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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喜道:“这么说来,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这有什么可喜的?”朱高华一脸漠然。
李正坤脸一黑:“可喜不可喜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朱高华对李正坤那点小心思,早已了然于胸,正可将计就计,便道:“这几天我要离开怨**,去阳世看看你的躯体到底还在不在,处于什么状况,有没有还阳的可能。你呆在屋里,不要乱走,以免惊扰激怒村民。”
见朱高华真欲助自己还阳,李正坤本来心中窃喜,但听到后来,心里又来了气:“这晦气的倒霉村子,哪天我一把火烧了它!”
朱高华不怒反喜:“好——好——有本事你烧了它!”
朱高华走后,李正坤并没按照他的嘱咐,呆在屋里,而是趾高气扬地在村里四处逛,村民们看见他来了,要么厌恶地背过身子,要么不屑一顾,似乎他只是空气。
李正坤在村外的小河上发现一座堤坝,堤坝里筑着上千鬼魂。鬼魂们的身子被筑在泥土沙石里面,头部露在外边,密密麻麻排列着,张着嘴,瞪着眼,就象一具具森立的死鱼头。李正坤头皮发麻,壮着胆子靠近堤坝,问他们何以至此?众鬼头却齐声怒骂:“滚滚滚,快他妈滚开,不要耽搁老子享受!”
李正坤被骂得心头火起,反唇相讥:“这也算享受,真他妈变态!”
近处有一个超大鬼头,示意他上前,李正坤不知是计,上前了两步,刚一靠近,被那鬼头冷不防用大嘴咬住手臂,千般挣扎不脱。
四周的鬼头哈哈狂笑,纷纷道:“老子们身陷砂石,脚泡冷水,相互挤压折叠,身子虽苦,心里却爽翻天。你这个小鬼儿不识趣,非得要来打搅我们,既来了,就别想走了,先陪我们耍三百年再说。”
李正坤心头大急,用另一只手击打超大鬼头,企图让他负痛松口,不料手臂又被另一个鬼头咬住,双脚也被下面两个鬼头分别衔住,整个身子便扑在了众鬼头上,半分动弹不得。耳边厢鬼噪鬼笑鬼叫鬼啸不绝,被震吵得心绪烦乱,经脉逆行。
李正坤觉得,不如立刻死了,但他紧绷着嘴不求饶:老子就是永远陷身堤坝,也不会向你们这帮受虐狂低头!
在昆海市郊八十五公里的铁山上,密林深处有一座建筑,主体是一幢六层小楼。小楼外表贴着普通的白色瓷砖,从样式及新旧来看,象是修建于二三十年前。围着主楼,散布着一些一两层的房屋,灰白的砖混结构,食堂、仓库、车库、医务室什么的。整座建筑群朴实直观,没有丝毫新颖特别之处。这是一座养老院。大门外挂着养老院的吊牌:铁山敬老院。
从主体小楼至大门是一个近千平方米的花园,里面安有攀爬、拉伸、扭动的铁制健身器材,还有一些球类台桌;大门外是一条穿过密林与外部世界相连,用水泥硬化、宽约五米的公路。
人间时令已经入秋,山中气温更低一些,随着阳光的退却,在花园里活动锻炼的几十个老年人纷纷回到小楼里。六层小楼是敬老院的宿舍。一辆没有打开警灯鸣笛的救护车从大门驶入,许多老人从宿舍的窗户探出头来,又有人送来,他们想知道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分到哪个房间?
救护车停在小楼前,司机下车打电话,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住在低层几个动作快的老人,已从楼里出来,来到车旁。他们透过车窗后面未拉严实的窗帘,见车里横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覆着印有“铁山敬老院”红色字样的白被单,面孔却是个年青人。
“怎么拉来个年青人,这是敬老院,又不是医院。”
“这人口眼紧闭,象是病得不轻,会不会已经死了?”
“……”
几个老人议论开了。
一个四十上下年纪,面目冷峻淡漠的人从旁边的院长办公室奔了过来,对老人们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喜欢凑闹热!赶快回屋,当心一会儿着了凉。”他双臂挥舞,做出驱赶的动作,也表现出愠怒的心情。
老人们回到小楼,从电梯又下来几个老人,围着他们打听议论,大家都觉得最近孟院长脾气有点大。两个男护士和一个女护士从房间出来,将大厅里的老人劝回了房间。
刚才驱赶老人的人名叫孟平,铁山养老院的院长。他压低声音对司机怒道:“你这是第几回走错了?”
“第二回。这院子里的路有些复杂,我还是按以前那个医院的习惯,直接把人拉到大楼前。”司机回避着他的眼光,有些心虚地辩解。
“如果再有第三回,你就走人!马上倒回去!”
