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不安分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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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不安的克伦斯最终还是决定要去试探一下，那位最后灯塔的中，名叫布鲁诺·英格索尔的态度。

只希望不会是自己所想的局面，不然战火真的会蔓延到拉克丝雷，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但克伦斯自以为谨慎的动作，还是被一道身影看到了，她的眸子中充满了十足的忧虑。

看着戴上了那副小丑面具的克伦斯，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止住了话语。

圣亚瑙富诊所，是一座在帕安区小有名气的地方。

只因为它可以用极其低廉的价格，为病人得到一定的诊治，那里的医生也得到了所有邻居的拥护。

晋升阶段二以后带来的强健体魄，让克伦斯奔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马车，他用了远比预计更短的时间，就来了这间小有名气的诊所前。

它是由一栋二层出租小楼改建而成，造型异常普通。

如果不是上面明确标注了这里是一家为病人提供治疗的诊所，你可能会忽略它的存在。

此刻诊所前的灯光还在亮着，克伦斯看到了几名躺在地上忍不住发出呻吟的病人。

他们伤口的血迹呈现单点扩散，很容易被看出是子弹造成的，而且是近距离。

如果结合今天因为抗议被警官击伤的人，那就很容易猜到那些人此刻正在躺着怂恿他们的罪魁祸首面前，此刻的场景不免显得滑稽又可笑。

几名穿着黑色过膝大衣的男子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脸上一副哀伤表情的布鲁诺·英格索尔，他吩咐了身边的男子几句，然后抬手拍了拍手掌。

随着一道清脆的击掌声响起，骤然间，本该因为疼痛呻吟的人群立刻便安静了下来，神情也变得轻松，痛苦在那一刻仿佛突然消失了般。

紧接着几名男子熟练将他们的衣服脱下，露出了受伤染血的部位。

从一旁在酒精中浸泡了许久的铁盘中拿起了锋利的金属小刀，开始了取出子弹的手术。

“呵呵，我的朋友，看起来你已经来到了许久，很遗憾现在我才能好好招待你”。

布鲁诺·英格索尔对不远处黑暗的街道打了个招呼，克伦斯的身影随之出现，躬身行了一礼。

他连忙招呼着克伦斯走进了这家诊所内，如同一位和蔼的主人，如果不是眼眸下隐藏的狡黠，或许会让客人感到来自主人的亲切感。

进入诊所内，克伦斯先是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一楼的大厅被粉刷成了纯净的白色，红色的心型标志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那是圣约翰帝国所有诊所的证明。

里面有几名儿童正在奔跑打闹，在他们身上时不时可以听到轻咳声，蜡黄的脸色说明他们还有些营养不良。

其他几个小小的房间被改造成病房，药品仓库，杂物间等。

克伦斯嗅了嗅空气中有些刺鼻的劣质酒精味，跟随布鲁诺的脚步来到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助手则将准备好的咖啡端到了面前。

布鲁诺在咖啡中放了一颗方糖，嘴角挂上了愉快的笑容:

“你似乎得到了不小的好处，我感觉你比上次变得强大了很多”。

“呵呵，感谢您的称赞，这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我足够的幸运，或许我可能已经回归了女神的国度”。

克伦斯用一副虔诚的态度，维持着自己的身份。

“让我来猜猜看，你今天的目的，嗯，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们和魔女，永生感知会有没有关系，还是说星空”。

布鲁诺眼眸中接连闪烁了几次，直接说出了克伦斯的目的，这是来自阶段二，心理学专家的分析。

“是的，但我要提醒您一句，这是黑夜修道院的提问，而不是我的”。

克伦斯并没有表现诧异，而是淡定的撒了个谎。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中我们和魔女，永生感知会曾经是合作者，例如关于报纸上的情报，但我们最终的目的却不相同，至于星空，很遗憾，最后灯塔不会想看到它们像传说中那样带来混乱”。

面具下的克伦斯挑了挑眉头，对于三方的关系在推翻那张报纸内容，以及巧合的抗议时，教会中的许多人就已经猜到了，唯独对于星空的态度，始终是模糊的，而他的态度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意思”，克伦斯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笑意，紧接着将吉恩说过的一些东西晦涩的讲了出来。

