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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宁正要回话,为自己他日离开留下话头,鲶十七却又说道:“下个月是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的八千岁诞辰,君候与三太子相交莫逆,三五日后就要启程去东海祝寿。”
鲶十七这话有何用意?钩渊要去哪里,还需告诉自己这个寄人篱下的异族之人吗?
林子宁茫然地看着鲶十七,就听他继续说道:“君候有意让你在他启程之前,去整理内库。”
这话更是说得林子宁目瞪口呆,斗福宫的男主人要离家远行,家中既无长辈,也不见少主,内院之中又皆是女眷,如何让自己这个异族男性频繁进出呢?
况且,林子宁自问自己虽算不得极俊俏的男子,却也是仪态飘洒、眉清目秀。就是钩渊信任自己,觉得没有非分之想,也难免内院之中一两个女眷春心萌动,便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堪言之事,这也是瓜田李下的,自己如何能居于尴尬之地呢?
林子宁心中念头转过,便说道:“君候的安排,乐成自然不敢多言一二,只是为何不等君候从东海回来,再整理内库呢?”
林子宁自然不能将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但他这么一问,聪明人自然就明白了林子宁的意思,我不是推脱事情,但是此时确乎时机尴尬,既然已经等了那么些年,不妨再多等几日,等钩渊回来,再做此事也不迟啊。
鲶十七何等人物,怎能不知林子宁的顾虑,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说道:“君候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他若不离开,这件事怕是不好做呢。”
这话更是莫名其妙,哪有主事之人走了才能把整理内库这种干系重大的事情做好呢?鲶十七如此说,林子宁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而且这隐情不是他能知道的。
推辞依然不行,林子宁便问鲶十七自己何时开始整理内库。
鲶十七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子宁一言,才说道:“自然是等你买了药材回来之后就办理此事。”
随后鲶十七又说了自己的安排,明日负责往来贸易的水族就会去栾平县买卖货物,林子宁明日跟着去就行。接着,他又说了明日集合的时间,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让林子宁回去上值。
林子宁带着满腹心绪离开了重华宫,还没走到书库就遇到了喜气洋洋的蚌云风。蚌云风一看到林子宁,眼睛一斜,却是不拿正眼看他,接着又是冷哼一声,末了,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如此这般,才昂首阔步,一摇一摆地走了。
林子宁自然是感受到蚌云风满满的恶意,却又觉得他行事乖张、莫名其妙。更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位够远的小舅子,斗湖的小舅爷。
虽不知道蚌云风的心思,但林子宁确信自己想要离开斗湖的决心再正确不过了。
回到书库,林子宁选了一个清净的屋子,席地而坐锁眉沉思。
为何钩渊和鲶十七突然就重视自己来了呢?明明自己刚到斗湖之时,二人只当自己是个无用的凡人,若非李奇性子太傲,让钩渊不大高兴,没准他们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就因为自己帮他们立了书库的阵法?哪有这么简单?林子宁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竟到了晌午,吃过午饭,林子宁就听到有人唤自己。乃是斗福宫的主事钱水燮来找他,钱水燮本是一只钳蝽精,因为钳蝽又名水蝎子,故而取了水燮这个名字。
钱水燮见到林子宁就开门见山,乃是钩渊命林子宁在今日申时之前写好一封赠与东海三太子敖丙的祝寿词。说完,钱水燮就让随从递给林子宁一堆书册信札,都是与敖丙相关的信札文书。
敖丙的名字,林子宁倒是不陌生,《天地兴亡封神大传》中被哪吒抽经扒皮的东海龙宫三太子不就叫做敖丙吗,就是不知次敖丙是不是彼敖丙。
这敖丙虽然只是三太子,但是修为着实不低,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正道元神,龙族寿元本就数以万计,敖丙又修炼元神,如今不知道他的寿元是否还有尽头。
花了一个多时辰,林子宁就看完了信札文书,心中顿生丘壑,一边研墨一边打腹稿。等墨汁浓淡适宜,林子宁便挥毫落笔,半个时辰不到,洋洋洒洒千余字的祝寿词便一气呵成、一字难易。
