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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中人?埋伏?
众人神色顿时变得严肃紧张起来,气氛都僵了。自从四方弟子大会有了凌仑派的前车之鉴,各门派对门中子弟排查甚严,生怕再出现个宋梅河。
“族长可莫要开玩笑!”此事事关重大,引得沧琅主事长老们都沉了脸。
“也是凑巧,当日既是掌门尊上开口让宛漾远行,我们也就作罢了。不过正想将本家里一些东西还给宛漾,殊不知竟看到了这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族长拿出泛着淡淡白光的传讯灵珠,颇为自得:“还好族人机智,当即用灵珠录了下来。就是担心没有证据被魔人反咬,这下,想抵赖也是不可能了!”
不止是掌门一众人心中掀起波澜,这黎氏家族虽然在宛漾的事上显得没品,但不至于会编出瞎话来污蔑沧琅弟子。并且还有证据,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还有底下的弟子们也忘记了即将的比试,全然被这震惊的消息冲乱了头脑,相互间窃窃私语,不可置信身边居然会有魔界卧底。
“话说回来,这个人也是掌门及各位长老极为熟悉的。”族长兴奋到咧开嘴角,显得阴森可怖。
阳光刺眼灼热,殷九略微后仰而坐,上半身匿于阴影之下。
从黎氏族长突然乱入比试她就觉得有些不对。甚至都说出来接下的事和宛漾无关。
还有什么?她那天亮出身份,自然是不认为有人敢拿这个当把柄。
就算真有,她也能圆回来。可没想到这黎氏家族够多心眼,还特意提前找自己族人隐匿蹲守拿了灵珠记录。
恐怕原本是用在营造万一宛漾不幸,沧琅来过问,就说看到是一群魔界的人,想帮忙却也无能为力的证据。
族长得意扬扬地说着话,偶尔瞟向殷九眼睛里流露出恶意:让你和我族作对,可知这一会下场该多么惨了吧。
这一出还真是没算到,殷九目光泛着冷意,想在大庭广众下扒她的皮?要是这也能恐吓住她,那真是个笑话。
然而目前她虽不至于害怕,却还真难以迅速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摆脱黎氏的指认。
除非提前杀了他,只不过那样不就是变相坐实了吗?好像无论选哪个,怕是都难以在沧琅呆下去了。
殷九有些不爽,离蓬莱试炼还剩一年左右,偏偏又出了岔子,意外竟来的如此之快。
指尖微微簇力。殷九已经想好了,既然黎氏一族敢不怕死挑衅她,左右身份都得暴露,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完再跑也来得及。
她如同隐于暗中蓄势待发的猎手,已准备好给予致命一击。
沧琅众人听到这里,都怀疑性地四处张望。黎梓神情不虞:“到底是谁混于我沧琅之中?”
大概是看沧琅一众都蒙在鼓里,黎氏族长一行人愈发得意畅快:“都说掌门明察秋毫,结果也有失算的时候。此人就是百年前宣称叛出师门,早已经在魔界混迹成名的应非宫主殷九!没想到死人一转身又成了沧琅的弟子,怎么,沧琅掌门对于已经入魔的弟子这么宽容吗?”
这一段话如同惊雷炸到所有人耳边。
什么,那个人居然又回沧琅了?
族长意犹未尽,挥手便将传讯灵珠放了出来,用灵力升腾于半空,以便将画面展示给众人。
“好好看看吧,拿着令牌的人是谁,这下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
伴随着一片片惊呼声,女子的身姿与她手里的令牌都展现得清清楚楚。
“这个惊喜怎么样啊,应非宫主,是不是后悔了不该拿出令牌啊哈哈哈哈……”族长狂笑出声,仿佛前段日子的受到的气终于在此刻找回来脸面。
“我觉得是你后悔了。”殷九声音低不可闻,眉目间杀气凛凛,正准备唤出残歌将这个惹麻烦的人解决掉时,忽然手一顿,没有进行下去。
上空猛然响起剑鸣,紧接着数道奇寒的白气快速退散后,转瞬凝成风墙从殷九面前降落。
“这里没有魔界的人,令牌是我给的。”衣角如浸雪色,言濯的话语简洁却也明了。
可后半句实实在在震惊到了掌门等人,什么叫令牌是言濯给的,那令牌明显是殷九的专属物品,不是本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而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他想要维护自己弟子的托词。
“这位尊上,请你看清楚,这是魔界应非宫的令牌!”黎氏家族的长老急急强调一番。
而那族长则死死盯着言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收魔界的人当徒弟,要是让整个仙门知道,尊上的声誉怕是要毁于一旦。”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吗。
连掌门黎梓也紧张起来:“师弟,这件事关乎于整个沧琅,你先不要参与。是真是假我们定会调查清楚。”
姝玉面上略带嘲讽,冷哼一声。
逐风看了看她,还是略有担心地将视线投入事件中心点。
至于殷九感知到言濯来后,便继续心安理得坐在原先的座位上,有人帮再好不过。她挺好奇言濯接下来要怎么做,明明令牌是路重箫给她的。
“真相就是我给的。”言濯静静望着质疑的来源,目光如常,根本不在乎别的:“原因很简单,连若用的是残歌剑,会招来一些魔界的人,拿令牌能更省力解决。”
什么啊,她师父都学会骗人了。
果然族长一点儿都不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不可能。那应非宫令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就算是曾经的弟子,既已叛出师门入了魔界,遗物怎么都不该出现在门派。
族长这么一问,一些知道当年情况的沧琅中人眼里顿时浮现出微妙之色。太谷山的事情都略有耳闻,如果言濯这样说,那错不了。
黎梓隐隐感到不妙,他确实不希望在言濯面前提起这些关于殷九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那边言濯就回答了。
“因为是我从太谷山带回来的。”
殷九霍然抬眸看向他,令牌在她原来的身体上,这不就是说最早在太谷山时,是言濯带走了她的身体?
怪不得寒木林的一切全都说得通了,还有之后的路重箫,想来俩人是因为这身体而争执。
要是殷九没猜错的话,是路重箫偷走藏好了,这就是原本的惊喜。想到这里,殷九心里微微叹气,刚刚好又阴差阳错顺着书卷内容了。
“还有疑问吗,”言濯接着道,没在意众人此刻各异的神色:“没有的话此事就了结。”
可黎氏家族怎么可能甘心这么放弃?“这么说,尊上是承认了和魔界殷九还有关系,那当年闹得真真假假的师徒恋情也是真的了?”
这一话全场哗然。
好家伙,这是故意拿当年的事情想逼言濯表态。当着全沧琅的面承认,传出去那声誉几乎要扫地,否认,那黎氏更有理由质疑了。
“不论殷九如何,难道单纯的师徒本分情谊还不够我师兄拿遗物缅怀吗?对吧,言濯师兄?”逐风受黎梓的暗示起身。
他也知道掌门是害怕言濯说出什么意外的话,所以赶忙让他救急。
殷九用手撑着下巴,似乎等言濯接话。
出乎意料的是,言濯是看着黎氏那一行人,没接逐风的话头,而是选择反问:“是真的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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