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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医院碰到任若彤的事情,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最后因为男人的原因都得到了安抚。
宁芮夕虽然不认为任若彤会就此顿悟,却也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这个人身上。
只是她不去惹事,却并不表示事情就不会招惹上她。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面前的女人,优雅美艳的,好似永远高高在上俯瞰着一切般,慢慢摘下脸上带着的墨镜,一边用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宁芮夕。
宁芮夕皱眉,前前后后看看。
对方居然是在这个地方找上她,还真是……
出乎意料啊。
“是挺不错的。”
既然对方都做出了在停车场等自己的事,宁芮夕可不认为她只是心血来潮想要这么做而已。收敛好外露的情绪,她仰起头,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可是她重生之后遇到的,最大的boss。
比起她,任若彤和鲁容秋两个,完全就是在前面用来当盾牌般的存在。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小boss都是不会出现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促使这个人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出在停车场等自己的事情来呢?
吕欢撩撩被风吹乱的头发。从外表看,她真的是个完美到挑不出半点毛病的人。就算是站在离得这么近的地方,都还是挑不出半点刺。
时间好像在这个女人身上停止了一下,留下来的是,是那让无数男人倾心跪倒的绝代风华。
这样的女人,真心当得上绝代佳人这四个字。
就算是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但是看到她的时候,宁芮夕还是忍不住为对方的容貌而失神着。
她的这点小失神,吕欢是完全没在意的。
她早已习惯了这些陶醉的目光,面前这个在她看来毫不起眼的女孩,竟然让她的女儿吃了那么多亏,一次次地败在她的手中,这一点,让她这个做妈妈的很不爽。
想到女儿的话,吕欢的目光扫向了对方的肚子,停驻的时间,让宁芮夕都忍不住暗暗提高了警惕。
宁芮夕不知道这位大人物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想了想,还是主动说道:“这里不是聊事情的好地方。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话,那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旁边有家下午茶不错。”
吕欢悠然颔首,轻启红唇:“好。”
面对这样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优雅高贵气势逼人的同性,宁芮夕表示压力很大。
来到那家被店里不少员工争相称赞的餐厅,宁芮夕礼貌地让对方先点东西。让她纠结的是,吕欢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连甜点什么都没要。在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只想要这些东西时,宁芮夕就很快淡定了。
拿着菜单点了杯半糖奶茶,又要了几种小蛋糕,这才住了口。
她完全不以自己吃这么多为耻,等到服务生离开,甚至还笑眯眯地说道:“怪不得任夫人你的身材维持得这么好。”
吕欢不以为然,看着宁芮夕的神情很复杂。
这家餐厅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除了地理位置不错外,还有就是味道好以及上东西很快两个主要优点。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服务生就端着东西过来了。
看着那精致可人的小蛋糕,宁芮夕觉得肚子更饿了,也不客气什么的,直接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块塞到嘴里,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吕欢就那样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也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宁芮夕很快就将一块巴掌大小的蛋糕吃完,拿餐巾纸擦擦嘴,才停下来:“任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之前是跟着阿翰一起叫我欢姨的。”
吕欢却是说了句看起来毫无干系的话。
宁芮夕并没有因为这句满含深意的话而心虚慌乱什么的,而是很淡定自然地回答着:“以前那是不懂事,现在知道了,还是礼貌点比较好。”
她的意思很明显,只是对方怎么理解的话,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吕欢脸上的清冷出现了片刻的裂痕,只是修复得很快:“我和阿翰的妈妈是好朋友,当然,我说的不是现在在高家的那个人。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阿翰从小就叫我欢姨,既然你是他认定的人,那么也是可以一起叫的,没有什么懂事不懂事的。”
对于称呼什么的,宁芮夕并不是很在意。
既然对方这样说了,她也很自然地配合着:“欢姨。”
她这样配合,反倒是让吕欢有些意外了。
准备说的话停顿了下,调整了下才继续道:“听说阿翰回来了?阿翰现在怎么样?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宁芮夕算是看出来了,不管这位大神这次来有什么目的,但对方是主打感情牌这个事她是确定了。
“老公啊,他很好。”
宁芮夕很配合地露出甜蜜的笑容。
这个跟爱人在一起生活幸福甜蜜才能拥有的笑容让吕欢心头一痛,那幽深的眼睛里竟出现了某丝波动:“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把阿翰交给你,我是很放心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如果是这是第一次和这个叫吕欢的女人打交道,那么对方说这种话她大概还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在知道她是什么人,而且前几次相处都完全算不上融洽的情况下,再听到这些话,宁芮夕就觉得怪异了。
这位任夫人,还真把自己当成高翰的长辈了啊?
