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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学习已经结束,趁着他收拾东西的功夫,李重润向李道长问道“道长可曾接触过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人假死?”
李道人很是好奇的望向他回答“让人真死的药物有很多,让人假死的药物还真是有些少见。”
道长沉吟了片刻,又拿了几本医书翻到相应的章节确认了一下,“有两种药物有这般功效,只是都要从活物中提取,都不易保存。阿芙蓉倒是也可以达到此功效,只是很难救活,就算是贫道自己也只救活了一人。”
李重润闻言未免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
“贫道曾经救治过一位西域的歌姬,她们在舞蹈之时会服用一种来自极西之地的果实,少量服用可以使瞳孔扩张,显得眼神极其妩媚。若是服用过量,则会导致呼吸和心跳变的极其微弱,如同死了一般。以扁豆榨汁灌入即可解,片刻后即与常人无二。”
李道长想到一个答案,只是和李重润希望的那般相比,还是略有些瑕疵。“骗过普通人可以,只是若有医生在场,只怕很难瞒过对方。”
能有这种答案李重润已经很是高兴,忙不迭的向道长行了一个礼,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心想眼瞅着天色快敲净街鼓了,西域胡商多在西市聚集,自己若是赶的快些,应该还可以来回一趟。
“听说你要对付魏王?”
只是刚从书房中出来,李重润便迎头碰到了太平公主。
公主正在书房外间的大堂里坐着,穿着一身男装,手里抓着个黑瓷的茶碗,正看着里面出神。
“侄儿拜见公主殿下。”李重润老老实实的见礼,知道上官婉儿已经和她沟通过此事,“确实是有这想法。”
“我那表哥,人虽然有些贪财好色,却还真有些难以抓到把柄。”太平公主头也没抬,继续盯着那黑色的茶碗,“你跟婉儿的谋划,想做到很难。我那母亲陛下向来乾坤独断,一向听不得别人的意见。”
“一个人的意见听不得,若是天下人的意思呢?”李重润很是谦虚的笑了笑,显得非常宽厚。然后便将自己的计划仔仔细细的跟太平公主讲了。
太平公主听了,饶有兴趣的把眼光从茶碗中转到了李重润的方向,“确实有几分操作的可能。只不过,为何不干脆让那丫头直接死了,还要费那老鼻子劲搞这些真死假死的麻烦?徒增烦恼。”
李重润苦笑着摸了摸自己鼻子“公主殿下,那毕竟也是条人命,侄儿还是在很努力的做个好人。”
“做好人?”太平公主嗤笑着表达了对李重润的鄙视,“上一个试图做好人的那位,现在还在云梦泽边上喂蚊子。”
“年轻人嘛,总归还是要有些梦想的。”李重润很是自嘲的跟太平公主笑了笑,眼神却非常真诚。
匆匆的从太平公主的府邸里出来,李重润骑上了盖雪,马不停蹄的往那西域胡商聚集的西市去了。
距离宵禁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西市上的人牙子之类的都已经散去了,只是几个叫卖西域女奴的胡商还在声嘶力竭的招揽着生意,大声的用些非常怪异的口音叫喊着自家女奴的优点,只是那些番邦女子,已经在那台子上抛头露面了一天,早已招摇不动,只是有气无力的在那里卖弄着风骚。
李重润第一次单独来到此地,本以为只是寻个酒楼找个歌姬讨要些那种果实来就行的事情,谁知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此时虽然还只是傍晚,几间酒楼此时都已经打出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几个身着极为暴露的西域舞女拿面纱蒙了面,露出了水蛇一般的细腰,伴着极为靡靡的西域乐器的旋律在门口支起的台子上扭着。更有甚者,一个打着鹅黄色灯笼的酒楼处,跳舞的居然还是两个只穿了兜裆布的年轻小哥,看到李重润纵马过来,还很是风情的抛了好几个媚眼儿过来。
