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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爹的怎么可能同意?
然后,你就看到酒气熏天的陆涂走了出来,右臂是仵作的手,仵作也走了出来,他把胳膊一甩,仵作向后倒,被程方架住胳膊:师父小心。
没事。仵作走到陆涂面前,耐心解释:我怀疑令郎的死另有蹊跷,唯有再次验尸才可知究竟,请您……
他话没说完,陆涂就一拳把他打了个趔趄,骂不绝口。
程方愣了一下,上前,但却不敢打陆涂,如果打了,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他只能喊,拉着仵作走,逃命似的。
陆承知道仵作的鼻子被陆涂打青了,把陆涂痛斥了一顿,陆涂还对仵作骂骂咧咧,说仵作的不是,还说陆承,不早点结案,斩了我,就不用这么啰嗦,气得陆承想把他也关起来。
但是,你知道的,我公公婆婆知道了还得了,他们痛失爱孙已经很心痛了。
说起来,我从处暑到今天,霜降了,有两个月了,他二老还没看过我,我想他们是真的以为我害死了他们的孙子,不是故意也是无意,总之,我做的杏仁酥有剧毒!
刚才,你们看到走出牢房抹眼泪的是我的母亲,我没告诉她我的伤势,但她还是不放心,给牢头还有狱卒打点了不少银子,让他们好好照顾我,其实,陆尚已经交代过了,没有人为难我,我自己一间,也没人欺负我,就是太潮湿,我的腰一天比一天疼,幸好鞭伤恢复的不错。
我真的不想在牢里过年!
拜托你,再帮我仔细看看,帮我证明清白。
亲家母来牢房看女儿?
你听,我婆婆说话多好听。
我女儿她不可能杀人。
你女儿在狼群待一年安然无事,她什么做不出来。
这是我婆婆当年不同意我嫁给陆尚的原因之一,之二就是我不能生养,之三,是我表达了要自己开客栈的野心。还有之几不得而知,但我们婆媳永远不能成为知己。
我娘反应慢半拍:那是因为有人救了她。
你女儿却绞了救命恩人的心,恩将仇报!
亲家母,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我娘脾气再好,有人说她女儿她也不能容忍。
你女儿害死我孙子,若不是杀人偿命,我根本不想等律法制裁。
我娘伸开胳膊: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来杀你女儿的,让开。
你也不是来看我女儿,你走吧,我女儿不想见你。
难怪亲家娶了三房姨太太!
亲家母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你是当奶奶的人了,还要这样让人不尊敬,你的重孙都快出生了,积德行善才是您应该做的。
说话这位,人美个子高,淡妆彩衣,就是我的四姨娘,温柔美丽的赵彩衣。
姐姐,你看过小莞了,她怎么样。
她……
我婆婆厉声道:你先别说话!赵彩衣我问你,你说谁缺德!
姐姐别怕,你说,她不敢封你的嘴。
吃不好,睡不着,她不说,我也知道她难受,这孩子报喜不报忧。我娘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我婆婆撇嘴: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四十来岁的人了,这都不明白,活的还这么好,你女儿就像你,就快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你听她这是在说话吗!
竟然说我们娘俩坏透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岳母。
我娘看到女婿拄着拐,上前关心询问。
还不是为了你女儿,孩子生不出来一个,事倒不少。
娘,你别再说了。我大侄子两口子回来了,你快回去吧。
我大孙子回来了!
我婆婆兴高采烈地,就要离开牢房,陆尚一定要他向我娘道歉,即使他只听到这些,但以他的了解,我婆婆一定说了更过分的话。
我婆婆道歉很没诚意,四姨娘不许我娘接受。
你以为我会和陆尚见面?
陆尚是知道我婆婆来看我来救我,不打算见我。但你也看到了,他频频回头往我住的方向看。
陆承的儿子陆书又高又帅,特别憨厚,他妻子人也不错。
你说,一个陆书,一个陆墨,假如我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得叫,陆纸?陆砚?还是陆笔?
他俩初伏之前就外出了,因为我的公婆想尽早把生意交给他,就让他外出学习,本来不让怀孕的孙媳跟着,但人小两口感情好,如胶似漆,怎能分隔两地?我公公就说,等生了孩子再走,但我婆婆在陆书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人家说好了,不能改,郎中说侄媳脉象很稳,只要途中注意休息,我婆婆隔三差五一封信,问情况,还要孙媳亲自回信才放心。
一转眼,孙媳还有十来天就临盆了,终于回来,可把她乐坏了。
你看到鲜艳也在,她笑不出来。你还听到她在心里说:这么快就把陆墨忘了。
二婶,小墨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父亲一定能查到真凶。
你不知道真凶是温莞吗?