只是,这算哪门子长辈呢?
宁芮夕心里吐槽,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她佯装没听到那些话中的深意,而是很自然地点着头:“嗯,我也觉得,老公也说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这样的话,平时宁芮夕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但是现在,想到对方被恶心的程度更严重,她倒是毫无压力了。
吕欢的脸又僵了下。
她想要做点什么让自己调整下,只是看看桌子,最后目光还是无可选择地落在那装了七分满白开水的玻璃杯上。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拿起了杯子。只是拿起之后并没有喝,而是很快放了下去,放下去之后再次开口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看来阿翰变了很多,我记得阿翰从小开始就不太喜欢说话。没想到现在结婚了之后还学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了。”
宁芮夕抱着奶茶喝了口,满足地叹口气:“嗯,我妈妈说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是他不好,而是因为他能遇到那个让他想要变好的人。当然,女人也是这样的,都想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优秀。”
这一次,吕欢就算是没吃东西都有种被噎到的感觉。
宁芮夕现在还不知道,她这样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竟然狠狠地戳中了面前这个女人的痛处。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确实是件幸福的事。不过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种感情的。”
宁芮夕的脸色变了变,她知道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是拿阿翰和高家断绝关系的事情做文章。
“那就要看哪种更值得了。”
宁芮夕很淡定地回道。
店里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宁芮夕循着声音看到了那个坐在店中央白色钢琴前正尽情弹奏的钢琴师,突然来了句:“这钢琴弹得真好听。”
吕欢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彤彤小的时候也很喜欢钢琴,五岁开始就跟着老师学钢琴。我当时就在想,女孩子,还是学点钢琴芭蕾之类的东西,比较能培养气质。”
从小就对这些东不感兴趣,反倒是上大学就对算盘产生浓厚兴趣的宁芮夕只能:(⊙o⊙)…
“我和景岚是好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当时阿翰刚出生的时候我们还开玩笑说,等以后我也结婚生孩子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要是我也生个男孩的话,那就结为兄弟,兄弟俩扶持着长大。后来很巧的是,我刚好就生了个女儿,记得当时景岚都高兴坏了,说以后终于不愁给阿翰找媳妇的事了。”
吕欢说着,又把手上那个之前说要送给宁芮夕的玉镯露出来:“上次说要把这个给你,你没要。其实这个就是当时景岚挑着,说要传给以后的儿媳妇的。只是因为那个娃娃亲的关系,加上彤彤还小,所以就放在我这了。”
说完,很期待地看着宁芮夕。
只是可惜对方这次没有再配合了,至少没有露出她想要的表情。
“娃娃亲呀?原来老公他还定过娃娃亲,真可爱。”
宁芮夕笑眯眯地说道。
吕欢:……
见一招不成,吕欢又来了另外一招。
“我知道彤彤是有些任性,给你和阿翰添了不少麻烦。你们两个就看在她年纪还小从小被宠着的份上,有什么事情就多担待点吧。她和阿翰,虽然成不了夫妻,但也算是兄妹。你这个做嫂子的,就辛苦点。”
宁芮夕差点被对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乐了。
“我记得,我好像比任小姐还要小上几岁。而且从小我妈也是宠我宠得厉害,教我最多的就是千万不要吃亏,也绝对不要当圣母。”
吕欢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那种清冷高高在上的模样了。
她瞪着宁芮夕,埋怨对方的油盐不进:“我只是想跟你说,景岚要是知道阿翰和彤彤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她以前就恨不得把彤彤当成自己的女儿养,最是见不得彤彤受半点委屈……”
见吕欢一反以前的孤傲清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宁芮夕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没礼貌,但还是没忍住主动打断了对方的话:“那个,欢姨,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说跟我回忆那些往事的话,那就算了。妈的事情,阿翰都跟我说过了。所以……”
吕欢这是把她当傻子糊弄呢。
狗屁的娃娃亲,自家男人都亲口说了当年妈说了不准他娶任若彤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定娃娃亲啥的。
如果说她之前对吕欢只是有些排斥的话,那么现在吕欢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足够她觉得反感恶心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拿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说事。
既然她和自家婆婆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她怎么还跟鲁容秋那个女人情同姐妹?要是这样的话,那个感情,也未免去的太廉价了些。
“你……”
吕欢气得手都有些抖了。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敢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个宁芮夕,实在是……
