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地球 第22章 在咖啡厅小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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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米尔米斯会在这里？

帕维娅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这句话，本来都不抱任何期待了，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米尔米斯木讷地望着帕维娅，她从帕维娅的眼中读出了想要战斗的高涨情绪，但是不理解它的由来。

我和帕维娅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

米尔米斯迅速检索了一遍数据库，各种迹象表明，这确实是她与帕维娅的初次见面，前几次都是她单方面注意到帕维娅的存在而已，帕维娅应该并不认识她。

忽然，帕维娅指着米尔米斯，开诚布公地说道:“我就是你在游轮上遇到的芝士，我想和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你意下如何？”

米尔米斯思索片刻，然后摆出一副无法认同的表情，用手掌在两人中间建立了一道墙，委婉地说道:“我想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帕维娅在心里模拟了一遍如果她直接坦白一切的情形，结果似乎并不乐观。

虽然帕维娅很愿意直接把话敞开来说，但是她不知道米尔米斯能不能帮她保守住这个秘密，如果泄露给了不该知道的人，那纸袋的意义就等于没有。

短短几秒内，帕维娅的表情经历了从惊讶到纠结再到困惑的转变。

在长久的沉默后，帕维娅才缓缓开口道:“让开。”

帕维娅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有正常的交流，只剩下这种简单粗暴的语句能够为她所用。

帕维娅准备绕开米尔米斯，径直离开时，却被米尔米斯忽然叫住。

“这个声音，你是芝士吗？”

芝士虽然隔着纸袋与米尔米斯交谈，但这么简陋的物件仅仅只能遮挡她的面容，却无法掩盖她的嗓音。

每个人的嗓音都是独一无二的，米尔米斯也能利用这一点迅速辨别他人的身份。

帕维娅身体僵在原地，这个问题来得过于突然，没想到是米尔米斯先认出了她。

帕维娅转过身，脸上挂着有些杀气腾腾的笑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咖啡馆，用眉毛示意道:“我请你喝一杯。”

两人来到木熊咖啡馆内，店里的气氛很休闲，装潢很有森林的风格，让人能在这里享受片刻的惬意时光。

咖啡店中，一名慈眉善目的老板正在擦拭咖啡杯，见到两人的光临，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微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店里客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不过店内的氛围让人一下子放松下来，颇有一种在静谧的森林中漫步的感觉。

帕维娅随意选了一张桌子坐下，米尔米斯坐在了她的对面。

老板同时兼任服务生，从吧台走出，递给两人各自一份菜单，上面除了不同种类的咖啡，还有许多看起来很诱人的甜点。

帕维娅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菜单，其实她心里早就想好要点什么。

米尔米斯也没有考虑太多，她本就不需要依靠常规食物维持生命，虽然有味觉系统，但作用几乎与装饰无异。

帕维娅询问道:“决定好了吗？”

得到米尔米斯的肯定后，帕维娅抬起手，示意店长她们要点单。

店长拿着记录本，迅速来到桌子旁边，做出一副倾耳恭听的模样。

“我要一杯摩卡和一个芝士蛋糕。”

如果芝士不是帕维娅喜欢的口味，她也不会特意选“芝士”作为参赛代号了。

“特浓咖啡和草莓蛋糕。”

米尔米斯随便挑了两个看起来顺眼的，口味并不是她会考虑的范畴，不过精美的图片倒是对她有一定的吸引力。

如果可以的话，米尔米斯其实更想点酒，度数越高越好，俄罗斯的生命之水就挺合适。

毕竟酒精也是一种不错的燃料，但是咖啡馆里怎么会有酒呢？

店长返回吧台，开始调配两人点的咖啡。

见店长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帕维娅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直说吧，我想和你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米尔米斯满头雾水地看着帕维娅。

“较量？”

米尔米斯并不是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她只是在想，帕维娅到底会和自己较量什么。

人类喜欢竞争，竞争能使双方相互进步。但是人类可以在任何一种事物上竞争，小到收藏橡皮，大到武器储备。

如果是战斗的话，米尔米斯不会接受，在真正的战斗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帕维娅并没有理解米尔米斯的深层意思，浅显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图:“我在比赛的时候见识过你的身手，现在我想要和你切磋一场。”

原来是切磋，点到为止的较量。

只需要确认双方的实力，不需要真的杀死对方，这种程度的较量，米尔米斯可以接受。

但是为什么？

身为一台机器人，米尔米斯的逻辑回路上却刻着异常活跃的好奇心。

或许这是有利于让她不自觉收集更多情报的一种本能吧。

出于这种奇特的本能，米尔米斯问道:“为什么？”