纵然两世为人,李重润也是第一次见到此般阵仗,结结实实的闹了一个大红脸,忙不迭的往一旁躲了去。
只是刚躲开了两步,李重润却被一个很是壮硕的人影挡了去路,“表弟!有日子没见了。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说话的声音很是耳熟。
李重润定睛一看,正是早先被自己吓尿了的表哥薛崇训么。
“重润见过表哥,只是许久没见表哥,重润一直心向往之。”
薛崇训虽然嚣张惯了,只是碍于李重润的身份已然与先前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倒是堆了几分笑出来。“此地表哥很熟,表弟想逛什么?表哥带你去玩。”
薛表哥嘴上说的极为热情,一把搂了刚从盖雪上下来的李重润,跟几个自己身后的浪荡子弟介绍着“这位就是我那很会写诗的表弟,现在的临淄王李重润啊。以后大家要是去哪家青楼,又要讨些定妆诗之类的,找这位小爷,保管你技压群芳。什么桃红翠玉之流的,看到这位小爷写的诗,那还不是乖乖的张开腿来。”
李重润虽然不明白表哥说的何事,只是看他表情笑的极为淫荡,想来不是什么好词儿。
“见过临淄王。”表哥的一众小弟纷纷的上前见礼,只是招呼打过,却都是亲戚,一水儿的各路表弟堂弟之类的叫个不停,李重润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见礼。
可能是方才薛表哥所说的可以从他这里讨的定妆诗的缘故,一行众人倒是隐隐约约的把李重润围拱到了中间。簇拥着他往最大最豪华,也是门口跳舞的舞女胸最大的那家酒楼去了。
说是酒楼,其实更像是后世吃茶听书的茶馆儿,或者说没有舞池的酒吧。
当中一个大大的天井作为舞台之用,半开放式的包厢,为了不遮挡后排看舞女的视线,舞台还特意架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场景自然是没有的。唐代还是分餐制,每人面前一个小小的案几,摆了些吃食,一小壶酒。李重润尝了尝,有些果酒的味道,度数也不是很高。
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自家表哥和倒酒的妹子嬉闹。
自己本也分了个侍女,只是李重润实在受不了胡女身上那般浓重的熏香的味道。那酒楼的大茶壶倒是灵醒,便将那胡女换走了。
那大茶壶看人久了,自然知道这位被一众纨绔簇拥着进来的小爷不是一般人物,丝毫不敢怠慢,见他不喜那成熟女子,就叫了个很是年幼的黄毛小萝莉过来照应着。
没了那浓重的味道,李重润倒是也就不再充当圣人,安心享受起这般纨绔的享受起来。
在小丫头服侍下连着喝了几杯,只是那小丫头汉话说的还很不流畅,李重润问了几句,都没听太明白,索性不再言语,观察起周边来。
几个很是狐媚的女子在舞台上扭着,陆陆续续的有了客人点了下去,或者过去陪酒,或者直接就往客房去了。
只是在场的人物并不像李重润先前想象的一般都是纨绔,想来是因为经过自家奶奶多年来辛辛苦苦的拔草,除了几个姓武的还敢在洛阳街头装狠,宗室和勋贵早已所剩无几的缘故。
几个胡商缩在一个角落之中,瞅着台上跳舞的舞女实在没人点了才忙不迭的叫了就撤去了。
那几个胡商一去,场中倒是只剩下了一众身着绿袍红袍的官员和身着儒生袍的士子了。
只是几轮歌舞下来,表哥带的一众纨绔倒是也都有了美人做伴,只剩下表哥和李重润,还在倒酒的侍女照应下喝着酒。
“怎么,表弟也是冲那个头牌来的吗?”薛崇训一脸猥琐的望向李重润问道。
“表哥喜欢,自己去追求便是,重润还小,只是来开开眼界。”
“那等下头牌需要定妆诗的时候,表弟务必帮表哥一把。只要表弟帮忙,以后刀山火海,任你驱驰。”
与薛崇训推杯换盏之际,又听闻到了定妆诗的李重润,看了看众多还在等着头牌上场的士子和官员,对于自己的计划有了些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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