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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芮夕还真搞不懂,这位身体的前尊是什么眼神,居然会看上眼前这个连外表都算不上优秀只能用一无是处来形容的男人。
大概,人都有那么一时间眼睛是被眼屎给糊住了吧!
宁芮夕虽然接手了这具身体,也接手了这具身体连带的一些事情,比如说那个叫高翰的男人,又比如说现在她叫爸妈的那两位老人。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接手关于本尊的所有一切。
面前这个男人,不管他跟原来的宁芮夕是什么关系,又有着怎样的爱恨情仇,都是这具身体前尊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做什么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狗拿耗子都管闲事。”
宁芮夕冷冷地说着。
唐亚成习惯了宁芮夕对自己各种讨好,现在突然看到她这副冰冷的样子有些不适应。除去不适应,心里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长这么大,宁芮夕是跟他纠缠时间最长的一个女孩。他觉得宁芮夕会一直是那个样子,胆小的,懦弱的,小家子气成不了大事。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都跟自己有关。一个是在大学里围着他转了那么多年,至今为止仍是学校里的一大新闻。另一个,就是……
想起那件自己忘记很久的事情,再看看宁芮夕现在不愿意跟自己相认的样子,恍然大悟着:“芮夕,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老公会突然回来?不是我说你,不就是吵个架吗?你怎么就会突然去找个老男人结婚了呢?”
唐亚成一阵自以为是絮絮叨叨地说着。
宁芮夕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感官敏锐如她,从男人的话中找到了一些她一直没注意到的事情。
宁母一直在她耳边说什么高翰很好,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不懂事,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那个叫唐亚成的男人,连高翰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当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现在,却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她重生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而且还是割腕自杀。这具身体的前尊为什么会割腕自杀?这里面又发生了些什么事?这件事她问过男人,只是男人每次说起这件事情绪都会不太好。而且男人给出的答案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所谓的吵架这样的理由在这件事面前根本说不穿。
她之前还还没想太多,现在听到这个男人自言自语说的话,好像一把钥匙般,将疑团的保险箱打开,等待她的,是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
难道原来的宁芮夕割腕自杀,根本和高翰无关,而是因为这个叫唐亚成的男人?
只是她都和高翰结婚了几个月了,又怎么会突然因为唐亚成自杀呢?
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男人可能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宁芮夕的眉头就开始打结,心里就像倒到杯子里的可乐,不断地冒着泡泡。
宁芮夕不会放过现在这个找到事情真相的机会。拧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老公突然回来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亚成现在自然是发现宁芮夕的情况有点不对了,只是他没有想太多。在宁芮夕面前,他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能够偶尔把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一下就会换来持久的崇拜爱慕眼神。
唐亚成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宁芮夕。他习惯的,一向是那种火辣辣的玫瑰花,而不是迎风招展的路边野草。只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一个女人那种全然崇拜的眼神,那种被当成天神的感觉让他乐在其中很是享受。
他习惯了我行我素,却要求宁芮夕把他的一切当成整个世界。现在他注意到宁芮夕情况不太对,却没有多想,或者说,他的思维,从来吝啬于为这个全心爱着自己的女孩而展开停驻。
“你不会连这种事都不记得了吧?”唐亚成有些夸张地说道,那天的事情,可以算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惊险的事情之一呢。虽然之后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想到那个脸紧绷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的男人,却依旧忍不住有些腿软。
他自我安慰着,他是良民,不跟那种流氓混混一般见识。
宁芮夕顺着对方的话继续着:“什么事?”
“我去,宁芮夕,你可真够狠的,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难道那天我走以后你老公没有对你怎么样?”唐亚成情绪一下子激动了。想起刚才宁芮夕跟个老男人勾搭的事情,想象力瞬间丰富了:“你难道跟你老公离婚了?难道是你老公那天看到我们两个约会就跟你离婚了?”
宁芮夕自认为忍耐力惊人,只是现在,有了那个叫高翰的男人之后,再遇到了一些很奇葩的人,有些字眼成为她字典中的禁词,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比如说——离婚……
要说她最恨的,就是那些诅咒她和男人离婚的人。
那个任若彤和关彦昊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来一个什么唐亚成,感情她都不发威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吃素的兔子不是?