帕维娅似乎预料到了米尔米斯的疑问，很快给出了解答:“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了，对手过于弱小让我觉得十分无聊。但面对你时，我的身体产生了与你战斗的渴望，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帕维娅的表情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米尔米斯挠挠头，更多的问题将她包围了起来，她沉默半响后才给出回答:“我不是很懂。”

看着有些为难的米尔米斯，帕维娅似乎也有些自责:“如果你不愿接受也没关系，大声拒绝我吧。”

帕维娅不担心米尔米斯拒绝她，就算现在拒绝了，以后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我可以与你较量，但是这里不太合适吧？”

米尔米斯指了指窗外，从咖啡馆走出去的很长一段路都是住宅区或是商业街，如果在这里大打出手，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混乱。

关于这一点，帕维娅也赞同，于是提议道:“等会儿去找个空地吧。”

帕维娅用双手立在桌上，托着脸道:“我平常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真是奇怪，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帕维娅在米尔米斯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契机，直觉告诉她，与米尔米斯的相遇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大的转机。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也道不明，或许只是帕维娅的一厢情愿，但现在她愿意去赌这种可能性。

忽然，米尔米斯的手机响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一条消息。

米尔米斯打开手机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与米尔米斯不同，帕维娅的精神被调动起来了，因为她看到米尔米斯的手机挂件和她是同款。

帕维娅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是雪团子吗？”

“嗯。”

米尔米斯摇晃了一下雪团子挂坠，它雪白的毛也微微地飘动，像是活了一样。

帕维娅止不住地称赞道:“你的品味不错。”

没想到米尔米斯也喜欢雪团子。

米尔米斯摸了摸雪团子毛茸茸的身体，瞬间感觉被治愈到了。

“我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帕维娅也喜欢雪团子吗？”

“喜欢啊。”

出乎意料的，帕维娅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

虽然会被人骂幼稚，喜欢一个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但是帕维娅从不忌讳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坦言而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喜欢就是喜欢，它不会因为他人的贬低而变得渺小，只会因为本人的动摇而逐渐被抛弃。

在两人攀谈的这段时间，店长也将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了上来，上面还画着可爱的动物模样的拉花。

帕维娅品尝了一口摩卡，口感柔顺，甜而不腻。接下来是芝士蛋糕，蓬松柔软，口味适宜，看来以后这家店可以常来。

而在帕维娅享用她的甜点时，她注意到米尔米斯已经将特浓咖啡一饮而尽，而且牛奶和糖都原封不动。

帕维娅的心中忽然涌现一股敬意，米尔米斯居然将自己喝一口就受不了的特浓咖啡全喝光了。

帕维娅指着空咖啡杯，惊讶地挑眉问道:“不苦吗？”

“很苦。”

米尔米斯的味觉系统能让她精细地品尝出每一种味道，这杯咖啡苦得让传感器都有些不适应了。

帕维娅试探性地问道:“你喜欢喝苦的？”

“苦只是一种味觉，它和甜是一样的。”

米尔米斯没有特别偏好的口味，甜的苦的在她看来都一样。

帕维娅听不懂米尔米斯的意思，但是她莫名觉得这句话很有哲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惊讶冲昏了头脑。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惊雷，窗外瞬间下起倾盆大雨，路上的行人纷纷躲到了附近的屋檐下避雨，急行的汽车也识相地降低速度。

帕维娅一脸烦闷地用叉子敲打盘子的边缘，说道:“看来要在这里多坐一阵了。”

帕维娅本来就讨厌下雨，现在雨天还要耽误她和米尔米斯的决斗，讨厌的程度又平添了几分。

米尔米斯忽然起身，走到咖啡馆的门外，帕维娅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米尔米斯捡起地上掉落的褐色钱包，就在刚刚，它的主人已经乘坐出租车离开了，而它恰好被遗落在这里。

帕维娅随便打量了钱包几眼，上面有几个补丁和裂痕，显然已经被使用了很久。

好破旧的钱包，款式还这么老。

米尔米斯打开钱包，里面没有钱，但是有身份证件和钥匙。

帕维娅也好奇地凑上来，看看钱包的主人是一位怎样的老古董，但结果却让帕维娅大吃一惊。

身份证上的人，居然是洛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