司机不敢再置一词,赶紧上车,孟平也上了车,指挥他往后倒。救护车倒过小楼,从侧面一个绿架遮盖的通道,绕着小楼转了一大圈,从一个入口进入地下,穿过一个没有灯光、空荡荡的停车库,又拐过几道大弯,来到一扇同样无灯、紧闭的大门前。门框上方,有两个摄像头的小红点。
车停不久,厚重的门如闸门般往上升起,两个穿白大褂、戴大白口罩的壮实男子,推着一张单架车从里面出来。两人打开车后门,将单架往外拉,单架脚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孟平见了,命司机下去帮忙,司机应声下车,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司机变了脸色,惶惶地看着旁边的孟平。
孟平骂道:“见鬼了!”用力开自己的车门,也打不开,开门的拉手松垮垮的,象是断了线一般;拔车门插销,也象被生铁浇住了,没半点反应。孟平骂司机锁了车门中控,司机说试过了,拔不动,车窗也放不下来,似乎全部失灵。孟平让发动车子,司机扭动钥匙,钥匙可以旋转,却听不见马达声,以为没电了,车里的灯却亮着。灯光此时闪了几下,所有人都吓住了。
孟平停下开车门的尝试,稳坐了十几秒钟,突然用手狠狠拍了拍座前的车台,厉声骂道:“你如果死了,就赶快去阴曹地府投胎了账,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经老子的手送出去的怨鬼冤魂,不下百数,如果都来找我,老子死一百回了。老子从不信神信鬼,有种你就现身出来,我们面对面较量几个回合!”
言毕抬脚狠踹车门,车门应力而开,孟平下车来到后面,两个口罩男让开位置,他双手抓住车里单架手柄,用力往外拉,猛然拉出一半来,单架下面传来哐当哐当几声大响。
孟平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往单架下面一照,原来是两只大扳手挡住了单架里端的两只脚,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真是胆小如鼠,被两只扳手吓成这个怂样!”
单架上的人被这一通折腾弄醒了,张开眼微弱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医院。不要说话,对你的伤不好。”孟平冷冷地说。
那人还不甘心:“这是昆海市医院吗,怎么这么黑?你们是不是为了节约钱,把我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医院?市里领导来看望我们时,曾亲口对我说,市里要全力救治在爆炸中受伤的民工兄弟。你们可不要以为我们民工好骗!”
那人很虚弱,说了一大篇话,又颇用力,精疲力竭,只剩下张口喘气儿了,孟平轻蔑地望了望,哪里理他,对口罩男道:“看他这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让黄医生快一点,不要耽搁。”
那人又倾尽力气问道:“干什么?”
“做手术。”孟平淡淡地说。口罩男从车里抽出单架,放在单架车上,推进了大门,厚重的大门缓缓沉下,一切又归于沉寂。
孟平一转身,吓了一大跳,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车来,悄无声息站在后面。
“不声不响,象个鬼一样!车门又能打开了?”
司机一脸服气:“平哥,”他这样称呼孟平,“还是你压得住邪,一通乱骂,什么恶鬼邪神都被你骂跑了。我服了!”
“你原来工作那家民营医院,病人越来越少,迟早要垮,现在的竞争多大呀。看在你我是同学,我也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你既放下面子找到我,我也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要想保住这个工作,就必须做到两点:不要出错和保持沉默!否则你只能继续去干原来三千块钱一个月开救护车的活儿,甚至于还会……”孟平止了话头,不再往下说。
司机在他严厉的目光中又心虚地低下头,回避他的眼光:“平哥,你放心,我只管开车,你们做什么,我一概不知。”
“把路记死!”孟平只硬绷绷地下了一道命令,就终止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回到地面,夜幕早已降临,孟平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在等着他,秘书陪着。一个人年近五旬,穿着考究,身材矮小,脸庞瘦削,戴着一幅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光沉静、狐疑;另一人则粗壮结实,二十来岁年纪,在小个子面前保持着恭敬,看眼色行事,类于保镖兼司机的角色。
孟平不跟来人客气,象老熟人一样,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戚兄,连夜上山,又来了大买卖?”
小个子点点头:“一个肾,两只肝,钱已到账,出货就立马转给你。”从手边的皮包里拿出一沓折叠的纸,“这是血型和各项匹配数据。”
孟平接过来,看也没看,递给秘书:“一会儿拿去给黄医生。”
小个子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老孟,弄仔细点,下家传话过来,上次一个肾配型数据好象不太对,病人换了排异严重得很,也不知那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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