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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包元乾负手走入昏暗的地窖,出言道。
本雅失里一袭粗布衣裳,打量着包元乾一身行头,坐在草席上冷笑一声:“多日不见,你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了。”
包元乾拉过一张胡凳,一甩下摆坐下道:“你若想通听我差遣,你也不必居于这地窖之中。”
“哼!”
“如何?这一晃月余,想通了没?”包元乾一笑而过,啧了下嘴道:“若是你能助我,听我差拨,重回草原并非天方夜谭。”
本雅失里冷笑道:“听你的?就算回了草原又能如何,不也是你的傀儡。”
“可至少我会不计前嫌,留你这个胞弟一条性命。”包元乾舒展筋骨道:“你无论在明国手里,还是在瓦剌手里,你恐怕连做个安乐公的福分也没有,这便是黄金家族的悲剧。”
他此言不虚,本雅失里落在明朝手里,只会成为与北元博弈的棋子,最后无论是死在明朝还是被送还大漠,都不是本雅失里想要的。
在马哈木与阿鲁台手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黄金家族的大汗死于非命。
本雅失里本欲反驳,却无言以对。虽然自己曾刺杀这个胞兄,但是事到如今除了与他合作,已然并无第二条出路。
本雅失里恨恨道:“我只是棋差一招,败于你这厮,我本雅失里并不比你差分毫!”
包元乾听罢心头好笑,但也不点破他尿裤子的事儿,只能点点头道:“是,你乃什么身份,岂会跟我一边塞草民一般见识。”
本雅失里面色稍缓,包元乾便掏出怀中两块羊皮图道:“你且帮我看看,那哈剌章往日与你提过古连勒古此地否?”
本雅失里本是无意与他多言,只是恍然瞥见两块残图,不由得眼神直盯其间。
“眼熟?”
包元乾见事有转机,出言相问。毕竟从萨仁雅嘴里得到的,不过也是坤帖木儿之言,可毕竟他们都是晚辈,没有经历过大都破城前的轶事。
知道这事儿的包大叔已经寻不到踪迹,他只能抱着不大的希望来问问本雅失里,这本雅失里虽然与自己年纪一般,但是有哈剌章的存在却极有可能告诉过他这些事情。
否则,他们也不会野心勃勃的想夺马哈木的大权,这本雅失里定然是知道些许。@*~~
本雅失里赶忙接过两张图,包元乾给他点燃灯盏,他置于手中反复琢磨,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古连勒古...”本雅失里喃喃道,“这两张图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包元乾笑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听你说说你所知道的。”
本雅失里皱眉沉思半晌,这才道:“我往日听哈剌章所言,此图共五份,瓦剌、鞑靼、兀良哈各属一份,除了失踪的一份,还有一份最为特殊。”
“最为特殊?”
本雅失里所说的失踪一份,大约便在肃州卫被自己寻到,那另一份最为特殊的,又是什么?
本雅失里点头道:“正是,听闻昔日哈剌章言,元廷素来将古连勒古等地视为圣地,连皇室都不知道地点。虽然请得祆教高人制图,又以萨满教参读其秘,自当高枕无忧。但在大都城破前,元廷还是将这宝图一分为五!”
“这我知道。”
本雅失里哂笑道:“你不知道的是,元廷忧其时局不稳,那时人心思汉,倘若五图合一流入汉家则祖宗之地不保。可别忘了,宋朝皇帝的陵墓可是被掀了个底朝天,他们自知理亏担心事泄,而这时恰有一神秘方士自告奋勇。他率弟子使蒙文,引以古时太平经等谶纬,阴阳二术将其设下玄机交予元廷,而将本来的那张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谶纬,阴阳?那后来这张图去了何处?”
本雅失里遗憾道:“据说此图在捕鱼儿海之战前,素来是大汗亲掌。
。可自那之后此图便流入汉地,不知所踪。你莫不是...在寻这张图?”
