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行 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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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别人的奴隶，能做你主人的，也只有你自己！”

李辰说着，抬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然后开口问道：

“那你先和我说说你们那院子里的情况吧？你们的主人，以及看守你们的人有几个？”

那少年感受着李辰的手掌，温柔地抚着自己的头发，听到李辰说自己再也不是别人的奴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顿时涌现出无比的自信和希望来。于是连忙回答道：

“我和弟弟本是自由人，但是由于父母还不上购买半价房产时候欠下的高利贷，只能把我和弟弟卖掉抵债，就这样被现在的主人的父亲买回家中。

可是随着老主人去世，而现在的主人也只会赌-博，斗鸡，所以家中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连祖上传下来的城东大宅都卖了出去，搬到了城西的这处破旧的小院子里，可是卖宅子的钱很快便被那人赌-博输干净了。

那人便开始转卖奴隶，然后花了一笔钱让我升格，晋升为中奴，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上街偷东西了。

一开始，他只要求我每天必须偷够五十文的财物，否则便要饿着。可是后来他却变本加厉，从五十文变成一百文，再到现在三百文。而且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每次输了钱都要对我和弟弟拳打脚踢。

我不怕挨打，但是我的弟弟和大人您的中奴一样，只有五岁啊！他这一次却要将我弟弟送去青-楼当娈（防和谐）童！”

“我八岁了！”

小芝兰不满地打断了那少年的发言，李辰只好伸手摸了摸小芝兰的脑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又朝着那少年摆摆手问道：

“那么说，这个院子里就那个主人一个人？他没有什么来往的亲戚吗？”

那少年有些诧异这个和自己弟弟一样矮的小姑娘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听到李辰发问，便不再多想，连忙回答道：

“没有了，他原本还有一门亲事，可得知他嗜赌如命之后便被人家退了亲，老主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气绝身亡的！至于其他亲戚也都因为他的败家和他断了联系。”

李辰听到这样的结果，轻哼一声，笑着说道：

“就他一个人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或者带着你弟弟逃走呢？难道他是武者？”

那少年听到李辰这么说，反倒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解释起来：

“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他也不是什么武者，只是个自由人而已。但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我也知道，咒主者截舌，私逃者剔骨这样的刑罚，更不用说……”

“那他拔刀架在你弟弟的头上，你也不反抗？”

李辰见他忽然一脸恐惧的神情，有些不满地问道。

那少年顿时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我，我和他拼命！”

李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嘛！记住一句话，面对不公，忍气吞声只会让恶者肆无忌惮，而唯一解决的方法就只有斗争！唯有斗争！

你要敢于去斗争，永远不要心存幻想，因为幸福是要拿鲜血去换的！”

说到这里，李辰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便牵着小芝兰的手走进了胡同里，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让小芝兰坐了下去，然后摸摸小芝兰的头，说道：

“小芝兰，公子我要和这个小哥哥去做一件事，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李辰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小芝兰却一把拽住了李辰的衣服，两眼泪汪汪地对着李辰哀求起来：

“公子是不是要他不要我了，芝兰啥也能干，他能干的芝兰都能干，不要丢下我！”

李辰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见此只好蹲下身去，一边伸手帮她抿去眼泪，一边安慰道：

“公子怎么会不要小芝兰呢？公子我可是只有你一个给我暖床的小奴隶！放心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拉钩，拉过钩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变了！”

李辰说着便拉起了小芝兰的手，教着她怎么拉钩，然后嘴里念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小芝兰这才停下了哭声，点点头，松开了紧紧抓着李辰衣服的小手，放李辰和那个少年离开了胡同。

李辰刚离开胡同便从身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截细长的树枝，递给了少年。少年一脸疑惑，不明白李辰给自己这根树枝是什么意思，正看着那一端削出尖角的树枝发呆的时候，便听到走在前面的李辰轻声说道：

“小心点拿着，这东西有毒，刺破了皮肤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辰平静的警告声却把那少年吓得不轻，差点儿直接丢了出去。但是李辰却继续说着：

“你拿好了，等会儿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这根带剧毒的树枝杀了屋子里的那个人。”

这句话的顿时将那少年吓得楞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李辰的背影，甚至忘记了手中还拿着那根带毒的树枝。李辰察觉到那少年停了下来，便扭过头来，指着近在眼前的那道门，用嘲笑的语气问道：

