，凌空劈下。燕男直觉周身劲风凌厉，疯狂撕扯着他的躯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燕男不再躲闪，双手画圆，一道灰白的漩涡凭空而现，疯狂流转，迎面罩向巨大刀锋。虚空一阵激荡，刀锋竟在空中一滞，被灰白色的漩涡紧紧的缠住，可只坚持几息之间，冷月寒光大盛，凌空一搅，灰白之气便破碎消散，刀锋霹雳而下。老者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只听轰然一片震荡，一把灰白色巨剑在燕男头顶显现而出，散发出毁灭的气息，凌空斩出，与白色刀锋激闪相撞，一道强大的两色光晕动荡而起，虚空一阵扭曲，白色刀锋消失破碎，燕男一个趔趄，从气浪中飞掠而出，满脸的凝重之色，显然他已明白，修为的差距，在灵修界，根本无法逾越，他不禁暗自思量对策。

而老者见刀光消失，也是满眼的惊诧，望着虚空，竟是一阵茫然：“混沌之气！竟是上界的功法，这个少年究竟有多少秘密？”老者也是片刻的迟疑，却见一道流光扑面而来，瞬间伸展成一道银色画卷，带着一道禁锢的灵力，席卷而至，老者一怔之际，周身一紧，已被罩在其内，飞叶逐魂紧跟着纷纷而至，如雨般将老者淹没。燕男想使用霹雳般连环手段，一举将老者击伤再说，他手中青光一闪，叠翠光芒一盛，凌空一道青虹斩下。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完成，燕男已是脸色惨白。

却见青光中，一阵爆裂之声，接着老者却是一声冷哼。青光一片龟裂，白光如剑气般激射而出，青光、飞叶、长虹都纷纷哀鸣一声，如烟消散。一道冷月之光跃然而出，老者丝毫未伤，张口喷出一轮冷月：“一声长喝，冰封千里。”

燕男直觉周身一寒，周围一阵咔咔咔的声响，竟瞬间隆起一座冰山，蔓延到他的双腿，在到身体。燕男灵力一滞，无数晶莹的冰刀带着寒气已破空斩下。与强者战斗，瞬息之间，便是生死，这座冰山的强大完全不是那几个仙使能比拟的，灵力只强大，冰封只坚固。

燕男丹田中，另一股灵气瞬间躁动不止，双眼现出一片灰白之色，愤然一声大喝，一道淡淡的气旋出现燕男头顶，黑白两色，荡气一圈一圈的涟漪。之间冰山微微抖动，片刻便现出寸寸碎纹，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青鸟虚影厉声展翅飞出，灰白两色，声势浩荡，冰山在他的巨爪之下瞬间崩塌碎裂。

老者双眼圆睁，一阵骇然：“青鸾古神？不对。”他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没想到一个没入道的小修会有如此手段，简直棘手至极。

老者现出凝重的脸色，口中一阵低语，再看那轮冷月一阵嗡鸣之声，泛起一圈一圈氤氲的光晕，堪堪抵住那黑白之气，空中黑白两色，如巨浪一般，浩然回荡，连虚空都是一阵扭曲。青鸟眼波飞转，头部傲然而立，一声叱鸣，口中飞出一道剑气，凌空破向冷月，轰的一声，气浪翻涌，冷月微微颤抖起来，下面的老者心血翻涌，脸色一阵青白，现出狂怒之色：“和我比灵力的深厚，我已快进入金丹之境，一只古神之魂，能奈我何！”

他嘴角抽动几下，竟咬破舌尖，张口喷出一道血气。空中冷月忽然一阵转动，泛起一片血色，寒光殷红一片，发出一股血腥之气，血月中慢慢凝聚出一把红色的弯刀，杀气浓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