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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自倒了一杯茶,南宫定仰头喝下。
“百江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相信一定能比齐王府的人提前赶到。”肖无忌答。
“务必要在任何人之前,控制住白费礼的家人。”南宫定眯起眼睛。
“明白。”肖无忌转而又问:“老大,这个白费礼真的这么重要,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
手中转着茶杯,南宫定回道:“一个白费礼,抵得上百个钱良业。”
肖无忌默然,对南宫定的话不置可否。
“老大,恕我直言,陛下明显就是向着齐王,但又想依赖你对付‘白虎’,咱们不可不防啊。”肖无忌转而说道。
“哼。”南宫定冷笑:“我怎会不知?”
“那您还对他忠心耿耿?”肖无忌愤恨不平。
双眼望向他,南宫定冷声回道:“我跟你说过,我效忠的是大卫,并不是他。谁能让大卫变强,我就帮谁,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他不行了,我会毫不犹豫取而代之,但不是现在。”
“我之所以跟齐王争,不仅仅是因为心中不平,更多的是我觉得卫国在他手上,绝对比在我手上来得差。”
点点头,肖无忌似懂非懂。
朝会散后,南宫山兴致勃勃地回到王府。
终于,他压过赵王一头了。
如今的自己,是七鼎亲王,而赵王仅仅只是五鼎。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自己还在怀疑的白费礼。
“王爷,你这样子,显然南宫定又吃亏了。”在厅房等候南宫山归来林天冲等人,见状开口说道。
“哈哈哈。”南宫山开怀一笑,将南宫定当堂被贬一事说了出来。
“恭喜王爷,终于胜过赵王一筹了。”莫富贵在一旁也是喜笑颜开。
“我看以后咱们齐王府的人出去,还会不会被赵王府的小看?”
司徒阳自从找到了老乞丐尸体,也被南宫山列为心腹之一,此时也能说上几句话。
李飞白此时却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费礼,你怎么了?”南宫山见他如此,开口问道。
“白兄弟,可是哪里不舒服?”司徒阳也说道。
不知为何,钱良业被抓走前高喊的那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总觉得这句话应该有深层含义,加上钱府查抄出来的家产不到十万两,这让他觉得甚是蹊跷。
“哦,王爷,我没事。”李飞白淡淡回了一句,继续自己的思考。
出于谨慎,他并没打算将自己的疑虑说出。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司徒阳,替本王送先生回去。”南宫山开口。
李飞白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借故支开自己和司徒阳。
脸上没有变现出丝毫不满,李飞白站起身道:“的确有些乏了,那王爷,我先告退了。”
“嗯。”南宫山点头。
“富贵,你速去将王府的账本详查一遍,万不可出了纰漏。”南宫山突然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
莫富贵却似早有准备,领命下去。
“天冲,派去百江的人,到哪里了,可有消息?”南宫山迫不及待问道。
“回王爷,他们座下都是上等宝马,四天时间,已经到了百江和靖麟交界,相信不久便有消息。”林天冲回道。
不断点头,南宫山心中似有深深顾虑。
“今天散朝后,赵王跟我说了一句:风水轮流转。我总觉得意有所指,心中有些不安。”
“风水轮流转?什么意思?”林天冲开口问道。
摇摇头,南宫山回道:“我也不知道,但看他模样,被贬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也未可知。”
“不是。”南宫山摇头否认:“那股从容是装不出来的,赵王接下来一定有什么动作。”
两人沉默片刻,林天冲换了话题:“王爷,我总觉得咱们这样私底下查白先生,会不会太……”
“你也看到了。”南宫山挥手打断他的话:“费礼的能力多么恐怖,几乎每个细节都算无遗漏,这样的人,我没彻底查清楚底细,总是不放心。况且,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没有问题。”
“明白了。”林天冲点头应道。
站起身,南宫山长出一口气,似乎解决了一大难事,开口道:“准备一些酒菜,随我去趟大理寺。咱们,也该会会老朋友了。”
大理寺狱。
普通的犯人想被关在这里,还没有资格。
牢房仅一个拳头大小的窗户,阴暗潮湿,腐朽之味不断扑鼻而来。
钱良业一身囚服,发髻杂乱,他仰头看着那扇窗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铿啦”
清脆的铁链声响起,门被打开。
“王爷,犯人关押在此。”陈贡之躬身抱拳。
“你们都下去,我要密审。”南宫山下令。
陈贡之不疑有他,虽然整个案情清晰明了,但毕竟钱府查抄出的家产,和钱文德招供的数目对不上,这也算是本案到目前为止,唯一存在的疑点。
或许,这个齐王还真能审出个万一也不一定。
“是。”陈贡之领命,带走了大理寺的人,包括狱卒。
“来了?”钱良业转身,看着南宫山和林天冲。
没有答话,南宫山示意林天冲将酒菜摆上桌。
“喜鹊登梅、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五香仔鸽,都是太白楼的拿手菜,您的最爱。还有……”
南宫山晃动着手里那瓶酒:“鲁记的竹叶青,这些全是您的最爱。”
席地而坐,钱良业望着一桌的美酒佳肴,笑道:“王爷,这是犒劳我的吗?”
“算是吧。”
林天冲为两人倒满酒,钱良业仰头喝了,南宫山举杯示意,也跟着一饮而尽。
“时间过得很快,想当初,老夫教你读书写字,如今已过二十年。这酒,似乎也是老夫教你喝的。”钱良业一脸感慨。
南宫山跟着一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咳个不停,整张脸涨得通红,把您吓坏了。”
“哈哈。”钱良业开怀一笑,继续道:“那时你几岁来着?”
“老师,那时学生十二岁。”南宫山答道。
他,是钱良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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