钱水燮本就是斗湖中少有的识文断字之人,往常也帮钩渊写了不少东西,但等他看了林子宁的文章,顿时有了小娃娃遇到大文豪的感觉。
其实钩渊只说明日午时前需将祝词交于他,钱水燮却借着由头要杀一杀林子宁的威风,故而才说今日申时须得将祝寿词写好。如今一看这字迹与文采,钱水燮立刻低下头颅,脸上惭色一闪而逝,继而目光就变得冷峻。
但钱水燮八面玲珑,极善于调整脸色,倏忽之间就抬起头,拱着手,笑眯眯地对林子宁说道:“久闻王书吏有大才,不才本以为王书吏只善术数阵法之道,今日见得此文,才知道什么是天纵奇才。他日若是有贤,定要向王书吏请教请教,告辞了。”
钱水燮身材矮壮、头大肩宽,远远瞧着根本看不到他那短短的脖子,而说话的声音却是又尖又细。便是寻常问候寒暄,钱水燮也是声音刺耳、语调怪异,加之他不自觉的耸肩缩头,林子宁一直是敬而远之。
钱水燮的话虽是夸赞致辞,但林子宁总觉得话里有话,笑里藏刀,想要找个人探探钱水燮的底细,又怕自己贸然行动打草惊蛇。
钩渊看到林子宁写的祝寿词,心里也颇为震惊,本来已经高看了林子宁,却没想到他除了修道勤勉、办事稳重,文采亦是如此惊艳,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好好地在林子宁身上做一番文章。
次日辰时不到,林子宁就到了重华宫大殿前,与采买的人员汇合,领了进出水门的腰牌后,跟着队伍走到一扇没有门板的石门前。
林子宁心道自己上次看到旋涡就应该是水门开启产生的,只见主事黄志才将他的腰牌扣在石柱凹陷处,随即耳边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接着石门前就升起一座一丈宽的石阶,石阶由下而上次第衔接,随着石阶出现,湖水则朝两边散开,最后形成一条长长的水洞。
等石阶不再向上铺展,黄志才一马当先拾阶而上。
林子宁跟着的这群水族与其说是采买队伍,不如说是贸易队伍,跟四海货栈有的一比。将近二十人的队伍,除了黄志才和林子宁,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一个包裹,林子宁甚至看到了有一个人还背了十余匹水麻布。
这些水族不同于穴窍不全、化形不雅的鲤二九,虽说不上眉清目秀,却也说得上模样端正,与常人无异。
林子宁知道他们是斗湖中专司贸易的水族,自己买的米面粮食都是他们采购而来。
等走到石阶尽头,一众水族腾空而起,驾云飞到岸边,唯有林子宁先是飞跃到湖中岛,而后蜻蜓点水般在水上踏了几步,最后才落到岸边。
林子宁一出水面,就知道自己和这些人的差距,这十几人最低也有筑基的修为。
林子宁落到岸上时,湖中的旋涡已然消失,水面又恢复平静。在斗湖中虽也脚踏湖底,但林子宁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惶惶然。看着平静的湖面,林子宁眼里竟溢出几滴水珠。
阔别陆地将近五十日,如今已是五月中旬,此刻虽是辰时初,但已明日高悬、日光刺目,空气中已然有湿热之感。
但是林子宁久居水底,暗无天日,身边总是湿气萦绕,眼下得以重见天日,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黄志才本是一条成了精的黄鱼,便以黄为姓,许是与人族交道打的多了,并没有像鲤二九鲶十七等水族以数字为名,而是取了志才这个名字。
黄志才久为采办主事,最善与人交谈,看到林子宁闭目仰头、深呼长吸,就知道他这是久在水府,难得回到岸上,故而才有这表现,也不催他。
林子宁知道众人身上还有公务要办,于是长吸几口气,不再耽搁。
斗湖虽有独立王国的嫌疑,但那是水族关起门来自己玩耍的事情,出了门还得遵照人族的规矩办事。就是钩渊,也只敢自称君候,而不敢称孤道寡。
大隋帝国立国以来便不禁止人族与其他种族往来交易,唯有一条前提,便是若想正经贸易,异族之人必须先到城隍庙或宝箴院领取号牌。这号牌乃是一枚玉片,交易之前先到城隍庙领取,注明日期、停留时长、货物种类,之后凭借号牌前往市场,待交易结束再将玉片交还给城隍庙。
若是两族私下交易,官府是不管的,既不征税,也不保护。
一路无话,众人在巳时中赶到栾平县东门,守门的兵卒看到一行人老远就跟黄志才打起招呼:“老黄,可好些日子没见了,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黄志才听到那兵卒讲话,连忙走上前去,边走边回应道:“带的都是寻常的东西。”
等走到那老王身边,黄志才立刻握住他的手,握手之后,老王两手一合,手心里多了五颗珍珠,当下眉开眼笑。”
黄志才正与老王寒暄,其余的兵卒则是挨个核对水族的腰牌,等看到林子宁时,那兵卒立刻露出讶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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