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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这一日失落的回到绣楼,独自倚在扶手椅上整整从白日坐到黑夜,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那木匣子里存的百千封信,每字每句都是她万般真心,只瞧那整整齐齐落于纸上的瘦宋体,她渐渐湿了眼眶,又忽而感觉有番冰凉在面颊上泛起。
她揽袖而将信叠起,又逢翠荷身着亵衣披着厚披风挑灯前来问候:“姑娘,已然近平旦时了,明个还有许多事要安排着,您睡下吧!”
翠荷边说边将她面前的残灯枯油换掉,点了一盏新灯。
她眼中泪光闪动蹙眉不展道:“我睡不着……”
翠荷悄然而至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又贴于她背后而站:“姑娘,奴儿知道您心中委屈着,为了大娘子能够舒心些,您才要低头如此平静的接受了。”
“我再任性着,也不能让姐姐为我再闹着不愉快,姐姐生我养我十二年,我应当要保护她。”
“所以姑娘,您就算为了大娘子,也要开心了起来。”
清雅抬手去抚摸了一下翠荷搭在她肩上的玉指,侧过脸道:“可我开心不起来,我读了十年的书,耳闻古往今来爱恨嗔痴的故事,那么多终成眷属的有情人,为何便不能多我一个?”
“我不喜欢完颜雍,哦,不,或许是幼时懵懂对他是哥哥的喜欢,可做了兄妹的人,如何能做夫妻了?岂不荒唐?”
“姑娘,雍国王殿下是个可靠的男人……”
“你们总说他可靠,可靠,说是姑娘家便要寻了这样的人,可未曾顾及过我一分的感受,如今我长大了,明白我自己心仪的人是谁,你便是说说,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如何能开心起来?”
她三言两语堵的翠荷也不好说什么,翠荷只悄悄的去替她整理了床榻,边整理边时不时瞧瞧她。
“姑娘,您是个聪明人儿,事事精通,唯独您在这情意上,未曾想通过。”
“要我如何想通,要我直接了当的与表哥哥洞房了?要我抛下所有在乎的,爱的,与他尽相缠绵?我做不到,若换作旁人,也是不愿意的。”
翠荷将那紫色方枕置好道:“罢了,奴儿多说了,您还会烦,大娘子都说了,您就算不入国府,也有大把名门的公子哥上门说亲的,做个正头娘子也是体面的,大可不必选岐王殿下,他绝不是最佳人选,可您偏偏如此坚持,只望姑娘日后莫要后悔便是。”
“你们只知道他冷峻面容,却不曾见过他万般柔情,他才华横溢,仪表堂堂,便是一个随意的笑,也足以颠倒众生,这样男子,哪里差了?”
“我喜欢他……”她说这话时,语气坚定的便如要上阵杀敌的将军一般。
“奴儿说不过您,现如今您尚未告知岐王殿下您将离家的事,姑娘便也好好想想吧!到时候如何不混乱着!”
“我知道了,你便先回厢房睡吧!我再待一会儿便睡了。”
翠荷瞧着她布满红丝的眼睛,又轻轻叹息:“哎,好,好,那奴儿便先回了,姑娘抓紧时间来歇下。”
她又低头瞅着那一叠叠的信独自伤神,翠荷只好揽衣而退,临去还不忘时不时瞧瞧那独倚的人儿。
她又顺着时间,任凭着烛焰燃尽,独自一人红泪偷垂,只听着身旁炉火中碳火燃烧的声音,看着晚间随风而摇晃的帷幔,此时万籁俱寂,房中空敞而冷落,她便带着妍丽妆发,倚坐到天明。
第二日天儿才大亮,便又开始下起了雪,雍国王小驾便行于廊坊间。
完颜雍身着深紫官袍坐于马车间,他时不时伸手卷帘看那街上流水般的人,待正要放下车的帘子间,却瞟见李奎可腋下里卷着一本书,正在一个卖纸灯笼的铺子上挑选着灯笼,旁边有家丁给举着伞。
只见他选了一只月白的垂着流苏的小灯笼,右手提着,左手伸进了襟中掏了钱出来给了那小贩,他提着那灯笼瞧了瞧,刚要走便又回头再拿了一只丁香色的灯笼,付过钱后便大摇大摆的要走。
“奎可!奎可!”
完颜雍对着他喊,可他只顾看灯笼去了,听见了呼喊四处张望才瞧见前面的雍王马驾。
他提着两只灯笼摇摇晃晃跑近与完颜雍说话,举止憨厚的很:“大王!”