温莞……陆书哦一声,二婶你糊涂了吧,温莞不是我三婶吗,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小墨是吃了她做的杏仁酥。
这我也知道。但是,我爹跟我说,仵作验尸有误,朝廷来的仵作验尸我二叔又不同意。
你相信你三婶,是吧。
三婶嫁过来十年了,她是什么人,早就看透了,她不会害小墨。我爹说,仵作冒着无法再验尸,也要查清真相,你和我二叔就同意吧。
小墨尸骨未寒,就要重新开棺,我不能接受。
您怎么这么固执呢?
行了,你这小孩,懂什么,陪你媳妇去。
陆承听陆书说完,也是在意料之中,换了哪位母亲能同意那么点孩子被那么折腾。
可是,也不能让我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
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他决定,不经同意,开棺验尸。
说来奇怪,每天都醉醺醺地陆涂今天却没喝酒,昨天也没,昨天陆书回来他都不知道,你知道的,他又去逛了,被花魁损的狗血淋头,在温心客栈住了一夜,这才回来。
大哥,你回来看咱爹咱娘啊。
小书回来了。
哦。小书媳妇生了吗?
你从哪回来?
客栈。
二弟妹担心你,洗了澡再去解释。
陆涂身上有花魁的香水味。
大哥,我其实……
不用解释,快去洗吧,别吵架,吵到我儿媳休息。
……
出了门,陆承就和两位仵作见面了,还有程方的手下,和几个下人。
坟地。
陆承对陆墨的墓碑说:对不起,小墨,大伯迫不得已打扰你,因为,大伯知道,害你的另有其人,大伯希望你可以说出来,还你三婶清白,拜托你了。然后闭了一会儿眼睛,举手示意。
但是,你看到了,鲜艳一直跟着呢,听陆承说完就跑了过来。
她噙着泪: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大哥,这里面躺的是你亲侄子,你怎么忍心让他魂灵不安!
陆承道:请不要打扰本官办案,把她带回去。
陆承,今天你敢动我儿子,我就死在这!
程方:二少奶奶,我们不会……
鲜艳:轮不到你插嘴!
仵作:我们只是看一眼,不会动令郎。
如果是你儿子你同意挖出来吗!
同意。为了破案,唯有如此。
我坚决不同意。你们明知道是吃了杏仁酥,是温莞下毒,还查什么?
鲜艳,你再胡闹,本官将你关进大牢!
陆墨他走的时候好痛苦啊,我答应验尸,他入棺身体不全,他才三岁多啊,你怎么忍心!鲜艳跪下来扯着陆承的袍子,声泪俱下:大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她这么哭,铁石心肠都要融化,谁能不被一位保护孩子的母亲的哭声打动?陆承,也快流泪了。
陆承叹了口气:我们回去。
陆尚无奈地看着陆承:哭两声你就心软了?
那也不能硬挖。
又不是咱们亲侄子。
老三,你怎么还再说。
长得也不像二哥,你看不出来吗?唔,说起来,似乎我见到过他的亲生父亲。
越说越不像话!
我不说,是给二哥面子,他们过的挺好,其实怎么回事,都门清。
是不是,这话也不许再说了。
那,你三弟妹呢,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她在牢里要怎么熬?
大哥不会让她蒙冤,只是你二嫂,她强烈反对,还同咱娘说了,咱娘坚决不许我动,你说,我怎么办?
白天不行,那就晚上。我就不信,她时刻看着不成。
是的,你看到的,鲜艳吃住在坟地,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动她儿子。
陆尚不信,但离挺远就看到了,只能返回。
一回头,看到我的婆婆,自然免不了一顿训斥,还夹杂着骂我,陆尚顶嘴,被打了一嘴巴子,到温心客栈喝闷酒。
喝多了,胡说八道,拉着秋语的手,口齿不清:小语啊,你放心,你长大想娶谁就趣谁,叔叔绝不干涉。
秋语的表情:你是谁啊你想干涉也不行啊。
叔叔,别喝了,回家吧。
你莞姨不在家,我回去有什么意思!然后,他看到了一楼的一位紫衣男子,看胳膊动作应该在写字。你看到了男子的正脸,是那天与李北吃酒的朋友,桌上已经有十几个纸团,他盯着面前的信纸,迟迟没有动笔。
这位兄台,你要写什么呀?
陆尚突然挺大一张酡红的脸看着他,吓得他连着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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