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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殷苏苏能够瞒过一众人将一个陌生人带入算是核查比较严格的沧琅,殷九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如果是她现在的状态,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带个大活人进来,也不大可能。
要不怎么说这剧情的力量是多么奇妙呢。
在重月峰上修养的时候,看着周围还是熟悉的一切,比如外面那棵桂花树,还有一旁的青玉石桌。
甚至她还悄悄趁言濯出去片刻时,去看了自己以前的房间,一如往常。踏进去都不会觉得这里许久已无人居住,空气干净,纱窗隐隐。连当时随手一扔的书籍都还趴在桌角下,维持着被主人嫌弃的姿势。
“殷九,这是不是你咬的?”团子跟着她乱飞,然后停在梨木桌上的一盘桂花糕前,看着最上面一块有着缺失的边角。
殷九面不改色拿起来然后塞进口中。
团子呆住:“这么久你都不怕坏掉?!”
她只觉好笑:“这么蠢的你还能活下来?这里被设置了静止禁制,所以一切都会永远停在某一刻。”
说着,她抽出茶盘中的一瓷碗,将茶盏提起。
杯壁居然还泛着温热。
虽然知道这是殷九原先的房间,但看着她如此随意把屋内还算整齐的面貌捯饬得凌乱不堪,团子忍不住就说:“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她正专心致志去找柜子上的机关,摸到那块带着花纹的凸起后,一转动,就响起了一阵“嘎吱——”沉重的石板移动声音。
“你师父发现你在偷摸着搞破坏。”
“呵,”她简直气笑了:“看清楚,这是正大光明,而且我的房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之前走得那么急,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除了在藏宝洞穴的,她依稀记得房间暗道也保存的有。
看起来房间布置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言濯大概也就是把这里封起来了。
其他物品原样摆放,毫无移动的痕迹。
殷九一时也不想深思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从暗道扒出来她自己都有些茫然的东西。
手指拎着一个灰色杂毛乱长的一团,一开始就如同死了般,正当殷九想丢开时,忽然就朝殷九扑过去露出尖尖的利齿。
下一秒就被卡主喉咙半分动弹不得。
“我什么时候弄了个这丑东西?”别说殷九都是一脸纠结,连团子也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上脏兮兮的东西,让自己白嫩嫩的身体变得不好看。
那东西似乎想叫,却拼命也发不出声。
“似乎是个很普通的灵兽。”就像掂量货物般来回巡视一圈,再看看放奇珍药材的地方空无一物,就了然了这个活物的存在。
“你赶紧扔掉啊!”团子都不敢过去,看着那东西狰狞的面容有点怯。
“为什么扔。”她冷冷淡淡道。
她大概想起来这个东西的来历了。
就很久之前她从外面历练回来,看到凡界很多人都在家里养些无害的兽类,自己每日在院中浇花养草,就有只小东西在一旁跳来跳去煞是可爱。
虽然她自己没闲心养,大概率也会养死。但不就想着言濯在重月峰一个人,冷清的环境下多一丝生气也是好的。
殷九抱着能够看到温馨画面的想法,结果终止在言濯对这类长毛的灵宠过敏。
她师父大概是从来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抱过灵宠后皱了皱眉,就不受控制一般打喷嚏。
而殷九没心没肺地笑了好长时间,才安慰他。
然后把灵宠在放了这里,索性有许多可以吃的药材丹药,不仅不会饿死,还能增长不少修为灵气。
冲着它对殷九的凶劲就可见一斑。
“罢了,拿出去看看能给谁养,苏苏就不错……”她刚这么自言自语完,团子就插嘴了。
“你这是把苏苏当回收点,什么垃圾都给她?”
殷九斜睨了它一眼,手上灵力如水包裹着小东西,不过一瞬间,皮毛就恢复成了灰蓝色,耳朵却是白雾的色泽。
看起来就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相对于她捡的男人来说,这可真算不上垃圾。”应该是受到了刚刚殷九的强大,现在的兔子显得尤为安静。
“那叫好心和善良。”它争辩。
“没听过一句吗,路边的男人捡不得。是人是鬼可说不准。”
团子还想抗议:“你只是从表面看,实际上祝澜之对苏苏还是很好的。”
“那和我又什么关系。”殷九站起身打算去桂花树下再翻翻她的酒:“每个人对‘好’的定义可不一样。”
对于团子的话她从来都是油盐不进,只当它一个在那里瞎胡扯,左右也无聊偶尔当当逗乐。
团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以怼的话语了,只干生闷气。
松软的泥土被拨开,铲出来埋于深处的酒坛,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与一丝迷醉味道交织。
甚至都不用酒壶来装,她靠坐在树旁,一手就提起坛子边缘猛灌了下去。
“咳咳……”顺着咽喉的酒水清香温和,顺滑柔软,虽然包含着花蕊的芬芳甘美,却没有令人醉生梦死的热烈。
不过想想也是,她在沧琅时很少喝到极烈的酒,唯一一次喝醉后言濯说什么再也不会让她喝到不省人事。
大概是喝醉后做了什么很恐怖的事吧。
殷九也不清楚也不关心,反正之后都是类似的花酒或者果酒,味道清甜当做消遣。
有些略微遗憾地看着手中的酒,瞧了瞧团子,忽然有了主意。
“你想干什么!”团子立马就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单手支着脸颊,笑得随意:“这酒还不错,想到很久没自己做酒酿圆子,让我想想谁这么有荣幸能吃到……”
团子立马闪得远远地,连影子都瞧不见。
这边殷九还打算睡一会儿,没想到下一刻她就指尖微动酒坛立刻进了储物戒,刚刚被挖掘的一摊泥土也恢复到了原状,根本看不到动过的样子。
“师父,你回来了?”她看起来就像刚刚活动到树下。
“嗯,”言濯点头,看着她,似乎考虑了一会:“你想搬上来吗?”
啊这?
要说想当然想,她的小宝库都在这里,住的环境自然也是更习惯从前。但是她要是这么爽快答应,会不会太显得出端倪?
言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倒是嗓音柔和几分:“如果还有什么东西,都可以带上来。”
哪还有啥东西,就一个连被吃都不愿意的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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