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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霜白和宁医生对峙了足足有一分钟,最终谁也没动手。他们不是没有交过手,这真要打起来,恐怕一天一夜都分不出胜负。
“不说拉倒。”穆霜白扔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把诊所的门摔得震天响。
既然找不到殷玖,他只能冒险让小小黑去送信了。穆霜白这么想着,抬手叫了辆黄包车,打算直接去季公馆找季音希。他因为心里有事,并没留意黄包车走的路线,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拉到了陌生且空无一人的小巷里。
“你要带我去哪?”他朝着车夫的背影沉声问道。
车夫一言不发地停了下来,穆霜白戒备地看着他,右手指尖悄悄捏着一片小刀片。
“少帮主。”车夫偏了偏头,突然开了口。
听到这个称呼,穆霜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小玖!你怎么在这?”
殷玖拉着车慢慢走着,一边解释道:“师座这次交代我一定要见到您,他说战事在即,让您尽快离开上海。”
穆霜白微微摇头:“之前说好的一起战斗,我怎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
“师座是真的很担心您,这次的事……”殷玖顿了顿,“我从未见过师座这么失态。现在两军对垒,那些个小日本肯定又要打您的主意。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师座可怎么办?”
“不必多说,我有分寸。”穆霜白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殷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耳朵上的伤,“你尽快赶回去,告诉大哥,届时以城内枪炮声为号,不论发生什么,直接攻城。”他拍拍殷玖的肩膀,加了一句,“好好养伤。”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他迅速地跑进旁边的小巷,拐个弯没了踪影。
“少帮主……”殷玖苦笑了一声。
另一边的巷口,戴着大墨镜的张瞎子拄着幢幡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殷玖道:“照他说的做吧。让高师长放心,有我在,保他性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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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霜白差点在小巷里迷路的同时,萧旦跟着千叶和都的一路不可谓不艰难。
千叶和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反侦查意识极强,萧旦一路东躲西藏,中途还找机会换了身衣服和易容,才堪堪骗过了她。
最终千叶和都走进了日本军部的大楼,萧旦躲在远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中年妇女的打扮,有些为难。
她四下张望着,一眼瞧见了路边一个小摊上一套男式的衬衫西裤,不由嘿嘿一笑。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了日本军部的大门前。门口站岗的日本军官正要阻拦,对方却一脸着急地往里冲,一路小跑着解释道:
“我今早把要紧东西忘在里面了,我进去拿一下,马上出来。”
见状那军官也没再拦他,只是冲着他的背影用日语喊了一句“快点”。
年轻男子正是萧旦。顺利进了军部大楼,她立刻抓紧时间寻找千叶和都。大楼里来来往往的职员不少,但这些人似乎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她。
萧旦能猜到千叶和都是去见军部的最高指挥官——松井大将。城外战事一起,这位一直韬光养晦的总司令总该有点动静了,明眼人都知道仅靠上海的驻军是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的。
可萧旦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松井的办公室,她不会说日语,不敢随便拉个人来问,万一露馅可就得不偿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旦决定放弃,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军部大楼里转上几圈,已经很不容易了。想着她往楼下走去,却猛地在下到二楼半的时候撞见了边走边谈的千叶与松井。吓得萧旦往后连退了好几级台阶,紧贴着楼梯扶手蹲下来,从栏杆的间隙中向下张望。两人正谈到关键处,谁也没有发觉。
萧旦屏息凝神地听了一会,只觉得头疼。她对日语一窍不通,两人在下面叽里呱啦一大堆,她半点也猜不出内容。好在萧旦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她迅速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和一支铅笔,唰唰唰地写起来。
这时千叶恰好放缓了语速,萧旦仔细分辨着每一个音节,再用拼音记在本子上,翻译的事就让霜霜自己解决吧。
楼下两人讲了几句,千叶和都便告辞离开,萧旦也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跟着她离开了军部大楼。之后千叶直接出城去接替了斋藤,亲力亲为盯着阿辜,而前者也腾出空来继续跟踪穆霜白去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萧旦清楚自己的任务算完成了,就准备去穆霜白家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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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下午时分,张算坐了一段殷玖拉的顺风车到了季公馆门口,给他指明了出城的路,便轻车熟路地在季公馆对面的街边摆起了算命摊。
没过多久,季音希抱着个包裹出现在了街道尽头。她看到抄着手坐在那的张瞎子,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凳子上。
张算瞅着季音希手里明显不轻的包裹,有些好奇。
后者猜到他的想法,把那包裹放到桌子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这是监听白白的辛苦费,阿辜给的。”
“挺能赚外快的。”张瞎子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先生,正好我这有你的电报。”季音希想起正事,连忙从长裙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信封,递给张算。
“念给我听。”张算把信封推了回去。附近不知道有没有人盯梢,还是谨慎些为好。
季音希听话地展开电报一看,神情有些复杂:“是司南同志发来的,明码电报。”
“那个老东西好端端的给我发明码电报?”张瞎子扶了一把墨镜,嗤笑一声,“肯定没什么好话。你念吧。”
季音希清了清嗓子:“你个乌龟王八蛋。句号。”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张算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这么多年了,那家伙还是不会骂人。”
季音希无奈地看着他——你这重点不对吧?
转念一想这话里话外的含义,她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先生,他为什么骂你?”
“那天为解高昀骞的围,我不是让小小黑送信去了吗。”张算耐心地解释道,“信上我让高将军把玉碎战的事上报国党高层,逼国党出兵。而我又致电延安,请求我党的军队配合,暂缓发兵上海,好让国民党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等他们打起来之后,我们再来个渔翁得利。”他顿了一顿,嘿嘿一笑,“司南是主战派,他等攻打上海的这一天等了好些年了,如今上头不让他出兵,可想而知他有多憋屈了。”
季音希了然地点点头,张瞎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一肚子坏水,活该被骂。她把电报放在桌上,抱着包裹打算回家,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可是这玉碎战的事,真的不管么?”
“放心,打不起来。”张算哼着小曲把电报揣进口袋,高深莫测地道,“有人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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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城外的军帐中,高昀骞眉头紧锁,专心研究着桌上的沙盘。知道了日军在上海城内有所部署后,他不敢贸然攻城了,万一日本人选择鱼死网破,对无辜百姓而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但国民党高层才不管这些,命令他尽快攻入上海,收复失地,可他手下这点兵力,若没有援军,打起来真是输赢难料。
正纠结着,杨参谋推开门走了进来,高昀骞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杨参谋,你觉得我们应该何时攻城?”
后者一愣,迅速摇头:“师座不可。城内情况不明,我们只能等。”
高昀骞未置可否,转而问道:“还没有小玖的消息?”
“殷副官一去四天未回,恐怕凶多吉少。”杨参谋边摇头边叹气。
高昀骞望着墙上的挂历上显眼的“八月10”,目光坚定:“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小黑送来的字条署名是司命,关于殷玖和边牧的事一字未提,高昀骞却觉得张算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让小小黑给他送信。现下他只能以字条的篇幅不够为借口,安慰着自己。
小玖他们,一定没事的。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杨参谋连忙拉开门探头一看,欣喜地喊道:“师座,是殷副官回来了!”
话音刚落,殷玖已然出现在了高昀骞面前,他朝着自家长官深深行了一礼:“师座,幸不辱命。”
后者却紧盯着他脑袋上还在渗血的绷带,上前一把抱住了殷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殷玖把这几天的事详细讲了一遍,高昀骞一直沉默地听着,他的神色只有在听到穆霜白的名字时泛起了些许的波澜。
“小穆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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