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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雷声依旧轰鸣,风声潄漱,雨打芭蕉,不知何处飘来几声甚为凄惨的犬吠之声,与天雷交相呼应。陈冰撑着伞,站在芭蕉院中,周身一片黑漆,唯一的亮光便是手中提着的一只灯笼所发出。
陈冰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却似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为何处,她把灯笼微微前伸,略略照亮了前路,一条铺着碎卵石,蜿蜒绵亘的弹格路出现在了眼前,路的两旁种满了芭蕉树,而路的尽头则完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此时雨势忽的变小,风也停止了呼啸,似是特意为她而终一般,陈冰似是对路极为熟悉,提着灯笼便一头扎进了那条小路之中。
陈冰迤逦而行了许久,眼前忽的出现一道幽暗的亮光,她越走越快,而那道亮光也随之越来越亮,直到陈冰走出了那条小路,而那道亮光直刺她双眼,逼的她只得闭上眼睛。
过了约莫十息的工夫,那道光逐渐暗去,陈冰也得以慢慢睁开双眼,而眼前景象令她不可思议。她身处装设有许多现代化设备的病房之中,病房正中间一张病床上躺着的赫然便是陈冰自己!她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有两名医生轮流按压她的胸部,不停给她做着心肺复苏,而四周站满了人,其中更有她前世的女儿和母亲。她二人极显焦急,站在病床边上似是嘶声竭力的大喊大叫着,可陈冰一句都听不见,像是在看着无声的画面一般。
陈冰半蹲着身子,双手蒙住自己的口鼻,泪水夺眶而涌,大声哭喊道:「妮妮!母亲!我在这里!」而那二人似是并未听见她的呼喊,仍旧对着病床上的陈冰喊着,哭着。
给躺在病床上的陈冰做着心肺复苏的医生摇摇头离开了病房,床边的监护器上原本上下不停起伏的波浪线如今也呈现为一条平滑的直线。此时陈冰的女儿和母亲扑倒在了她的身上,不断哭嚷着。另一头站着的陈冰喊道:「妮妮,母亲,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陈冰张开双臂,奔向她二人,想要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却不曾想背后忽的有一股大力把她向后拖拽。
陈冰惊呼一声,屈身向前,双手前伸不断挥舞着,想要抓住眼前的所见的任何东西,可不管她抓向何物,那物体均能从其手中穿过,似是她所抓之物皆是如影如烟的虚幻一般。
也只是在一瞬间的工夫,她便被那股大力拖拽进了漆黑深渊之中,陈冰眼前的病房重又变成了一团亮光,一点点变小,一点点变暗,直到最后变成一个点,湮灭于黑暗之中。陈冰心头绝望,心中不断哭喊道:「妮妮,母亲!妮妮,母亲!」而陈冰身子却仍旧是不断下沉,仿佛那个深渊无边无际,到不了尽头。
就在她心如死灰之际,一个声音忽绕耳畔「冰儿莫怕,冰儿莫怕,有我在,有我在。」原本已有所放弃的她似是被点燃了勇气,奋力舞动四肢,说来也怪,原本拽着她的巨力忽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形成了一股推力,反将她送向另一方向的亮光之处,陈冰得脱险境,心中松了口气,四肢百骸更是轻松无比。
此时,四周虚无之中走来一个和陈冰长的一模一样之人,她衣着素淡,笑容清浅,对着陈冰挥了挥手后,跪坐于地,默然的看着她。陈冰似是知道那是自己的原身,便也跪坐在了她的面前,亦是沉默不语。二人僵坐了一会儿后,原身对着陈冰说了一句话,只是和刚才一样,仍然毫无声息,不过从口型上陈冰看懂了她说了甚么,便回她道:「我一定替你好好活下去。」
原身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站起身子,又朝她挥了挥手后,身子如烟尘一般,消散在了虚无之中。陈冰向着原身消失的方向挥着手,似是在向她做着最后的道别,而后她渐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就此深睡了过去。
陈冰悠悠转醒,她慢慢地坐起身子,看着四周的环境,自己仍旧是身处柳宅的西厢房的藤床之上,而昨日夜里肆虐的狂风和暴雨
早已过去,虽是留了一地的狼藉,可屋外鸟语潺潺,阳光旖旎,极尽妩媚。
陈冰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却仍有些萎靡,心想:「看来昨日睡的极为不踏实啊,竟然梦见了前世的亲人了,哎。」她叹了口气,穿好衣裳,整理完床铺,用昨日紫铜锅内的水略微漱洗了一番,经过凉水的刺激,陈冰精神略振,抬头迎着窗前和煦的阳光,伸展双臂,轻闭双眼,尽情的沐浴在这片辰光之中。
