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徒弟发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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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村那边发生的事情，唐羽并不知道，他只想着把面前的小姑娘洗干净。

“我的天啊，终于清理差不多了。”唐羽一边给林雨霞的小脚搓着泥垢，一边感叹了一句。

此刻的唐羽，已经隔着裙子，给林雨霞不是很隐私的部位都好好搓了一顿。

光看水底的泥，就知道有多离谱了。

也在这个时候，林雨霞‘嘤’了一声，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这次睡着是林雨霞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并且也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做了美梦。

梦中，经常被很多铁锁链捆着的她，这次梦见锁链正一个接一个断裂。

探了大半个身子，伸手进木桶给林雨霞搓脚的唐羽，抬头就看见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林雨霞。

“咦，你醒了啊，那刚好，你把衣服脱了，记得把还有些脏的地方搓干净。”刚好搓完脚的唐羽温和地说着，然后就向着屋外走去。

林雨霞起初是懵逼的，渐渐的她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有抬起手看了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做梦。

结果她没看见指印，只看见了一双白净的手，让林雨霞给看呆了。

“你脱完衣服钻进水里以后告诉我，我给你把衣服拿去洗一下，毕竟我这边可没有你能穿的衣物。”唐羽在门外想到什么开口叫道。

这一声将门内的林雨霞从呆滞中苏醒，随后二话不说，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连衣裙，看见了自己白净的身子，只有胸前和屁股那一圈还粘着泥垢。

眼泪开始从林雨霞眼中不断滴落，林雨霞保证，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美的梦。

不过林雨霞的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即使再美的梦也不要留恋，千万不要沉迷其中，否则将无法醒来。

想到妈妈不惜生命，都想让她活着，林雨霞将手背放在嘴边，狠狠地一口咬下，这是他做噩梦时经常使用的方式。

剧痛感出现在林雨霞的手背，但是林雨霞没有叫出声，反而不敢置信地咬的更用力了。

血液，顺着林雨霞嘴边不停流淌下来，滴落在水中，将清澈的洗澡水变得不再清澈。

“呜呜呜~~”林雨霞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经历可能让她变得成熟，让她变得坚毅，可说到底她真实年纪才十二岁。

“怎么了？”唐羽听见哭声，喊了几声没用以后，连忙推门进入，就看见林雨霞站在浴桶之中哭泣。

这一刻，唐羽没有想太多，走到林雨霞旁边，手摸了摸林雨霞的头安慰道：“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告诉爷爷听，到时候等爷爷徒弟回来，帮你找回场子。”

“可……可……你看起来……没有那么……老……”林雨霞听完不哭了，抬头看着唐羽虽然白发，但是很是帅气的脸呜咽着说道。

“额……我这是保养得好。”唐羽没想到林雨霞会接话，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可……我被你看光了，妈妈……说，被人看光……就要那个人负责。”

林雨霞用双手紧紧抓住唐羽摸自己头的手，已经不哭泣了。

唐羽听完第一反应是感觉有点不爽，因为有一种被人碰瓷的感觉。

但是看见林雨霞眼神之中，那害怕被抛弃的可怜眼神，以及那死死抓住自己手，还在流血的手背，最终心软了。

“好，负责，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父亲，帮女儿洗澡也没什么了吧？”唐羽脑子转得很快，立刻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方法。

“是，师父。”林雨霞听完笑了，眼泪再次流出，十分恭敬地鞠躬叫道。

“嗯，既然你叫我师父，我首先要考你一点，你知道刚刚你哪里做得不对吗？”唐羽脸色突然一板，很有威严地问道。

林雨霞看着唐羽板着的脸，突然感觉到了害怕，但还是站直了身子说道：“我刚刚不应该这么对师父，明明师父帮助了我，我却得寸进尺想要……”

“噢？你居然知道？那你明明知道，为何却要这么做？！”唐羽依旧端着师父威严的样子问道。

林雨霞沉默了，站在那边显得十分的无助，就在唐羽心一软，打算以后在慢慢教会林雨霞做人道理的时候，林雨霞开口了。

“对不起我错了，可我害怕……我不想再过之前的生活了……我害怕……”

林雨霞说完再次哭了起来，因为她是真的很害怕，毕竟那些泥垢从小到大都在不停地增多，她害怕离开了唐羽，那些如同皮癣一样的泥垢再一次长出来。

这一幕，将唐羽心里竖了一根刺彻底拔掉了，他以为林雨霞害怕的是追击她的人。

唐羽神情慢慢温和了起来，从腰间小包之中拿出一卷棉布，拿起林雨霞受伤的手开始擦拭。

“好了，知道错了就好。”唐羽说话声音也变得温柔，他取出来一个竹筒：“忍一忍，很疼的，但是伤口不消毒会更严重的。”

“雨霞不怕疼。”林雨霞很肯定地开口说道。

唐羽摇了摇头，他可是知道有多疼的，便稍微洒了一点让林雨霞先感觉一下。

结果林雨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让唐羽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这都能忍，可见以前她经常受这种伤，不会是那些拐卖儿童去卖艺的人贩子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唐羽很快帮其包扎了一下伤口，便伸手到水里，看看水有没有冷。

当唐羽将手伸入水中，他手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力量流入水中，让林雨霞下半身的污垢自动分解脱离了。

“咦，终于给泡下来了嘛？你身上这些泥垢真是顽强啊。”唐羽见状忍不住调侃一句，也算是缓解一下气氛。

林雨霞则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连脑袋都泡进了水里。

原本顽固的泥垢，遇到洗澡水以后，直接脱离林雨霞的身体，在水中逐渐溶化，此刻洗澡水才真正开始变浑浊。

“别泡了，快出来吧，水太脏了，等我给你换一桶。”唐羽伸手把林雨霞拉出来说道。

结果拉出来以后，唐羽愣了一下，因为林雨霞竟然也变成了白发，只不过与那种老人的花白不同，林雨霞的白发如雪一般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