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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很庆幸,咱们在这刀光剑影中,还能完好如初地聚在一起。”李飞白突然感慨道。
“只可惜,老金不在。”赵千城附和。
“乱世烽烟,你我都是草芥,我们应该珍惜此时此刻。”一直沉默的方圣手终于出言说道。
见他如此,李飞白牵起嘴角一笑,道:“不必感伤,相信我,乱世即将终结,黎民百姓也会安居乐业。”
方圣手望向李飞白,或许只有他懂公子的心。
口口声声将复仇挂在嘴上,其实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
这也是为何方圣手会死心塌地跟着李飞白的原因,否则以他医术之高超,很难看得上一个在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的人。
“芊芊,有酒吗?难得大家齐聚,好好喝上一杯。”李飞白突然心生豪情。
“公子,你不是滴酒不沾吗?”
“那是在姜国,此时有你们、有千城护着,只要不喝多,出不了问题。”
“对对,听到了没有,赶紧去拿酒,最好的酒都拿上来,我去置办菜肴。”方庆一听到酒,立刻手舞足蹈。
“酒鬼。”徐芊芊嗔骂一声,下去备酒。
五人彻底将时刻紧绷的那根弦放松,推杯换盏,方庆和徐芊芊不时斗着嘴,方圣手不时出言责怪方庆,而赵千则冷着脸吃着酒菜,不发一言,只是时不时为李飞白倒酒,场面倒也温馨快活。
聊了半天在姜国的风云叱咤,酒席终于散去,李飞白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方圣手一起回到齐王府。
“喝酒了?”南宫山见到了满身酒气的两人,惊讶问道。
“王爷,芊芊说喝不了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呃!”李飞白打了个嗝,继续道:“所以我不服,就破了酒戒了。”
“哈哈。”南宫山开怀一笑:“芊芊姑娘说得好,滴酒不沾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这下可好,以后费礼可与我对饮了。”
“王爷,你的病情,还是少饮酒为好。”李飞白虽然满脸通红,可看起来依然清醒。
“行行行,你说了算。”南宫山狐疑盯着他:“你们这样子,还能验尸?”
“启禀王爷。”方圣手出言道:“我只是小酌几杯,并没喝多。”
“我也没醉,只是身子有点飘罢了,神志倒是比平时更加清醒。”李飞白也晃动着身体说道。
“臭小子。”方圣手骂了一句。
不置可否一笑,南宫山说道:“那就走吧。”
路上,他和方圣手并肩而行,李飞白落在了身后,南宫山低声开口道:“方神医,听说你对芊芊也有意思。”
那次青衣司利用竹叶青的线索查到医馆的事,众人皆知。
“王爷切莫这么说,她的为人,在下已经看得清楚,实在令人作呕,休再提起。”方圣手连忙拱手说道。
“既如此,我把他赐给了费礼,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费礼也只是把她当玩物罢了,又非明媒正娶,随他去吧。”
言下之意,他这个做叔父的,不会让徐芊芊这种女人进了他们家的门。
听他这么说,南宫山微微一笑,没再言语。
李飞白在后面倒是听得清楚,他知道南宫山不是为自己着想,只是不想他们叔侄俩闹掰,毕竟控制他病情的药物,是需要这两人合力才能制出,万一叔侄两人反目,那他就头疼了。
来到冰室,司徒阳一步也不敢离开,他可全靠这具尸体往上爬了。
“王爷,白先生。”见众人来到,他下了台阶见礼。
“嗯,开门。”南宫山直接说道。
门被打开,四人进到冰室,本来微醺的李飞白,被冷气一激,酒醒不少。
外头虽然已入冬,可比起这间冰室,简直如同炎炎夏日,李飞白不自觉拉紧身上的衣服。
老乞丐尸体被放在一个巨大的冰块上,身上的王府侍卫铠甲还未脱掉,佝偻的身形,诉说着生前生活的窘迫。
“钱少成简直是畜生,他的命便是命,这些乞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方圣手心生恻隐。
“别感慨了,赶紧动手吧。”李飞白催促道。
从怀里掏出一捆布,摊开,上面有十八把形状各异,锋利无比的小刀,方圣手道:“将他全身衣物脱了。”
见状,李飞白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脸,难道老方为自己戳皮削骨改变样貌,用的也是这些道具?
“呃”
一阵恶心,李飞白差点呕了出来。还好,众人都以为是他喝多了。
很快,司徒阳将老乞丐脱得精光,方圣手上前,双手不断按压他的头部各处。
“头部没有明显伤痕,骨头完好。”
李飞白三人很自觉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到方圣手。
“左侧脸颊有瘀青,生前被人殴打过,但骨头完好,只是硬伤,不致命。”
“脖子完好。”
“两只手臂都有伤痕,应该是凶手打他的时候,死者用两只手臂去挡,造成的数块瘀青。”
“右胸也有瘀青,伤痕呈圆形,疑似被重击,肋骨断了两根,很有可能是致命伤。”
“咦,这是什么?”方圣手狐疑出言。
闻言,三人立即凑上前去,看着方圣手所指位置。
那是左胸处,有四条长短不一的印迹,从上往下数第二条最长,最下面那条最短,最长的那条印迹约莫一寸长,半寸宽。
“这应该是拳头猛击留下来的伤痕。”李飞白开口。
“谁不知道这是拳印,我说的是这个。”
方圣手指着最上面那条印迹,那里有个细小见方的瘀青,与印迹垂直,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最上面那条印迹,是凶手的食指,那个垂直的伤痕,又是什么?”南宫山也忍不住好奇问道。
摇了摇头,方圣手表示不知。
一旁的李飞白,则握着拳头不断朝自己胸口比划,眉头紧锁,极力沉思。
突然,他眼睛一亮,迅速抓起南宫山的双手、
“费礼,你干嘛?”南宫山被他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挣扎着,可李飞白死死抓着,他一时竟挣脱不掉。
司徒阳立即凑上前来,帮着南宫山掰开李飞白的手。
“白先生,你做什么,先放手再说。”
“你走开。”李飞白推开司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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