“闭嘴。”
宁芮夕想她听出了整件事的重点,也懒得再继续跟这个恶心的男人周旋下去了。
“你说我跟你约会,还被我老公撞见,是怎么回事?”宁芮夕拧着眉,一字一句很严肃地问道。
对上那双清洌的眼睛,莫名的唐亚成觉得有些畏缩。只是回过神想到自己居然被宁芮夕的眼神给吓到时就又昂起头来恼羞成怒了:“约会那件事可不怪我,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非要我来你家跟你见面的话,我才不会过去呢。你跟我说你病得很严重,非要见我。谁知道我们一见面以后你就开始抱着我了说想我什么的,不巧的是你老公刚好这时候回来了。我说宁芮夕你在搞什么鬼,你不会真的连这件事都忘记了吧?”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唐亚成就直接换了号码。后来又因为公司的事情被分到这边上班,跟以前算是彻底断开了。更是没去管宁芮夕之后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到,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这位前女友来。
“不可能。”
宁芮夕强大的心再次受到了震动。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现实总是要比想象力还要丰富多彩。重生之后男人的冷淡还有那种自己那种悲愤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解释,她好像在这一时间找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却完全不是她想要的。
听到宁芮夕这样坚定的反驳声,唐亚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却很快又振作起来,昂起头挺着胸:“什么不可能?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不要以为你装什么都不知道就真的没这件事发生。”
宁芮夕却不给他继续自以为是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虽然在高度上有差异导致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困难,但是硬件不足气势来凑。
“你是说宁芮夕和你在她的新房里幽会,然后被她老公也就是高翰捉女干在床?”
宁芮夕的语气阴冷冷的,带着一种透入骨子里的寒气。
唐亚成被镇住了,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宁芮夕的手撇开,随后又松了松被抓皱的衣服领:“你在发什么神经病?还装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在床上被那个男人撞见的?还有你说什么宁芮夕什么她的新房的……啊”
所有的话,都因为宁芮夕凌空伸出的脚被一声惨叫声给替代了。
宁芮夕冷冷地看着那个因为被自己踢中了重点部位而整个人弯着腰蜷缩成虾米状的男人:“你真恶心。宁芮夕会喜欢上你,真的是眼睛给狗屎糊住了。你这样的人,活该下地狱。”
对于这具身体的本尊,宁芮夕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怀有一种感恩的心。又因为自己占有了她的一切,感恩之中又带着一种心虚和内疚。只是现在,这种所谓的感恩和内疚,都被无言的愤怒给取代了!
从旁人的言语中,她可以想象出这个本尊的样子。那是一个很胆小很内向的人,甚至都可以用懦弱来形容了。只是她没想到,一个这么胆小的女人,居然有胆子做出婚后出轨的事情。而且,还刚好被男人撞上。
一想到自己这具身体很有可能跟眼前这个垃圾一样的男人有着某种接触,她就感觉到胃里都在翻滚,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喉咙涌动着,恶心得想要呕吐!
她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脸色是什么样子的,白得跟纸一样。一向清洌冷静的眼睛,此时却是茫然恍惚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像受了极大刺激一样。这样一幅颤颤巍巍的样子走出去,竟然连门口的服务生都不敢上前盘问什么的。
这样恍恍惚惚地一路走到大街前,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她整个人惊醒。
眨眨眼睛,宁芮夕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闯红灯走到了路中央,在距离她的身体不足十厘米的地方,正停着一辆出租车。此时出租车司机正从车窗探出脑袋对着她破口大骂着。
尖锐的喇叭声,愤怒的诅咒咆哮声,所有的一切,让她慢慢恢复了一点意识。
顾不上跟那位被自己吓到的司机道歉什么的,她慢悠悠地走到路边,然后在无数双错愕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体,抱着头尖叫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乱了。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在重生之后就想着跟男人好好地过日子,只要两个人一心,只要她好好努力,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幸福的生活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现在,在知晓了某件事情真相后,她却突然发现,之前计划得好好的事情好像一瞬间成了海市蜃楼,看着那么近那没美,却是永远都到达不了的虚幻。
她怕了!
她怕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真的会在一夕之间化作一场空。
她可以忍受很多事情,可以失去很多。但是,如果失去男人的话,也许……她会疯的!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男人,更不清楚在看到男人时该说什么。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男人面前装傻卖萌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各种嘲笑。
她不知道,一个亲眼看到自己老婆外遇的男人,当看到自己的老婆突然间对自己各种亲热时,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生吃了老鼠一样,如噎在喉,各种恶心难忍?