这是一个在他脑海回荡了许久的讲述，里面充斥着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既有趣又不失真实。

只希望面前的这位先生能猜透其中的内涵，不然自己只能抱憾而归。

本就糟糕的局面如果突然出现了一位搅局者，或者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况且既然要甩锅，那就甩到最后灯塔的身上，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布鲁诺听着克伦斯夸夸其谈中的故事，眉宇间逐渐出现了阴霾，阶段二心理学专家的能力，一直在观察克伦斯话语的真假，最终得到的答案是真，这就由不得他谨慎了。

仔细聆听完，布鲁诺终于按耐不住的猜测了起来。

“我的朋友，你讲的故事真的很精彩，尤其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他精湛的演技蒙骗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父母，最终将整个羊圈中的羔羊主动送给了狼群，以及那条成为帮凶的狗，它表现的是那么滑稽可笑，让我忍不住想将它仔细记录下来”。

“哈哈，很高兴这个故事让您感到愉悦，那么您认为那只狼会不会混迹在我们的脚下，还有那条滑稽的狗”。

克伦斯尖锐的将狼和狗比较起了星空，以及背叛者。

“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在以合适的价格买到羊圈内羔羊之前，总要先保证在交易的时候狼不会将它们提前吃掉，不然我将会倾家荡产，这是最糟糕的场面”。

“黑夜修道院期待你们的决定，我想你们的消息应该知道狼会出现在哪里”。

克伦斯在布鲁诺一副诧异的表情下，摘掉了小丑的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孔。

然后将桌子上的咖啡轻轻放到了嘴边尝了一口，便起身离开了。

“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希望最后灯塔不会那条狗，而是打算吸血的跳蚤”。

对此布鲁诺并没有阻拦或者挽留，而是让一名男性将克伦斯送了出去，良久的沉默萦绕在整个房间内，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真是个英俊又有魄力的年轻人，这种人真的太少了，只可惜……”。

布鲁诺先是称赞了克伦斯几句，随后又是深深的惋惜，仿佛对方已经命不久矣。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样了，剩下的都要看明晚”。

克伦斯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在黑夜中亮着灯光的诊所，然后快速消失。

从口袋中掏出黄铜色的怀表，里面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的12点钟，克伦斯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家的大门，走向了二楼的阳台。

硕大的落地窗前，一袭黑色燕尾服的易莱哲，好似已经等待了他许久，另一侧的高背椅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克伦斯并没有介意，直接拿起尝了一口，丝滑但却多出了一丝苦意的味道，仿佛今夜他的心情，忐忑又忧虑。

“你确定要这么冒险，其实依靠现有的身份，她们在短时间内是安全的”，易莱哲舔了舔嘴唇上的红色血液。

“这是我的决定，不光是为了她们，也是那位存在的吩咐，我无法拒绝”。

克伦斯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收到的神谕说了出来，黑夜女神的打算和自己不谋而合，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能做的就是将一切做的更加完美。

“是吗”，易莱哲瞳孔缩了缩，一时沉默了下来。

蓝色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映在两人的身上，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克伦斯咖啡杯中的液体也逐渐见底，他没有选择在添一些，因为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两杯，如果在喝可能就睡不着了。

“明天晚上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正好我所储存的血液也不多了，明天是补充的好机会”。

“如果发生突变不要出手，立刻退回来，你还有保护她们的职责”，克伦斯转身对着楼梯走去。

“那么你呢”。

“我不会死的，至少我现在还有价值”，克伦斯装作淡定自若的摆了摆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易莱哲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个年轻人，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推开房门，正欲点亮水晶灯的克伦斯，便先一步感觉到了房间内还有别人的存在。

紧接着就是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起身。

她像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帮克伦斯将好运礼帽挂在衣帽架上，又尝试帮克伦斯脱下白色衬衣，这个过程显得既生疏又慌乱。

这让克伦斯一下子犯了难，自己异常的体温，还有皮肤下的红芒肯定会让她感到担忧，可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

梅微思很快便感觉出了克伦斯的异常，但她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直到帮克伦斯将睡衣换好，她才重新坐回了床上，然后静静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