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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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女子慢慢扯下面纱，看着四十来岁的年纪，容貌清秀，肌肤细腻，如果不是那干巴巴的表情，也能称得上是花容月貌，丰润犹存的美人。

除了表情，女子的眼神也是阴骘抑郁，像是一个没有男人滋润，还被骗钱骗感情的老处女。

林渊慢慢举起刀，问道：“你输了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子哼了一声说道：“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够格！”

林渊无语道：“我对你的名字半点兴趣都没有，既然你这么自以为是，那就带着你的自以为是去见鬼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渊已经懒得再跟这个从里到外都无比冰冷的女子废话，一刀劈向她。

“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棍！”

女子身体旋转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很是惊险地避过刀锋，然后他手中的短枪很随意地一挑，不仅改变了幻灭劈砍的轨迹，还将林渊给挑飞了。

林渊落到一棵树上，身体随风摇摆，看着摇摇欲坠，手臂微微发抖，女子的力量极大，让他有点吃不消。

女子略显惊讶地说道：“居然能全身而退，还能稳稳站立，倒是有几分本事。”

林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敢这么评价自己的老女人，笑道：“我的本事多着呢，要不要全都试一试，保证让你惊喜连连。”

女子愠怒道：“像你这种所谓的天才少年，总自以为是的觉得什么都属于自己，什么都能招惹，所以注定早夭。”

看着女子再次出击，洪沐冰此时倒没了刚才的紧张，低声说道：“我觉得这个老女人要被打脸了。”

苏霞切了一声，道：“自信一点，把‘觉得’两个字去掉，我师尊打女人，不管年龄大小，美丑胖瘦，从来就没输过。”

林渊自然不会让苏霞失望，横刀挡住枪尖，之后又释放出磁悬域场，周围十余米内顿时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强大的风力将女子一点点拉进旋涡中央，她数次要挣脱出去，又被林渊挥刀强行给逼回去。被一个气玄境的后辈逼到这个份上，她气得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而且她这次暗中跟踪林渊，目的就是想要教训他一顿，现在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给教训了一样。

进入旋涡的感觉很不舒服，浑身的血气都在逆转，灵力还能被旋涡给抽调，这点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可是灵气匮乏的世界，灵力被抽掉，没有玄石的情况下，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等级越高，越是消耗不起。

“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者，你就不知道天外有天！”

女子怒吼一声，浑身激射出一道道细密的闪电，仔细一看，有红蓝绿三种颜色。由此可见，她对雷电之力的领悟已经入门。

闪电不断轰击在旋涡上，很快就让旋涡失去了平衡，数秒之后就被瓦解，让林渊心疼不已，释放一次磁悬域场他都要消耗很大的灵力和魂力，结果没达到想要的效果。

十二序列的功法确实很牛，完全可以克制他引以为傲的功法，现在他要战胜女子变得很困难了。

可那也得战呀，总不能跪地举手投降吧。

林渊顿时斗志昂扬，他也想试试不施展功法，仅凭战技能否战胜对方。这对他也是一种挑战更是一种难得的磨炼，越级挑战修炼了十二序列功法的修者，那可是万年等一回的机会。

女子看到林渊不再使用功法，心中暗喜，其实她也很烦林渊的功法，蕴含的大道法则极难破解，她刚才就是以蛮力破之。

以更深的领悟来破解才是正道，她对自己的作为很不满意，感觉像是一个莽夫在战斗，简直不可原谅。

苏霞和洪沐冰两人看得胆战心惊，林渊的气势很猛烈，大开大合与女子鏖战，但是三岁小孩都能看出他力不从心，像是游走在死亡的钢丝绳上，一个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不过林渊本人倒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反而觉得越打越过瘾，女子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有种浑身骨架都要散掉的感觉。

偏偏这种酸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按摩”，这具身体二十三岁才开始修炼，可以说身体已经生锈了。先前他已经将身体洗炼到了极致，但是灵活度还可以提升。

通过这种高强度的对战，可以让他对肉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有绝对的掌控力，这样才能将这具身体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非经历不能明白，经历了还不一定能明白。

女子越战越心惊，林渊的战斗天赋实在太高了，先前该被她压制着打，可是一刻钟不到，他已经掌握了她的战斗节奏，并开始带节奏让她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节奏战斗。

一瞬间的失神，让林渊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幻灭劈出去被对方习惯性格挡的瞬间，他横刀一扫，刀身拍在女子的脸上，疼不疼林渊不知道，但是声音很响亮。