宁芮夕却不管了,她不顾形象地几大口将另外一块蛋糕吃完,然后才直接了断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吧?至于你女儿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提了。我真的不骗你,你女儿人真不怎么样,所以我现在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宁芮夕摊摊手,见吕欢那如调色板一般的脸色,心里涌现出一种诡异的快感:“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店里还有事,不能耽误太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高大哥会不喜欢你这个儿媳了。”
吕欢却是突然开口道。
宁芮夕呆了呆,用种你没病吧的神情将对方打量了一番,才很淡定地说道:“公公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不仅是不喜欢你女儿,连带你这个做妈的,也不太喜欢。我不管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次,吕欢是终于冷静不下来了。
她倏然从椅子上坐下,一下拍在桌子上:“放肆。”
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只有悠扬钢琴声的大厅显得格外的刺耳,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有不少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吕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等看到宁芮夕嘴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好不容易稍微压下去点的怒火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宁芮夕,你以为你和高翰在一起就高枕无忧了吗?你别忘了,就算你现在离间了高翰和高大哥的关系,但是亲情融于血是任何人都破坏不了的。”
宁芮夕突然发现,不管人怎么装,一类人就是一类人,本质是掩饰不了的。
就像面前这个人,就像鲁容秋,就像任若彤,不管他们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在她面前,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就算那样,那也是我们的家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欢姨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儿,是姓任而不是高。”
宁芮夕很淡定地说道。
于是乎,本来还你来我往演戏演得好不热闹的一场谈话,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崩了。
一直到回了店里,宁芮夕还是没搞清楚吕欢这样突兀地来找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过等到了晚上回到家,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咦,她也找你了?”
男人说的话,让正准备去厨房盛饭的宁芮夕又走了回来,把碗放在桌子上,直接在男人身边坐下:“她今天也找我了呀。”
高翰也吃惊了:“欢姨找你了?”
这两人的问话,完全就是在不停地重复。
当然,没有外人在,也就没人来挑这点小毛病了。
“等会再说。我先去给你盛饭。”
宁芮夕想了想,觉得这个话题大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于是又拿起碗往厨房走。给自己和自家男人一人盛了一碗饭,又拿汤碗舀好汤。等到做完这些,才抬起头对男人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说吧。”
“先喝点汤暖暖胃,这事不急。”
高翰却是淡定地照顾小妻子先把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宁芮夕:……
“你刚才说欢姨今天也去找你了?”
看着小妻子喝了半碗汤放下碗,高翰才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宁芮夕点点头:“嗯,在店里的停车场碰到的。看样子她是特意在那边等我的。不过我们谈得不怎么成功,等我吃完两块蛋糕我们就成功地谈崩了。”
宁芮夕很坦然地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觉得我跟他们母女的磁场都有些对不上。今天她肯定是被我气到了。不过她本来是准备气我的,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男人面前,宁芮夕根本就不需要掩饰,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她知道男人不会介意,所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这种在一个人面前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哦,说了什么?”
高翰果然对她把那个人气到的事情不在意,反倒是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询问着他们两个聊天的内容。
“反正就是她跟我说了一堆她和妈妈的事情,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她来找我做什么。还说要是妈妈知道你现在和任小姐关系变这么糟糕会很伤心之类的话。不过我觉得她来应该不只只是为了这个,只是后来谈崩了所以真正的目的就没机会说出来。”
高翰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没事吧?”
宁芮夕有些呆住,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起来:“我当然没事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完胜,没让她占到半点便宜,还把她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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