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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如此为她考虑,常乐自然是暖在心口,深觉自己没抱错大腿。
她是多大的福气,穿越到这儿后,前脚遇见柳成言后脚碰上怀王,人帅有钱还有实力有地位。
常乐乖乖起身,向怀王行了一礼,灿然道:“多谢大哥,大哥早些休息,义妹这就退下了。”
乌瓷茶杯在怀王的手里缓缓转动,荡漾出层层波纹。下刻,茶杯被端起,上面映出一张如花的粉面来,眸光潋滟之中尽是无奈的宠溺。
怀王不由得在心里念叨了两句:“大哥……”
说起来,司安之前的性子也同常乐相差无几,天真烂漫又毫无顾忌。好容易司安改了性子,又来这么个妹子,他可承受不起。
……
翌日,常乐早早地起床,因为驸马的马场被封,她去不得。虽然常乐一度怀疑是驸马怕她发现什么破绽,才找借口不让她再去。
无论如何,常乐根本就没观察好马的形态,为了画出佳作,便退而求其次,到了怀王府的马厩。任昀、无泽和十里都跟在她旁边,愣是陪她在马厩从白天呆到黑夜。雯水没事儿也会过来看看情况。
常乐能从喂马到骑马遛马,从马起床观察到马睡觉,有时候直接在马厩将就着睡了。
这也是常乐那莫名的好奇心驱使,想要感受一下睡马圈的悲惨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亲身试验,浑身腰酸背痛脖子僵硬,真的是睡了一回就再也不想睡第二回。
一连和马混迹四五天之后,常乐又在马厩坐了一天,反复修改完善,才终于在七月二十六将《骏马图》的终稿给画出来。
十里等人见了,莫不惊叹表赞。
常乐静静凝视着自己的作品,兴奋之余也有些小小的遗憾。
这幅《骏马图》,她是学习徐悲鸿的画法和意象造型,结合了自己这些日子对马的了解观察,才画出来的。模仿程度上要比之前的好太多,但和徐悲鸿先生的作品相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不过,她还是有自信,这幅画在大氏的画坛里,排不上上上等,也算是个上等。
翌日便是七月二十七。
“坊主,本驸马亲自来验画,不知《骏马图》可有画好?”驸马带着侍卫气势汹汹而来。
今日的画坊,也比往日热闹了些许,都是听说今儿常乐要交给驸马《骏马图》,看热闹来的。
常乐正在招呼个客人,见状,让十里继续招呼,自己一挥双袖,叉着腰就到了驸马面前,偏头笑道:“驸马来的还真早,画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驸马不介意,咱们直接就在这儿验了罢?”
“也好,让众人也看看坊主的画技如何。”驸马讥诮勾唇,面容上还保持一副大度开明的样子。
常乐瞧着他装模作样
,神气不已,心里头一阵不舒坦,暗念怀王怎么还没调查出来驸马和育国人做了什么勾当?怎么还让这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既然这人还没倒台,她也只能先跟着应付。双手抬起举到右侧,长袖滑下,露出她白皙瘦细的胳膊来。
常乐拍了拍手,淡然道:“将画取出来,请驸马验看!”
声落,十里从柜台后面将简单裱过的画卷拿了出来。
站在场子中央的人见着画幅的大小,很是自觉地让开地方,纷纷走到驸马的两侧围观,想第一时间见识这幅《骏马图》的厉害之处。
常乐也走到一边,朝十里点了点头。
“慢着,既然是验画,自是要让德高望重之人来评判才是。”驸马忽然叫停,摆出一副按规矩来的样子,却满是挑衅之意。
常乐不由得心下发虚,强装镇定道:“驸马说的是,不知道是请何人来评断?”