“怎么？后悔了？没关系，现在的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一旦过了那道门，你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做决定吧！是要做人还是继续趴在地上当一只狗！

你觉得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是凶器吗？不！不！不！那是你通向自由的钥匙！想要做人，就必须握紧这把钥匙，去与压迫你的命运作斗争！

或者，你也可以将这把钥匙丢掉，然后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然后像一只狗一样爬回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陷入绝望之中！

选吧！是握紧自由和幸福还是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李辰见少年事到临头忽然犹豫自然十分不爽，只好用这种方式不断地给他洗脑，而这一句句仿佛恶魔低吟般的话语，效果也十分明显。那少年最终还是没能丢掉手里的那根树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辰说道：

“我去做！但是你一定要救下我弟弟，不然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辰被这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毕竟这少年手中确实拿着可以致人死地的“武器”。李辰却不敢展现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强行镇定下来，抬手帮着少年理了理肩头，然后一脸自信地说道：

“放心好了，不光是你弟弟，你也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只要这东西见了血，神仙也难活！只要那人死了，我有办法让你和你弟弟获得合法的身份！”

少年听到此话，这才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

黄昏的余光已经暗淡了许多，只能斜斜地照在了那破旧的木门上，而院子里昏暗一片，没有半点光照进来。

少年再没有犹豫，一脚跨进院子，就像从光明走向了黑暗。从门洞射进来的光瞬间照出少年的身影，那长长的影子仿佛是来自狰狞的恶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屋子就像回到了属于他的地狱里。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却没有听到往日一样的咒骂声，只看到了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趴着一个醉汉，正是那个给自己和弟弟带来不幸的人。少年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放松下来。

他举起手中的那根可以“通向幸福”的树枝，慢慢地走近了那个人，对着那人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可是昏暗的屋子里并没有响起任何声音，因为那根削尖的树枝最后停在了那人的脖子处，少年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只能握紧了那把“自由的钥匙”不停地发抖。

就在这时，少年感觉到有人忽然握住了自己颤抖地双手，然后狠狠地压了下去，那根尖刺瞬间扎进了脖子，飞溅而出的鲜血直接喷在了少年的脸上！

他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而在桌上醉酒的那人也因为剧痛清醒过来，本能地尖叫着，准备抬手触摸伤口。

可少年身后的李辰却不给那人半点挣扎的机会，直接从背后撸起那人的衣服，紧紧地勒在了那人的嘴里。突然的发力也顿时让那人直接从圆凳上掉了下来，李辰也直接跌倒，坐在了地上，但是手中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那人恍惚间也明白了有人在谋害自己，抡出拳头朝着脑后的李辰捶打着。李辰此时坐在地上，那人半仰着的半个身子压住了李辰的腿，让李辰一时抽不出身来，只能硬生生地吃下那人所有的攻击。好在这醉汉并没有什么力气，拳头搭在李辰身上并不是太疼。

但是李辰却不想就这样僵持到剧毒发作，便直接对着一旁发呆的少年喊道：

“别发呆了！把桌上的酒水拿过来，朝着他的鼻子灌！”

失神的少年被李辰这么一吼，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照着李辰的吩咐，拿过桌上的酒壶便朝着那人的鼻子灌去。那人此时的脖子正在不停地出血，嘴巴被李辰用衣服紧紧勒着喘不上气来，而此刻从鼻子灌进来的酒水，瞬间呛进了嘴里，涌向了喉咙。那人似乎咳嗽一般地抖动几下，然后便满脸通红地拼命挣扎起来。

但是这挣扎并没有持续了多久，李辰便感觉到了地上湿润了起来，而自己紧紧抱着的那人也终于停止了反抗。李辰这才松开手，连忙将那人推向一边，然后赶紧离开了那片被污秽的地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喘着粗气。

少顷，李辰终于忍受不了那人失禁后的臭味，便对着一旁干呕的少年说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本该是你做的事情！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你不这么做，死的就是你和你弟弟不是吗？

现在没时间给你感伤了！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做成了便可以让你和你弟弟获得合法身份！我只说一次，你弟弟能不能得救，就看你的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了！”

【作者题外话】：李辰要怎么帮助这两名少年活的合法身份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