包元乾听他这般说,心中充满疑云。他原以为是五张羊皮图,没想到竟然有一张被烧毁,转而以蒙文版的谶纬之学掩藏,如此一来可就是双重保险。
这神秘出现的善用太平经谶纬的方士,又是何人呢?他会不会与那太平道有瓜葛?
而这张谶纬羊皮之图,也极有可能流入了皇宫之中,这才被齐王得知让自己去拓印出来。
只是自己今日疏忽,心头只想着与这两张图有关,却忘了留心是否有什么谶纬之学的残图。
看来这文渊阁,一会儿还得去一趟。
虽然不知道残图是什么模样,不过宫中攥典的天下能人异士齐聚,并不缺乏精通谶纬之人,自己若是借着公事取一二人来,若是能捕捉到其中些许关键字词,倒是能迎刃而解。
“你知道的,就这般多?”
“我知道的说了,这天下茫茫,你想寻一张失落的残片,恐怕是痴人说梦。”本雅失里前半句还在讥讽,旋即看着手中两张残图又恍然道:“可一旦咱们取得了五块图,据哈剌章说这可是一笔极大的宝藏遗产,若能攫取之,咱们甚至可以大肆购置战马、粮草、兵械,一旦有了这些资源,整个塞北之人都会慕名而来,届时自有十万大军从天而降!”
包元乾懒得搭理本雅失里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是琢磨着如今自己是文渊阁大学士,又恰逢编纂大典之际,天下之书尽可阅览之。
至于本雅失里,先是对自己嗤之以鼻,旋即见自己已有其二,转瞬眼光火热,像是那见钱眼开的人一般。
但是毕竟此人心胸狭隘,时不时还要呛声几句。若无影子卫盯着,他实在不敢让他轻易行事。
他收回宝图出了地窖,将白莲教之事大致说了番。卢刚锋这才恍然,直言难怪觅不得踪迹。_o_p> 包元乾拜别卢刚锋,便直往皇城而去。
......
那解缙正熬夜挑灯于修文殿,四周小吏文人来来往往,他恍惚一看却见包元乾已然立于殿前。
“包大人,这白日公务还未妥当?”解缙起身疑惑道,心头琢磨这小子在跟我比勤恳呢?如今转来,莫不是蒙文无碍要从这汉文典籍中分一杯羹?
包元乾作揖道:“解大人,白日在那文渊阁中有几处蒙文档案乃以谶纬记载,我颇为疑虑。如今前来,还望解大人给我差拨一名谶纬之士随我同往。”
解缙听罢才知他并非是来分功的,而是在蒙文馆遇到了难题。
他哈哈捋须一笑道:“不难,不难。”
旋即一挥手便有一个头发花白之人走来,包元乾见此人一副白发苍苍的模样,倒像是算命先生般。
两人走入文渊阁,那两个小吏好不容易休憩一会儿,却见包元乾又回来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可他们也不敢怠慢只得又将兽皮残图与关于谶纬之类的书卷挑出,置于一旁。
这谶纬老头虽然懂得其道,却不懂蒙文。
包元乾只能先将蒙文谶纬翻译为汉文,那老头再以汉文解谜拆底。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在两人搭配干活之下,这才将蒙文馆中谶纬之类的书卷翻译完毕。
可包元乾颇为失望,这些蒙文谶纬大多都是些平平无奇的揣测,更多的竟然还是从外界随处可见的***中抄略而来,其价值实在不高。
他二次挫败,实在是有些懊恼,看来这齐王所言的羊皮残图,或许当真不在宫中。
可是这第三块图不在宫中,又会在何处呢?