“自然是,有着当代丰子善之称的前东阁大学士——”驸马声门拔高道,手往由一摆,做出个“请”的手势,道,“冯江岚,冯阁老!”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齐刷刷地往驸马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位古稀老人。他头发花白束起,用的是简单的蓝布带,蓄着几寸长的白花花的胡子,一声青灰色儒装,慢慢悠悠地从天甲画坊的二楼下来。手下既没拿拐杖,身边也没跟着帮扶的随侍。
他步履沉稳,双眸矍铄,体态端直。让人瞧着,只能想到“老当益壮”四个字。
常乐惊诧地注视着这位冯阁老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天甲画坊,也不知他何时上的二楼。
想必是来往客人太多,加上画坊人的注意力都在怎么应付驸马身上,没注意到这么一位气质与众不同的古稀老人。
这位冯阁老的名声,常乐没听过,便说不过去了。
冯阁老,名冯江岚,号不贰居士,曾经是东阁的大学士。
东阁,是广纳大氏才子之处,文礼教化博士也大都处于此处。皇帝大兴教育之事,各地设派郡史,郡史一职也多委任东阁学士。出身此地的,就算官职地位等卑微,但在文坛上多少都能闯出些名气来。
冯江岚如今退休闲居五年,每日便是修身养性,游山玩水画画。此人之厉害,不光是出身东阁,为东阁大学士,更厉害的是,正如驸马介绍的,这位冯阁老有着当代丰子善的美称。
丰子善最著名的画作题材,便是山水画,冯阁老亦是如此。他的大江大河绚烂磅礴,望之喟叹。就连天甲画坊的大家区里都摆藏了冯阁老的诸多作品,常乐还将他当半个偶像在心里供着。
冯江岚为人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大家多只知其画,听说其名,却未见过其人。今日得
见,任谁都是激动澎湃的,窃窃私语不绝于耳,多是关于冯阁老的赞叹的。
反应过来是冯阁老要来做评委,常乐双手开始出汗,等冯阁老站到驸马面前,手心已经湿透。
“老夫见过驸马。”冯阁老拱手,缓缓弯腰,行了一记儒生礼。
驸马忙笑着将其扶起来,道:“冯阁老多礼了,此番,还麻烦冯阁老验画。”
“既是为了围猎之事,老夫也是义不容辞。”
冯阁老说罢,便拂袖侧身,和驸马站在了一排,与常乐面对面而立。
常乐被他那双满是威严的眼睛盯的更是发虚,本着尊重老艺术家的理念,先朝冯阁老行了个大礼,尊敬道:“小女子常乐见过冯阁老,有幸让冯阁老过眼,不胜惶恐。”
冯阁老压根儿就没怎么正眼看常乐,只是轻轻道:“验画罢。”
“好。”常乐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给十里做了一个手势。
十里便和任昀在柜台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画卷缓缓展开。
但见五尺五长,三尺左右宽的画纸之上,八匹骏马踏草奔腾而来,形态各异,均是恣意洒脱。勾线墨染相结合,神形具备。
“这马,真的是活灵活现啊!”
“佳作,当真是佳作!没想到这天甲画坊的坊主,能耐还挺大,能画出这么好的画作来!”
“就这画,别说是用在围场,就算是送进宫里都完全没问题啊!”
“……”
在场莫不是惊叹之声,一个个瞪大一双眼睛从画卷的左边看到画卷的右边。可惜,大部分人站的位置不佳,并不能看完全整幅画的全貌。
全场位置最佳且能看见全貌的便是驸马和冯阁老。
驸马初见时也有一瞬间的惊艳之色,心口有几分悸动。他爱马,见过的《骏马图》不胜数,这么大气磅礴的《骏马图》却不多见,特别是她绘画手法的与众不同,更是罕见。
“驸马,怎么办?”驸马旁边的高级侍卫胡奋在驸马耳边低声问,“她真的画出来了,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驸马偏头瞪了他一眼,将胡奋逼的噤声,偏头斜目等着冯阁老的评判,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听得他们的赞赏之声,常乐心底一时有了底气,目光紧紧地盯着冯阁老,忐忑中多了些自信与期待。
“《八骏图》?”
冯阁老静默半晌,这才低沉开口,声音自有老者的沧桑之感。捋了下胡子,眸光变幻不定地上下打量着常乐。
常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恭敬点头:“正是。”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毁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当即,全场也屏息凝神,竖起耳朵等着听冯阁老有何高见。
“小小年纪,做出此画……”
常乐咽了咽口水,等着冯阁老的下半句。兀地,冯阁老眸光凌然,表情严肃又冷漠,将常乐吓得心中一惊,脚下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这老艺术家,气势果真很强,在他面前,常乐颇有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滑稽感,心脏噗咚噗咚挑的厉害。
“根本就是将画作为儿戏!”冯阁老愠恼伸手,一指常乐。
此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天甲画坊众人面前,引得周围发出倒吸的惊愕之声。冯阁老苍老布茧的食指如同一道利剑,狠狠地刺中常乐的心脏。
这句话如果是驸马说的,常乐可以淡然笑之,知道他是故意针对,也知道他是个没审美没眼光没资格的“三没”人员。
可说这句话的,不是驸马,也不是个普通画家,而是有着“当代丰子善”之美称的冯阁老。他就是这个年代,美术界的权威,代表着这个世界画坛的水平。
艺术无时空界限,也不能用进化论的目光来看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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