做了几番深吸气之后,陈冰摇摇头,驱走了心中杂念,顿觉心情无比舒畅,她拉开了房门,却不料柳志远竟然站在门外,他仍旧是昨日的那一身装扮,见陈冰神色仍有些疲惫,可脸色却比昨夜红润了一些,心中松了口气,却见陈冰发鬓碎发略有些散乱,不自觉的抬手想要捋一捋,可心中又觉得自己此举过于轻薄,忙又把手放下。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啊,二娘起来的可早啊,昨日睡的还好?」
陈冰微微欠身,说道:「我睡的很好,多谢知行的关心。对了,你怎的会站在门口?阿姊呢?」
柳志远说道:「我是来敲门唤你的,却没想你到是自己开了门,如今已过了卯正时分,因着今日事情颇多,我更是答应了你爹爹要早些送你回去,因此让柳王氏先去准备了些简单的饭食了,二娘这就随我先去用了膳罢。」
陈冰走出了房门,见左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竹椅,她也不以为意,便跟着柳志远穿过了中庭,再一次进了正房。柳志远似也没睡好,坐到主位后,哈欠连连,精神颇为不振,眼圈更是黑黑的。陈冰心中揶揄道:「看来阿姊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消遣于我,看那大魔头睡眼惺忪的样子,想来亦是昨夜雷鸣闹的罢,哈哈哈,他还真是怕雷声啊。」
此时,门口依次排着六个小厮,每人都端着盘盏。柳禄左右忙着指挥小厮往桌上摆着盘,先行上来一小厮,双手各端着几只盘盏,柳禄没好气的看了眼陈冰,唱着菜名道:「荔枝一盏,圆眼一碟,榛子一盘,大蒸枣一碗。」
之后上来的一小厮放下砌香咸酸四碟,柳禄又唱道:「木瓜一盏,甘草花儿一盏,紫苏柰香一碟,姜丝梅儿一盏。」
柳禄见陈冰惊异的模样,心中冷笑,一挥手,另上来两个小厮,各上了四蝶腊脯和时果,柳禄唱道:「肉线绦子一盘,皂角铤子一盏,奶酪房一碗,肉瓜齑一碗。」
而所上的时果则是拣的时鲜的,柳禄继续唱道:「春藕一碟,葴杨梅一碟,枇杷一盏,桑椹儿一盏。」
陈冰原本以为早食不过一些炊饼汤羹米粥齑瓜之类的,可端上来的菜品却令她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他说的简单饭食?就现在上的这些干果腊脯,自己和大魔头二人如何吃的完?吃不完岂不是要浪费了?那如何使得。念及至此,连忙给柳志远使了眼色,柳志远却只是笑而不语,微微摇了摇头。
那柳禄冷笑一声,心中暗骂:没见过世面的玩意。不过他不敢在柳志远面前太过造次,便挥手让最后两个小厮端上了八道菜,他又唱道:「羊舌签一盘,荔枝白腰子一盘,五珍烩一碗,鹌子水晶烩一碗,炒白腰子一盘,血粉羹一碗,蛤蜊生一碟,炙炊饼六只。」
柳禄给柳志远盛了一碗茶泡饭外加一碟子梅干。而柳志远却亲自夹了一只炙炊饼给陈冰,说道:「这些菜式是我让德贤楼王厨子做的,亦是我德贤楼招牌,二娘尝尝,莫要客气了。」陈冰暗暗咋舌,看这菜品便知这顿饭柳志远是下了血本了,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肚子也饿了,吃就是。便大大方方笑道:「好,既然是大魔头请客,我哪里还会客气,我吃便是了。」
这一顿饭陈冰吃的颇为尽兴,更是补足了「油水」,而柳志远却只吃了些茶泡饭和梅干,其他菜式也只拣了些干果和咸酸这类清
爽的吃了,他二人边吃边聊,陈冰见他食的甚少,还给了不少改良菜品的建议,柳志远听的不断点头称赞。一边服侍的柳禄则安耐不住心中的醋意,不停向着陈冰剜着眼刀,陈冰却是视而不见,仍旧和柳志远谈笑自若。
酒足饭饱之后,柳志远看了看天色,却仍是有些意犹未尽,他摇摇头,叹息道:「二娘,时候不早了,我答应了今日巳时要送你回家,你我改日再叙罢。」
陈冰自是无不答应的,便大方的同他一起出了正房,到了宅门外,柳志远送她上了马车后,陈冰说道:「多谢知行的款待,小女子感激不尽。对了,如若无忌回来后探听得了甚么消息,还请一定要告知于我。」..
柳志远看着渐去的马车消失于自己的视野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正屋。他坐于竹椅中,似是一整夜未睡一般哈欠连连,脸上更是尽显疲态。心道:「昨夜这雷真是害苦了二娘啊。」
随后他唤来了柳福,说道:「柳福,寻张青青之事,你今后不用去管了,这件事牵扯甚广,还有武林中人参与,你非江湖中人,还是莫要牵涉其内为好。」
柳福点头应承了下来,柳志远随即又说道:「另有一件事,我要差你去办。」
柳福听完之后,眼神微动,不过旋即恢复如常,应声道:「好,格事情就交由我去办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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