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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王荣放弃了跟李重润斗嘴。
“鱼饵倒是好说,马上十月要开始新一轮招标,宋家和王家的招标会咱们可以搬到这里来办,一次就能募集来几万贯的钱财,这鱼饵应该足够诚意了。”
这王家商号如今是王荣在当家做主。
宋家的生意有四成的份子掌握在李重润手上。博陵崔家一开始闹了几次,后来通过上官姨娘做中间人,与当朝的礼部侍郎密谈了几次,宋家算是接受了李重润的收编,让出了宋家七成的份子。
李重润吃了宋家四成,宋时吃了三成。
这也就让这宋家,现在也是李重润说了算。
所以挪动个招标会场这种事情,对于李重润和王荣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感觉还差些个火候。”
李重润摸了摸已经开始长毛的下巴,觉着这些钱财看着似乎很有诱惑力,总感觉还差些个意思。“只是铜钱儿,怎么都觉着还差些个意思。话说现在市面上琉璃什么价码?”
“一个琉璃串珠5吊钱总是要的。”王家本来就做女人生意,珠宝铺子也是有的,对行情还算了解。
“寻个由头,让人在扬州的码头上打翻一箱子琉璃珠子,就是之前那几个道长制作失败的下脚料。”李重润又想了想,觉着这主意有些蹩脚。
“那不如找几个洋鬼子,随便打个什么国的旗号,拿一套做实验的时候做出来的玻璃酒具,在扬州几大商号都转一圈儿,要价要得高一些。最后让艾莎碰上,说些西洋话,带他们去大润发。”王荣猜到李重润要拿还没上市的玻璃当诱饵,很快就想了一个主意。
“之前楚王李老四收了一个琉璃杯子,献给陛下做寿礼。听说是花了两千贯。咱们那一套八个杯子外加一个酒壶,要个三万贯不过分吧。”
“演戏演全套么,咱们再把扬州城的几个头脸人物邀请来赴宴,正好展示一下这新的酒具,想来能传播得更快一些。”王荣补充了一下,“就用筹划剿匪的名头好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李重润和王荣商量好了这鱼饵的事情,突然想起来鱼饵有了,鱼竿还是要够腰力才行,不然鱼没钓上来,爆了竿失了手,那就真是人财两空了。“铜器作坊可曾开始生产了?”
“石炭已经运到了,现在正在试炉子,随时都能生产。”
“先做几个大号的铜铳出来,对付水匪,投石机或者八牛弩这种东西还是要比弓箭要用得顺手。”
“那玩意儿重得很,做得大了,谁用得动?”王荣之前就帮李重润做过那铜制手铳,自己拿了拿发现重量十分惊人,心说再做大号一些,谁能用得动那玩意儿。“就算你是天生神力,还能扛着一两百斤的兵器到处乱跑?”
“那自然不能拿在手上用了。其实一开始我本来的计划就是做成投石炮那般的玩意儿。只不过为了携带方便才做成那么小的。”
李重润拿了纸笔,随手画了一个虎蹲炮的图样给了王荣。“外径不一样无所谓,内径必须是一样的,不然每一门炮还要专门做炮弹这种事情就有些失策了。”
“这么大?”看了看李重润在一旁标注的比例尺。王荣几乎没动脑子就算出了大小和需要的材料。“这一门炮只怕要好几百斤,这可都是钱啊。”
“前几次收缴的几个铜佛还没跟陛下缴上去,不如先化了用,还能省下不少钱财。”
“好主意。”听到能省钱,王荣立刻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刚好上次玉碧送来的坚木还剩下许多,刚好可以做下面的炮架。”
“你是大管家,你说了算。抓紧时间做出来,这玩意儿不比手铳,只怕要练习很久才能熟练地用的。”
李重润又安排了许多细节,诸如炮耳,引火口,和炮口处的加强筋之类,之后说到了内径。“内径别做太小,我们如果要打实心的铁弹或者石弹,总归要够大才能保证射程。”
“润哥儿可有满意的内径尺寸?”
