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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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比试结束，天师位置以张楚岚获得作为终结后，大部分异人就离开了龙虎山。

真的被不摇碧莲获得了天师位置，还好罗天大醮没有卖票，不然大家一定会喊出经典的语句。

而这最后一日，在比试场地旁观的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老天师倒是穿得庄重，着青花黑色天师道袍，头戴天师冠。

身处山上的其他四位十佬，王蔼、吕慈、风正豪、陆瑾亦是着装整齐，进行观礼。而首先进行的，就是陆瑾通天箓的传承。

“李禾，来。”帅老头双手托着一个托盘，其上摆放着一本封面花纹古朴、不如小学课本大的秘籍。

“虽然你弄哭玲珑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但通天箓交给你，也算是我那好友后继有人。”

季星双手恭敬接过：“多谢陆前辈。陆前辈，获得了这本通天箓之后，我可以将之随意处置吗？”

陆瑾一怔：“嘿，你这小子不会是又打算像你那武道奇门一样，将最重要的心法直接公布出去吧？”

“那不至于，顶多让几个好友一观。”季星说。

“无妨，我也只是一问。”陆瑾道：“这东西可不好学，就算你传播得到处都是，也没多少人能掌握，更是难精。不过既然交给你了，以后通天箓就完全由你处置，你就算是把它毁掉……嗯，那最好不要。”

“不会的，多谢陆前辈。”季星一笑，拿着通天箓退了下去。

三位观礼十佬中，风正豪带着温和的笑意，吕慈和王蔼的目光则跟随那本通天箓移动了几秒钟，等季星退向看台，才重新正回。

“张楚岚入场！”

接下来，是一场天师继承人的确立仪式，祭祀三清、四御、五星列宿，较为繁琐，耗时很久。

张楚岚随老天师摆弄，季星则只留意了两眼，便展开刚刚到手的通天箓阅读、记忆。

“这么迫不及待吗？”旁边徐四笑问：“说起来符箓一道好像还真很适合你这高材生，像我们这些笨人就不行，看见复杂的东西就头晕。”

“所以我来参加罗天大醮嘛。”

季星点头：“四哥也别谦虚，作为哪都通的大区负责人怎么可能是笨人。哈哈，而且不是还有冯宝宝吗，她可是机智得一匹。”

徐四哈哈一笑，旁边哼着小调心情不错的冯宝宝转头，凑过来看了两眼通天箓，点头道：“简单。”

季星都看不透她是真觉简单还是胡说，只笑了笑：“确实简单。”

陆瑾往这边瞄了一眼，不理。

……

天师继承人的确立仪式一直从正午持续到了太阳西斜，剩下为数不多的观礼异人都被熬走了大半。

终于结束，张楚岚一下子成为了龙虎山的半个主人，又要随龙虎山道士们送山上的其他客人下山。

风正豪轻轻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楚岚，我果然没看错你，恭喜你成为天师继承人。”

“运气、运气……要不是状元哥和宝儿姐，我早就被淘汰了。”

“我指的可不是这个。”风正豪笑了笑，回头道：“莎燕啊，你看这次罗天大醮之后，大家提起张楚岚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有几个人还关心炁体源流一事？”

张楚岚笑容略微一尬。

风莎燕微微点头：“这次罗天大醮我确实学到了很多，父亲。”

“有学到东西就好。”风正豪一笑，略微停顿，道：“莎燕，你跟我来。李禾，借一步说话？”

目送父女俩和季星走到远处，张楚岚猜到了一些东西，半羡慕半幸灾乐祸地坏笑，见远方陆瑾带着一群参与了罗天大醮的异人来，又连忙迎向他们：“陆前辈……”

另一边，风正豪则道：“真可谓英雄出少年，你和莎燕比试的那天我就看出你不一般，但没想到你会出众到这种程度……呵，现在以长辈的态度和你说话，都有些托大了。”

季星笑道：“那看您说的，再优秀，也不至于加辈啊。”

“哈哈哈……”风正豪大笑：“那我就再托大一次，接下来说的话，的确需要以长辈的身份。”

“其实我要说什么你应该能够猜到。”他回头看向风莎燕：“我也觉得成功率几乎为零，但不尝试一下总有些不甘心——娶了莎燕，我整个天下集团都是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你们的子孙中挑选出继承人后，让他改姓风，你愿意吗？”

