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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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一盏茶的时间，蓝衣侍从便推开房门，将韩峙的“宝贝”小心翼翼的献上，随即合门离去。

韩峙接过来，那是一个方形赭红色檀木盒，上有盖封，韩峙将盒子搁置在桌上打开，里面赫然有两只红褐色，体型肥硕的毒尾蝎。

“不错，几日不见，你们倒是活得挺好。”韩峙盯着盒子里毒蝎独自感慨，话落便徒手捉起一只，朝着地上的瞎子走去。

“起来！”韩峙在瞎子后腰踢了一脚，见人微微颤动有了反应，便用空着的手抓住他衣襟，单手提着他坐起身来。

“疼～”瞎子哽咽，浑身一个哆嗦，不久前被侵犯的下身，明显还无法适应这样的坐姿。

可韩峙却不怜惜，在他身边蹲下，将手里的毒蝎，颇有兴致的递到他眼前晃了晃，“看清楚这是什么了？”

瞎子双目茫然，虽然一双凤眸与常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好看，可是人也能看出，他双眸空洞，里面完全没有一丝焦点。

“哦，我倒是忘了。”韩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掌收回：“你是个瞎子啊。”

瞎子闻言，只呆呆的平视前方，默了默才回过神来，附和着韩峙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个瞎子。

可韩峙看着他却笑而不语，伸手抓住他领口衣衫嗤啦一声撕开，“可我不信啊，怎么办？”

“大人！”胸前大片风光外露，瞎子明显是被吓到了，缩着身子想要往后退，可身后便是床榻，又让他退无可退。

“怎么？”韩峙垂眸，细细打量自己刚才施暴时，也不曾观赏过的美景。

看了片刻，总算过足眼瘾，便将手里毒蝎缓缓贴近瞎子胸膛，再次逼问，“所以，我再问最后一次，刻意接近我到底受何人指使？又有何用意？”

“我……”瞎子嘴巴张了张，喉咙滚动，竟呛出一口血来，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韩峙闭了闭眼，干脆便冲他说：“实不相瞒，本太尉手中正捉着一只毒蝎，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别怪我下手狠毒！”

“毒……蝎？”瞎子闻言，连忙摇头抗拒：“别、我说，我什么都告诉大人！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好，那你说。”韩峙挑眉，暂时将手里毒蝎收回。

瞎子便开口说：“其实今日，我确实是有意接近你！可大老远从莲国来到黎国，我也只是因为听闻这里上到朝堂宫闱下到平明百姓，皆喜好声色。”

“小人身无其他所长，来此也不过是因为箫吹得还行，想要寻个机会，展露一番头角。”

“所以，你是听闻我常年往宫内招揽乐师，便刻意接近，想我为你引荐？”

“的确如此，我……！”

“你何须如此？”韩峙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猛地掐住了他脖子。

“咳～”瞎子哽咽，难受的双眼很快泛出泪花。

韩峙看着他，又语气阴翳道：“你真当我傻吗？接近我的机会多的是，你却要用这个？”

“那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瞎子皱眉，艰难的解释：“在来黎国的路上，我和仆从花光了盘缠，接连几日食不果腹，已没有时间去等见太尉的其他机会。”

“是吗？那你既然后面已经寻到机会，为何还要搅乱我的生辰宴？惹我难堪？！”

“这……”瞎子缓了口气，“这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把话说清楚了！”韩峙拧眉，甩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瞎子被打，嘴角顿时溢出涓涓血来，也只好继续说道：“因为小人是受人指使……对方说扰乱您的生辰宴后，会赏我十两白银。”

“你就这么缺银子？”韩峙觉得有些好笑。

瞎子诚恳的点头，“缺。”

“明知惹怒我会死无全尸，也想要这银子？”

“是。”瞎子回应的一点也不含糊。

“很好。”韩峙这才松开手掌，语气难得温柔地说：“你这会倒是会好好说话了？”

“嗯。”瞎子点头，双目依然空洞，挂着血丝的嘴角，却勾出讨好的微笑。

“那今日我且留你一命。”韩峙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红晕未退的脖颈，探头在那里落下轻柔一吻，便将手里毒蝎放了上去。

“什、什么东西？！”觉察脖颈处有活物爬动，瞎子顿时吓得嚎啕惊呼。想要扭动身体试图将其抖落，奈何那东西很快钻进了衣衫。

“哼…”韩峙见状不由得嗤笑，待到起身远离时，又冲瞎子说：“怕什么，这小东西体内的毒还不至于让你立刻毙命，你不是想我引荐你入宫吗？熬过今晚，我就帮你。”

“啊！”他话音才落，瞎子的脖颈就被毒蝎蛰了一口，涌出一滴血红。

“看来，这小东西是饿了。”

韩峙将视线收回，边说边往房门走去，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你会不会武功，我暂时不想去细究，但你若敢擅自残害或者抖落身上毒蝎，莫怪我不守信用！”

…

鸡鸣破晓，一夜无尽的黑暗，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消散殆去。

而躺在酒楼厢房地上的瞎子从音，也在不久后，被人架着胳膊丢去了大街上。

“主子！”鼻青脸肿的黑衣仆从，忙将他从地上扶起，看清他衣不蔽体，胸口脖颈处血迹斑驳，险些要哭出声来。

“无事……”瞎子倒还真是坚强，一夜的折磨让他几乎生不如死，这时缓过神来看着仆从，竟还咧嘴轻笑。

“你、你还笑得出来！”仆从气得想打人，也懒得和他废话，扶着他直接往住处走去。

而瞎子一路上也算争气，虽然浑身疼得冷汗浸透白衫，但还是强撑着回到住处，才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主子！”仆从随即一声惊呼，吓飞了院中啄食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