“真的被打脸了，那可是神玄境高级呀，他怎么做到的？”洪沐冰看着林渊，眼神有些痴傻。

“对付你这种人还真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呀，你可以去死了！”

女子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被林渊打脸了，又惊又怒，她不敢再拖延时间，林渊的领悟能力让她害怕，感觉继续打下去林渊就能拿捏他的弱点。

短枪在女子手中此时像是一条活着的雷龙，漂浮在半空中，俯视这林渊。由浓郁雷电元素凝成双眼映射出世界末日的悲惨画面，多看一眼都让人心神沉沦。

林渊也不敢多看，移开视线后震了一下身体，既能驱除掉内心的负面情绪，又能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幻灭斩龙刀！”

林渊大吼一声，站在树梢上的身体急速下沉，之后借助树枝的弹力将身体抛向高空，一手执刀刺向雷龙的鼻尖，一手打着繁复的手印，一片红光悄然出现在雷龙的身后。

就在林渊冲到半空中的时候，红光突然化成满天血雨飘落，每一滴血雨落在雷龙身上都能将它身体滴出一个个血洞。

雷龙被彻底激怒，发出无声的咆哮，亿万道光线从它身上迸发出来，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这些光线可是雷电之力，将大地射得千疮百孔，血云也被轰击成了一片虚无。

林渊狂吐了数口鲜血，才能顺畅呼吸，这一次他收的伤极重，内脏出现大量的裂缝。

肉身的防御力能抵御雷电之力，但是内脏还是太虚弱了一些，承受不了反噬之力。

也就是数秒钟时间，方圆数千米内原本风景如画的荒野变成一片焦土，苏霞与洪沐冰两人面面相觑，林渊两人的战斗居然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让她们都不敢相信。

女子虽然没受伤，但是她也不好受，与林渊强大的力量对撞让她双手虎口裂开，青筋凸起，不少筋脉受损。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对她后续的战斗影响极大。

他知道林渊受伤极重，但是看他的神情，气息平稳，神情自然，根本不是命不久矣的衰相，反而给她一种青春阳光的感觉。

“师尊，我来助你！”

苏霞年纪虽小，但是这段在林渊的亲自教导下，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较为成熟和准确的判断，她能看出林渊这一击是孤注一掷，想要以无所畏惧的精气神逼退女子。

可是这个女子杀他的心如此强烈，怎么可能会就此退走？

“巴拉巴拉小魔仙！”

苏霞一冲上去就挥舞手中的长剑，施展出她的最强一击，数十道剑光呈扇形向女子激射过去。

洪沐冰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女子的对手，但既然跟着出来，怎么也得出点力气吧？

于是她取出两把短刀，划出一个阴阳图，轻喝一声，急速旋转的阴阳图冲向女子。

这一次林渊没有阻止她们的帮忙，因为他实在难以继续战斗，还有就是这对他来说是一场难得的历练机会，对苏霞也一样。

如果她能熬过这一战不死，将大大提升对冥气的掌控能力，为将来晋升仙境大好基础。

如果不能熬过去，她只能被逼晋升，修者之路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能带着她走上下去，但不可能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她需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

在洪沐冰的阴阳图撞上女子的瞬间，苏霞也冲到了女子面前，剑光化成两条阴阳蛇，缠住女子，而她手中的长剑刺向女子的咽喉。

“嗤嗤……”

情急之下女子祭出的护罩居然也是雷电之力，缠住苏霞的剑尖，让她没法寸进。

这时，洪沐冰也到了，双刀同时斩向女子的颈脖，依然没能伤到女子，反而被强大的反震力给震飞。

两人滚落到地上，相互扶持，但样子很是狼狈的站起来，脸色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反而有一种决绝。

她们也很清楚，过不了今天这道坎，她们只能埋尸于此，过去了，她们的以后的人生将有不一样的风景。

两人此时的神情跟刚才的林渊很相似，痛并快乐着。

女子的想法跟她们也差不多，如果今天不能斩杀这三人，她的道心肯定会出现很可能永不愈合的裂缝，她的修者之途也可能止步于此。

“我送你们上西天！”

女子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短枪在虚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图案，天地之间瞬间被黑暗笼罩，而在黑暗的缝隙中，又有红蓝绿三色闪电一闪而过。

苏霞与洪沐冰相视一眼，彼此很默契地“嗯”了一声，一起施展出一个巨大的阴阳图，一半融入黑暗中，一半划破黑暗，很突兀地呈现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