“您比我想象中更有魄力。”季星摇头：“可惜我志不在此。”

“果然啊。”风正豪惋惜道：“以你的才能，自己建一个天下集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莎燕……”

呜——

季星忽然一偏脑袋，一股拳风擦脸而过，让他发丝都随之飘动。

“这一下不错，差点打中我。”

“多亏你的指点，李禾老师。”风莎燕笑道：“现在我出拳已经能收敛起杂念了，下回再见，小心被我打中。嗯，那就VX联系吧，还有星潼，这两天总在后悔输了后就下山而没看到你大发神威的样子。”

季星颔首：“好，VX联系。”

风正豪微微一笑：“也好，你们年轻人自己联络感情吧，我就不干预了。有机会再见，李禾。”

“再见，风会长。”

风莎燕则略微一停，忽然又探身到季星耳边耳语一句，看着季星露出些许错愕表情，才哈哈一笑，跟着惊讶的风正豪离开。

“莎燕，你和他说了什么？”走到很远，风正豪才小声问。

风莎燕道：“我说……如果是他的话，做泡友情人也无所谓。”

风正豪眼一瞪：“你这孩子……”

“是您说的让我们自己联络感情的，我听您的。”风莎燕笑道。

“你……”

季星目送他们下山，轻轻咂了咂嘴，就见勉励了张楚岚几句的陆瑾也朝他走了过来。

“不和我们一起下山吗？”

季星知道陆瑾和那些参赛异人下山只是虚晃一枪，实际上是留在山上等全性咬钩，陆瑾也从老天师那里知道季星早有发现全性，这是在问他要不要一起行动。

“我打算在山上再借住一晚，明天的机票。”季星回答：“有两个朋友倒打算下山了，您带他们一起？”

他伸手向后一指，陆瑾便看到一个一脸懒散的道士和蓝毛帅哥正背着包聊着天向这边走来。

“王也和诸葛青吗？”陆瑾点点头，拉了两个不错的战斗力。

陆瑾和参赛团也被‘送走’，张楚岚又有些尴尬地迎来了两个面色不善的老家伙，王蔼和吕慈。

他们不善，跟在他们后面的吕恭和王并就更是神情不愉，一个个像是谁欠了他们五百块似的。

张楚岚尬笑了两声：“你们……要么也去找李禾哥？”

几个人还真过去了。

季星平静地与他们对视：“两位老前辈，还有事指教吗？”

“指教……可不敢当了，武道奇门，术士之师，仙人之姿。”吕慈开口道：“后生可畏啊。”

他凶恶的脸上扯出笑容：“之前是老夫做得不对了，无论你身上是否有大罗洞观，以你的才能，那都不算明珠暗投，老夫…向你道歉！”

“太爷爷！”吕恭一惊。

王蔼和王并的脸上也现出惊愕来，吕慈伸手一拦吕恭：“做错了事要承认。李禾，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说，日后吕家也随时欢迎你的到来，时刻将你奉为上宾！”

季星也露出笑容：“这前辈就言重了，一场误会而已，我也有冒犯之处，大罗洞观什么的我真不会。”

吕慈微微点头，旋即视线就集中到了王蔼的身上。

王蔼的神色更加阴沉。

其后王并愣了愣神，忽然恍然大叫道：“太爷爷！你不会也要给这个偷袭了我的混蛋道歉吧？！我绝不答应！您可是十佬，他哪配……”

“乖孙乖孙，别激动。”王蔼回身和蔼地安慰了王并一下，转回身又归冷漠道：“我当然不会像某些没种的老家伙一样道歉。仙人之姿？哼，有才能，还得有福缘！

像这小子这样不知道韬光养晦有点本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性子，又拿了通天箓，他有那个福缘吗？指不定哪一天就得横死！”

王并顿时开心了，还嘚瑟地看了看吕恭，你家太爷不行啊。

“小子，有什么报复，我王家接着！年轻人，别太张狂了！”王蔼又扔下一句，回头拉着王并离开：“走了，乖孙，太爷带你去庄园……”

吕慈哼了一声，摇摇头，对季星示意一下，也带着吕恭走了。

季星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目送他们远去，心道：一个个的，道别的方式，都挺特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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