至少,如果换位思考,她是那个被背叛的人的话,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她更担心的是,这具身体,到底有没有跟男人之外的人发生过关系。
在和男人结婚之前的事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在结婚之后,她只容许男人一个人碰。
一想到到某种可能,她的情绪就有些收不住,停止吓坏周围所有人的尖叫,倏然站起来,顶着无数的注视,朝某个方向跑去。
——《重生之特种兵夫人》*静夜微凉——潇湘书院首发——
回到房间后,邓子瑜不在房间里。
她顾不上管这些,直接将身上的衣服都扒掉扔到地上。然后钻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淋浴。只是这时,她只开了冷水的开关。
冰凉的水从头顶冲下来,将她整个人都浇透。身体凉了,心凉得更厉害,凉到绝望。
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冷水中泡了多长时间,最后整个人都**泛着寒气地从浴室走到房间。连头发都顾不上吹,就把自己整个人都抱进了被子里。
头是晕的。
心是凉的。
一向独立自主的宁芮夕,在这一刻,却感觉到了一种漫天的绝望。
那种绝望,源于对即将失去一件很重要东西的在乎。
不知是感应到她情绪的低落还是怎么的,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独特的铃声让她连看都不用看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如果是平时,现在她就立刻冲过去接电话了。男人的时间很紧张,晚上的时候一般最多也就是发几条短信而已。因为知道她在外出差,所以这两天晚上都会挤出时间来给她打电话。
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电话,此时却如同豺狼野兽般让宁芮夕避之不及。
她有很多话想跟男人说。
却也害怕跟男人说话。
电话不停地响,一阵接一阵的,被子里的手微微动了下,似乎想要伸手去拿手机。最后,却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放弃了。
在那阵阵如同鬼叫般的铃声中,宁芮夕终于流下了,重生之后的第一滴泪。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的意思,她算是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
没有感受到爱情的甜蜜家庭的温馨时,能不能得到对她来说是不重要的。
现在,在感受到男人的好和和男人在一起时的幸福后,要是让她突然失去这一切,也许她会绝望到彻底失去自我。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男人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她之前还想着,工作对自己重要,男人对自己也很重要,二者是平行缺一不可的。
现在,在这种濒临失去的情况下,她才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什么工作和男人一样重要,真是可笑。
没有了工作,她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
但是没有了男人,她却是连自己都失去了。
在这种胡思乱想中,身上由刚开始的凉变得凉一阵热一阵,最后意识都开始昏沉了。
茫茫然中,那刺耳的铃声都似乎变得越来越远了,只觉得整个人都在火上烧一般,火辣辣的。
邓子瑜醉意微醺地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首先被地上那一叠乱糟糟的衣服给惊得酒意醒了一半。
她以为宁芮夕带男人回来鬼混了。
等定睛看去就发现情况不太对,衣服乱糟糟的不说,地上还拖着长长的一条水线。
从浴室一直拖到另一个床边,被子里鼓成一个小团,那最多也就是一个人的身体,绝对不可能是两个人的。再者房间里的空气很清新,根本没有那种鬼混之后的腥味。
邓子瑜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一放心,之前被压抑下去的酒气又涌上来了。
顶着醉醺醺的头拿着袋子将地上的衣服都装起来放在一边,又拿拖把将地板上的水拖干净。等到做完这些,才拿上欢喜的衣服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她差点没被里面那扑面而来的凉气给冻死。地上的水都是凉冰冰的,疑惑地皱起眉来,宁芮夕不是刚洗过澡吗,浴室怎么还会这么冰?
顾不上想太多,她就直接调好热水开始冲澡了。
等到她裹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只是稍微想了下,就猜到那是宁芮夕的手机在响。
迟疑了下,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在自己的床边坐下,继续擦头发。
只是,手机铃声持续了近半分钟的时间,隔壁床上的人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只是邓子瑜实在不是那种热心的性子。
纠结了一番,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在这种纠结中,手机铃声持续了三次,每次挂断之后继续。但是隔壁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邓子瑜可以当做没听到那个铃声在响,只是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那么大的声音听多了还是很烦躁的。
最后,她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穿着妥协来到宁芮夕的床边,在那团被子上轻轻戳了戳:“喂,宁芮夕,你的手机在响。”
只是可惜,被子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多用了点力。
可惜的是,被子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本来按照邓子瑜一贯的习惯,接下来她是会什么都不管的。但也许是真的喝多了酒精在脑子里充斥让她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在一而再再而三跟宁芮夕打招呼都没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她直接一把掀开被宁芮夕蒙住的被子,提高声音嚷嚷着:“喂,宁芮夕,你的手机在响,吵死了,快把手机关掉!”
等到喊完,她才看到被子里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的宁芮夕。
“原来是睡着了啊。真是的,居然睡得那么死,跟猪一样,这么大声音都吵不醒。”
嘟囔了一句,又为难地看向那响了好几遍的手机。
也许是感应到她的心里变化,之前一直戝不停震动的手机这次居然真的没动静。
一直到邓子瑜关灯上床睡觉,手机都没有再响。
“老大,怎么了?”
黄煜看着拿着手机眉头越皱越紧的老大,小心地问道。
高翰看着连拨了近十个都没人接的电话,看看时间,最后还是放弃了。也许她在忙吧,还是先把任务给结束了再说吧。
只是心里还是隐隐地觉得不安。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一连打了这么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在部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晚上跟小妻子联系的。小妻子也很理解他的这种举动,基本上晚上无论打电话还是发短信都会在几秒钟后有回应的。后来他才知道,小妻子基本上晚上都是把手机放在手边,以防会漏掉自己的电话或短信的。现在这种情况,却实在是太反常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甚至开始升起一种叫做不安的东西。
只是,看着外面早就排成队的战友们,他只能咬牙将手机放进了桌子的抽屉里。只是平时都是关机的,这次却因为某些原因而下意识地选择忘记这个动作。
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能忍受和小妻子的分离了。
才几天都受不了了,难道他真的要一辈子都过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吗?
无论小妻子那边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做第一个出现的那个人?这样,真的可以吗?
再一次的,转业还是留队,这个问题再次浮现在高大队的脑海中,久久地不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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