“孤王方才从兵部回,正要找舅公的,你是要回吗?顺道一起!”
“好,好嘞,我刚从张家回。”
他招呼奎可上马车,奎可答允着,又与家丁说了几句便拍拍身上的雪踏入马车内,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将两只小灯笼放在了一旁。
他看见了那两只灯笼便扬起嘴角:“前几日倒没问你,你如今可有孩儿了吗?”
奎可被问的一头雾水,憨态笑着:“表哥说笑了,哪里有这么快,年秋才成的婚!这是给两个小妹买的!”
“弟媳可是昭武大将军的二女?夹谷妃之妹?”
“是!”
他点点头,满意道:“夹谷将军在太宗时期便随着几位叔王四处征战,屡屡立下战功,其人更是文韬武略,秉性坚韧,他教出的女儿必是十分过人。”
李奎可轻轻挠着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拙荆直率坦诚的性子,便是和大将军一模一样!虽说她出身将门,豪爽开朗,私下却也是温柔体贴,她这性情,倒是与二妹妹相似。”
他拍拍奎可的肩膀,笑着说:“嘿嘿,你这也是抱得美人归了,孤记得你早些年便心悦于她了!”
“表哥还不是吗?你与嫂嫂从小青梅竹马,如今是夫妻琴瑟和鸣了,再者,这大金谁人不知这京城七美,雍国王府便占有三个了?您这才是艳福不浅。”
表兄弟两人谈天竟是什么都说,他扶着他的肩膀说:“不想你如今到会调侃人了,那后日城南围场见!看看你骑射有没有长进!”
“表哥不在的日子,我可是每日辛苦练习呢!”
“到时候瞧瞧!”两人相附和浅笑。
完颜雍忽而想起那一日在廊间见到清雅的情形,便嘴角渐浮上了一抹笑容,又转身问道:“对了,奎可,孤王倒想问问,关于清雅的事!”
说到此处,奎可便沉下了面,慢慢答道:“表哥想问什么?”
“清雅,她……是否真的与完颜亮有什么瓜葛?”
奎可听此言,便有丝丝不悦,他压低了声音又往后一靠答:“小妹年纪尚小,单纯无知,仰慕之心,女子皆有,属实正常,但她为闺中女子,自然不会与他人有些什么的。”
“可,孤王觉着她再也未有像以往那般深情的眼神了,她甚至都不想与孤王说话。”
奎可忽而抿嘴浅笑,又想到什么低着头道:“许是久别重逢,她未曾习惯罢!表哥莫要多虑了,清雅将要跟您走了,待以后她作了您的妃子,两人相处着便渐渐会好的。”
他征了征,看着奎可那消沉的表情,便只觉疑惑:“你在思考着什么?”
奎可将头侧过来瞧了一眼这位温柔的亲王,又试探的问着:“表哥,哦,不,大王!奎可冒昧问一句,您真的爱小妹吗?”
他征了征道:“何出此言?孤王自然是爱她!”
“那表嫂嫂呢?您也爱吗?”
“自然!她乃孤王的妻子。”
“大王,您这样的,真的是爱吗?”
完颜雍只觉得他这番话来的莫名其妙,便收了头顾自思考,隔了片刻又道:“自然是,若孤王不爱清雅,为何要纳她,”
奎可楞了会,又道:“好罢!大王,一言九鼎,奎可希望小妹能好好服侍大王,同时也希望她能够幸福。”
“那是必然的,清雅与孤王的情意深厚,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那是,那是。”
“孤王自辽阳而回,见着清雅这般大了,愈发的德才兼备,只是妹妹这般有才气,为何舅公似是不大喜欢!以前倒是没发觉舅公对清雅的态度的,这两日忽而觉得舅公似是更宠三表妹些。”
奎可稍楞了一番,他垂了一下眼睛说:“具体,我也不知为何,许是爹爹喜欢婉顺的姑娘吧!”
“那日逢着才回李家,便听了舅公杖责了清雅的事,孤王便是想,姑娘家身子骨如此弱,舅公当真是下得了手的,亲生儿女便是如自己的心头肉似的,打着她,舅公不心疼吗?”
奎可忽而冷嗤一声:“您瞧着的,还是冰山一角,表哥去往辽阳六年,自是不知清雅过的什么日子。”
“去年冬至期间,她与嘉祥郡主一同去往寺庙祈福,就在途中与一男子搭了句话,回来便被父亲禁足于绣楼,每日只派人送了一碗稀饭,只饿的她大病一场后,才放她出来,出来后,整个人都脱了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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