他长叹一声将老头遣走,那两个小吏见包大学士忙碌完,赶忙入内收拾残图书籍。
包元乾见他们整理物什时,忽然问道:“这些书卷残图都是从何处收罗而来?可有来路记载?。
”
小吏琢磨了一番,脸色微变摇头道:“回大人,这...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包元乾看在眼中,心头冷笑一声,淡淡道:“哦...那我这就去寻解大人查问一二。”
那小吏见状赶忙摆手,跪地求饶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这蒙文馆记载大有缺失,寻找起来极为困难..小的小的只是忙碌一日,这才生了贪惰之念。”
包元乾早就知道他心头所想,文渊阁乃何处,怎么可能不将来路登记造册?
他直言道:“本官也不为难你,你且将记录簿抬来,本官亲自阅览。”
“谢大人!谢大人!”
两个小吏连连点头而出,只是须臾便捧来两匣记录簿。
“大人,蒙文收录簿在此。_o_”
包元乾斥退二人,便一册册翻开收录的来历。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蒙文馆的来历几乎一一对应着,除了极少数缺失外,大部分的收录来路都明文记载的清清楚楚。
绝大部分是继承的前元储藏,还有一些是前元大臣的著作,而另外还有一小部分则引起了包元乾的注意。
这些书册大多是洪武年间为了编纂元史,而向天下布告征集民间关于前元史料的书籍,残片等物什。
无论是正载野闻,官修民编悉数收纳于文渊阁,其中便有许多谶纬图册,由此可见当初编纂元史的仓促随意。
“推背新义释元,洪武三年,苏州罗家献书...”
“紫微斗数,洪武十年,苏州罗家献书...”
他看着这些书录,不由地感叹这罗老爷子家真不愧是藏书大户,竟然给朝廷献上了这么多蒙文的谶纬书籍!
包元乾感叹之余,旋即似乎察觉了什么异常。这皇宫收揽的谶纬之说大部都是来自苏州罗家,那罗家何以来的如此之多的谶纬图册?
若按本雅失里说法那张图流落大明,以蓝玉献军功而言极有可能是将之归于应天府库中,这齐王和李景隆才有可能听闻了这个消息,否则绝不会空穴来风。
而应天皇宫经历了靖难之役,书籍散轶颇多,这皇宫中已无那所谓的羊皮谶纬图册。既然在皇宫之中寻找不到,那为何不去拜访一下苏州的罗家?
这些大户在献图献册前多会自己拓印一份,予以家族保存。
这罗家乃是江南藏书之大户,不遑多让于皇家。如今在皇宫断了这条线索,那只能去一趟苏州看看能不能从罗家中寻到些许蛛丝马迹。
他念及此处,想到怀中那块玉佩,搓了搓喃喃道:“原以为不会用到此物,如今倒是不得不前去苏州一趟。”
.......
夜间,阳武侯府大宅。
薛妩一袭流云裳侍立在旁,包元乾正端坐于床沿拆卸着薛禄的纱布。
包元乾见薛禄这两日竟然挺了过来,如今看着逐渐结痂厚实的伤口,那淤青也在逐渐消退,心道张神仙的丹药当真是仙丹也!
他把了把薛禄的脉,虽然依旧虚弱不过却较之两三日前却大为好转,没想到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庸医竟然歪打正着。
他见薛禄机体正在恢复,便取下了顶住其命门的银针。
他扭头看着薛妩道:“侯爷如今大难不死,只需静心疗养,我想苏醒过来只是迟早的事。”
薛妩展颜一笑,一扫往日阴霾,刚欲说话却见包元乾摆手道:“你爹爹身上所系秘密事关重大,他死许多人才能安心,可他活过来必然会让人寝食难安。”
“你是说...”薛妩玉手捂在唇上,玉容惊心。
包元乾点头道:“如今你爹爹伤病将愈,正是风口浪尖之时,绝不可对外声张,尤其是你府上...侯爷的房间决不能让别人妄入,哪怕是府中的人。”
包元乾今日将薛禄、纪纲与白莲教之间。
的关系揣摩了一番,方才有此言。在他猜想下,这薛禄极有可能是得罪了太平道,欲致其余死之人不知凡几。
薛妩点头乖巧道:“是,小妩明白了。”
包元乾道:“除此之外,不但要留心侯爷,你自己的安危也要多加注意。@·无错首发~~若是不紧要,这几日你最好不要去国子监,出门多以影子卫相随。你四哥那日将影子卫交予你,其用意便在于此!”
