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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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冰面上观察邦达列夫两人交谈的楚零本体，忽然虎躯一震。

影分身惨死了，被苏醒的群兽四处冲撞而波及，几乎一个照面就呜呼哀哉了。

如果是本体，还勉强吃得住伤害，但影分身只要受到攻击就会消失。好在它消失后，所有的经验和记忆都返回了本体，所以楚零知道冰面下发生了什么。

影分身及时收回了黄金容器，可惜直到最后一刻，龙血容量也只达到30%，每一滴龙血可都是钱啊！

楚零对此十分痛憾，哪怕10%的龙血才能做成一份不老药，按照龙族五里面不老药数亿美金的拍卖价格，自己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了。

哪怕不屠龙了，去北欧的乡下也能盖栋别墅，雇一大帮年轻而貌美的北欧女仆，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隐形富翁生活。

可惜了，可惜了……

就在楚零深表遗憾的时候，正在交谈的邦达列夫和赫尔佐格也察觉到了冰面下的异常。四周隐隐震动着，但冰面太厚，他们无法观测到底部冰层的异动。

“这是发生什么了？难道濒临北冰洋也会发生地震？”邦达列夫有些惊愕，他很清楚地记得高中地理课上的知识，位于北冰洋沿岸的黑天鹅港应该不属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和地中海-喜马拉雅地震带中的任何一个。

赫尔佐格博士也感到一丝疑惑，但他明显对此没太上心，心思更多集中在眼前与对方的利益谈判中。

赫尔佐格博士收回目光道：“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您也看到了冰面下这具巨大的龙骨，那是神明的奇迹，20亿美金绝对不算多。我能给您的不止是几篇研究论文，而是……超级龙血基因战士！”

“您在说什么？”邦达列夫似乎有些愕然。

赫尔佐格博士信心满满道：“我发现龙骨中很难提取到完美基因，因为这条龙死去的瞬间，所有携带完美基因的细胞都会失去活性。但是，完美基因不一定要存在于完美的物种体内。在多年的研究中，我发现完美基因最富集的地方，是在人类体内！”

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所谓的基因战士，不就是高阶混血种么……楚零在旁边无声吐槽。他已经得到了所需的一切，准备离开此地，借用“无声潜入”，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向着来时的通道准备离开。

这时，赫尔佐格博士推出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金发男孩，瞳孔巨大，神情委顿。

“我们对他动用了脑桥分裂手术，这种手术主要是为了限制这些孩子的能力，他们从上帝那里获得了恩赐，如果不对他们的能力加以限制……”赫尔佐格博士诡秘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挡得住他们的步伐，就连美丽国的海军陆战队在他们手中也只有任其摆布的份。”

博士说着，将马卡洛夫手枪扔还给邦达列夫：“做一个威胁他的动作，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邦达列夫抓住手枪，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以军队训练的标准姿势持枪，对着轮椅上的男孩做出瞄准的动作。

男孩眼中的金色忽然暴涨，邦达列夫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胶状，变得粘稠而凝滞，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而僵硬了起来。

该死！邦达列夫感受到宛如巨兽的压力，被男孩的视线注视着，他仿佛面临死亡的临近。在巨大的死亡压迫下，他下意识扣动了扳机，博士居然没有卸下弹匣里的子弹！

子弹出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凝胶状的空气中旋转，但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墙壁，被生生挡了下来！

“真是恐怖的能力啊。”钢芯子弹掉落，邦达列夫剧烈咳嗽，他没有射出第二枚子弹的力量，他差一点就死了，但赫尔佐格博士及时拿出了木梆子敲击，这玩意打断了轮椅男孩的言灵，在死亡面前救下了邦达列夫一条命。

正在黑暗中准备离去的楚零，在听到梆子声后，身体突然扭曲，双眼翻白，唇泛白沫。靠！我大意了！

他身体抽搐如虾，双膝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是谁？！”

邦达列夫到底经过专业的训练，即使正在跟博士专心致志商讨，但在听到一丝可疑的声音后，很快警惕了起来，翻转手中的马卡洛夫手枪对准阴影中的楚零。

赫尔佐格博士也是面部变色，这个巨大而空旷的地洞里，竟然在他们不曾察觉的情况下潜入了第四个人！

他急忙掏出手电，光芒射向黑暗中，用来帮助邦达列夫进行追踪定位。

但楚零怎么会给他人定位的机会？

梆子声止住后，他的身体很快恢复如常，几乎是在赫尔佐格博士用手电打光的同一时间就飞窜了出去，身体如同惊鸿般在冰面上闪跃。

邦达列夫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定位，大滴大滴的汗珠出现在他苍白的面庞上，这个无声的潜入者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拥有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

轰！

楚零突然在邦达列夫左侧现身，抡出拳头砸在他左侧脸上，邦达列夫宛如遭受了一记铁锤，整个人面部变形扭曲飞了出去，身躯在几度翻滚后撞击在岩壁上，这才停下来。

他擦了擦嘴唇上的鲜血，发现突然暴起偷袭的是个亚裔男孩。男孩沉默地从冰面上捡起邦达列夫飞出时掉落的马卡洛夫手枪。

虽然在FPS游戏外，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手枪，但楚零有炼金术的加成，几乎是在手枪入手的那一刻，就洞悉了这支手枪的构造，并且能够完美而娴熟地拆卸和使用它。

“博士！快想想办法！”邦达列夫脸色微变，这位年轻的掌权者从不习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处境，但唯一的武器落入了这位神秘的潜入者手中。

邦达列夫看到对方的面容，就想起了这是自己初次抵达黑天鹅港时，迎接自己的那位亚裔哨兵。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和博士的秘密交谈，被忠诚的士兵发现了，一旦在这里被对方制裁，下一步很可能就是送到莫斯科的军事法庭。

赫尔佐格博士的情绪则跟他完全不一样，巨大的震惊浮现在他脸上。

“零……零号？！”

看到眼前熟悉的亚裔面孔，博士哪还能认不出来？

这不是囚禁在零号房的那个孩子吗？

零号是最早接受脑桥分裂手术的孩子，那时由于手术不成熟，所以零号的术后状态一直有些不稳定，不得不经常给他注射致幻剂，这当然会导致对方的“幻觉”程度和“精神分裂”程度远远大于其他小孩，但想要保住这个珍贵的实验体，这是不得不为之的办法。

赫尔佐格博士很快惊醒了过来，捏住轮椅男孩的肩膀。不管零号为何能保持意识清醒，为何能出现在这里，眼下必须先制服对方！

轮椅男孩在博士的示意下睁大了眼睛，金色渐渐浮现在了他的瞳孔中，空气再度变得粘稠而凝滞。

但他的言灵突然中断了，就好像臣民遇见了君王，恐惧地低下头去。

在他目力所对的方向，楚零冷冷地睁着眼睛，更加璀璨而完美的黄金瞳如同地底的烈阳出现在了这个空旷的冰层中，散发出灼热的光和亮，宛如令人膜拜的神迹。

轮椅男孩被他震慑住了，下位者不敢与上位者对视。轮椅男孩恐惧地垂下眼眸，身体抽动如虾，“啪”地一声，轮椅侧翻，男孩跌倒在地，口吐白沫，身体猛烈地抽搐起来。

赫尔佐格博士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最完美的神迹一直就在他的手中，可他始终不曾发现。

这时，楚零将马卡洛夫手枪的枪口牢牢对准了博士的太阳穴。

“有什么遗言吗，博士？”他轻蔑而诡秘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