“那必须是五寸。”唐尺一尺三十点三厘米,五寸刚好就是152毫米,非常的原教旨主义的口径。
“好,五寸倒是很好记。”王荣拿着铅笔在一旁写下了备注,听见外面一阵招呼的声音,知道是军事组的那帮子人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去铜器工坊准备铸炮去了。
“记得跟师傅们讲,就说是咱们用来祭祀龙的法器。”
王荣是自己人,铜匠师傅们却都是外人,李重润有些担心走漏风声,又特意安排了一句。
之所以用些神神叨叨的理由,无非是扯上些神秘的理由,那些师傅们做得也会尽心一些。
“见过王师叔。”其实几人年岁差别不大,只不过辈分在那里放着,鉴真他们几个叫王荣师叔倒是也没错。
“快进去吧,润哥儿还在里头等着,回头见到艾莎那丫头让她去东厂找我,就说我有事情安排。”
几个徒弟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拜别了王荣就进了李重润的办公室。
“咱们现在佃户营负责护卫的有多少人?”李重润开门见山地问道。
“之前被武县子带去不少,最近又陆续淘汰了些训练跟不上的,现在还有两百人。”鉴真最近几个月一直在管理佃户营的事情,对这些数据还算是信手拈来。
“刚才刺史韦公传来消息,说是最近又闹了水贼,我怀疑此事与咱们追查的无尘和尚有关,便准备布个局来引蛇上钩。只不过不知道这太湖水贼规模如何,战力又是怎样。”
只不过说到太湖水贼几个字的时候,李重润发现罗莎的表情很是奇怪。有些欲言又止。
“罗莎是润州人,莫非是与太湖水贼有仇怨?”
罗莎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这太湖水贼的来头?”
罗莎又点了点头。
李重润瞬间就明白了为何罗莎会这么纠结:“莫非之前你们家与那些太湖水匪有瓜葛?”
“家父遇害之前,是个渔夫,渔季结束之后,偶尔会帮太湖上走船的那些大爷望望水线子,化化霜。”
“就是当眼线的意思是吧?”李重润虽然听不懂这种江湖切口,不过大体猜出来了些意思。
“还帮忙采买销赃。”罗莎似乎很是羞愧于自家亡父这般不堪的职业,往蔚儿有些壮硕的身影后面躲了过去。
“逝者为大,咱们就不提这些了。这么说,你知道这太湖水匪所在何处?”
“这罗莎就不知道了,家父之前从来不曾让我接触这些东西。”罗莎很努力地回忆着:“不过有一次我听见父亲和几个渔夫说起过,这太湖上的渔夫多都做这行没本的买卖,太湖上渔夫众多,只怕成千之数还是有的。”
“一千人啊,那还真是不少。”李重润喃喃自语一般地念叨了几声:“还是要去打探一下这太湖水匪的情报,既然都是太湖上的渔夫,让李三带几个兄弟去那太湖上抓几个活口回来,怎么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才是。”
“发动一下十人团,看看能不能再征召些民团兵士出来。厂卫军我要带不少人去润州,就靠现在的两百个佃户营护卫,就算把十人团也都算进来,也很难有必胜的把握。”
李重润还没准备把虎蹲炮的计划说出来,一来是看看自己的军事三人组能不能有足够的勇气去应对一场大战,二来自己准备带着偷袭小分队作为一支奇兵,偷袭敌人的头目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太平公主殿下要替陛下去润州封禅龙骨遗骸,所以我要去润州筹备这件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负责,李三他们我要带走,政委们我留一半给你们,医疗队全部留给你们。具体执行日期和计划我会让王荣通知你们,有没有问题?”
“诺!”
三人虽然露出了些难色,不过回答得很是坚决。
“好,散会。”
第二天,李重润便带着一半的政委们打着去帮公主殿下探路的名头去了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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