薛妩轻柔“嗯”了一声,旋即道:“司..,大学士。”
她原想叫包元乾为司业,后来却一想他已升官,怕唤错了惹其不快,随即改了称呼。
只是这一别扭的称呼,包元乾倒是有些乐了,自己这是哪门子大学士。
只是摆手道:“我们如今也算颇有交情,你不必客套唤我官职,随意些直呼我名或唤我包大哥就行。”
“是..”
包元乾点点头正欲离去,却听值守在外的影子卫一声鹧鸪声响,惊动二人。
他冲门而出,只见屋檐之下几处影子卫示意着一侧有人窜逃。
包元乾眼神锐利,只见在远处院墙上果然有一道人影在往外出奔去,此人绝非是影子卫。
他极为反感这被贼惦记的感觉,他余光一瞥院中武器架上有一薛禄练武使得八卦棍。
他身形陡发,豹跃身至武器架旁,脚尖踢起一支长棍,运劲于臂,沉声一喝,那长棍陡然自手中击发而出!
那长棍在空中发出鸣响,带着十足的劲道爆射而去,那道人影也非吃素的,顿觉身侧破空声袭来,一个铁板桥倒身,剌风之声鸣响耳侧,长棍擦着脸颊而过,火辣辣的触感间将其脸庞带出一道血痕。
只是长棍扑空,带着磅礴力道钉在另一旁的院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棍身颤颤巍巍,发出嗡鸣声,半晌方止!
影子卫被包元乾这露的一手大为震撼,其中几人看着那一端嵌入夯墙的长棍,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心道这厮好生骇人的功夫。
那人见躲过一棍,转瞬几个轻身之术便没于黑暗之中,影子卫赶到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害,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包元乾懊恼一声,“还是差了些许火候!”
他心头一凛,他本想一棍掷去,直奔其肩膀欲避其要害将之钉在墙上,可那人本事不差,又岂是丘岳可比?
那人悬之又悬地躲过,包元乾遗憾心道还是自己的本事差了些。虽然他武功已是一日千里,可是总是在细枝末节上差了不少。
外行人觉得自己身手骇人,可让郑和这样的高手看来,却不值一哂。
他当日在大街掷旗杆尚且掩人耳目,如今在薛府中身旁都是影子卫与薛妩,而这些且都算是半个自己人,毕竟他们刺杀纪纲的事自己也知道。
他方才也就没什么好避讳了,蓦地施展了十成本事也不怕被人察觉。
“包大哥,这是?”薛妩上前不解道。
包元乾摇头道:“自那日花朝节后,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我。如今在薛府出现,我也不知究竟是冲我来,还是冲你而来。看来你哥哥将影子卫交予你,倒是未雨绸缪。”.
他本想去见见薛宗颜,会会这被薛禄看重的义子,其人机智也非泛泛之辈。但是他恐暴露了薛宗颜养伤的行踪,只得作罢。
薛妩点点头,旋即给影子卫吩咐,让其分出精锐,寸步不要离开薛禄宅院。
她款身送别了包元乾回到院中,一个影子卫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道:“小姐..有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张恒?你有何事。”
张恒抿了抿嘴,作揖道:“小姐,方才那包元乾显露的那招本事,属下似曾相识。”
薛妩皱着黛眉,疑惑道:“似曾相识?你在何处见过?”
张恒点头低声道:“那夜一枪搠死丘岳的黑衣人身。
手不凡,使得是内家功夫。方才那包元乾情急之下使出的路数与本事,竟然与之如出一辙。@·无错首发~~所以属下怀疑...那人极有可能便是这包元乾。”
“什么!?”
薛妩瞪大星眸,大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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