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宏大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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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黄之鹿的声音不大，听在肖金牟耳中，不亚如半悬空中打个响雷，震得他耳聋眼花，恨不得灵魂出窍。

“你还有脸来求援，前派梅云暗中收买我之部将，后有你等小人登门游说，真当我东宁的刀不快么。”

黄之鹿冰冷着脸，他这是在揭秦景温的短，并趁势掌握谈判主动权。

“来人呐，将此人推出去，耳朵割下！”

“慢慢慢！肖某还有话要说！慢！”

肖金牟暗骂自家主公糊涂的同时，又赶紧辩解道“军师大人误会了，我家主公身边有小人存在，他是被奸臣蒙蔽了的，与他本人没什么干系啊。”

“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罢，总之这笔帐，要算在你们辽阳头上。

“还有，我军未行动之前，兖王曾答应过我们，各种粮草军饷一应俱全，如今数月过去，我军可未曾见到过一粒粮食，莫非是要我等亲自去取么。”

肖金牟心中又骂自家主公晕头，净将些粮草喂了乌桓那些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放着东宁军却慢待许多，搁谁谁不着急。

再者，东宁军众太过霸道，动不动就抠人眼珠子，要么就割人家耳朵，实在太过狠辣，不至于的呀。

他赶紧发誓道“军师不必担忧军饷之事，待我兖州安定下来，东宁军要多少粮草，我王一定全给。”

“呵呵，”黄之鹿冷笑一声“舌头沾吐沫，你就想让我出兵去与乌桓人拼命，难免太过儿戏，我大军一动，耗资往往巨大，倘若再无粮草，军中怕是要哗变啊。”

肖金牟对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认真道“我虽现在无粮，但军师若肯信我，咱们一路向北方行军，定有无数粮草来援。

“还有，兖州八郡之地户籍农田，大小水利良亩，皆在我一人心中，别人从兖州抠不出粮，我肖金牟就能！”

他说这话，倒不是吹牛，“肖白地”的外号，那可不是白叫的，兖州大地之上，有多少土豪富户，肖金牟比谁都清楚。

大军的粮草来源，他准备从这些人身上索取，不信他们不掏。

黄之鹿盯着他道“你随大军一起行动，倘若无粮，我便割你头颅，来祭奠东宁军那些战死的英灵。”

“自然如此！”肖金牟笃定无比道。

“口说无凭，”黄之鹿手中转动毛笔，沉静道“眼下正是兴安地界，你若能转运来十万石粮草，我大军即刻北上，倘若转运不来，我立取尔头。”

肖金牟曾经做过五常郡守，他若是没有记错，这兴安县的县尊，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别人说话不好使，他说一句比圣旨都管用。

一念至此，肖金牟打包票道“我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筹不到十万石粮草，肖某人提头来见。”

黄之鹿点点头，言道“我派一队甲士助你，三日后若是有粮，大军即刻动身，两日后若是无粮，本军拿你是问。”

“一言为定！”

黄之鹿命小庄带了一百多名铁甲步卒跟着他，随时听候肖金牟调遣，单看他如何筹集粮草。

东宁军因为曹真的加入，粮草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倘若再过两月无粮，他们就该打道回青州了。

黄之鹿心中有个宏大的构想，他要替自家主公谋划一个光明的未来，兖州就是这个构想的基石，他不允许大军无功而返，绝不允许！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土报之，黄之鹿文人志远宽大，心中早有定略。

其实，乌桓人围困辽阳的消息，盘子营早就侦查上来了，奈何东宁马军还未整编完成，一时动不得身。

天下谁人不知，兖州八郡财富，尽集结于辽阳，黄之鹿还指着拿这笔钱发放军饷，他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乌桓人。

说白了，肖金牟就算不来，黄之鹿都恨不得赶紧飞到辽阳，打跑乌桓狗，尽取辽阳之财。

如今肖金牟来求援，他更有了充足的理由，也叫出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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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金牟带着赵庄外加一百名精锐甲士，从东宁军大营向外走，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兴安县城，只要见了此地县尊，粮食自然就有了。

干别的，肖金牟可能不太在行，但要说搜刮财富勒索钱粮，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兖王秦景温那些金山银海是怎么来的，不就是肖白地一寸一寸刮来的么，没有他的功劳和苦劳，辽阳城绝不可能有今日光景。

肖金牟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他不准备朝穷苦老百姓要钱，那样来钱太慢，而且太过麻烦，直接“宰肥猪”，才能弥补上十万石粮食的空缺。

“宰肥猪”顾名思义，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强调一个稳准狠。

小庄和肖金牟渐渐熟络起来，二人由一开始的陌生感，逐步发展成现在的“好朋友”模式，这其中固然有金银的作用，但大多也是二人齐心合力的结果。

肖金牟向小庄传授心得，说道“咱们为官者，想要从民间聚拢钱粮，无非两个法子，一曰文，二曰武。”

小庄不解其意，虚心向对方请教。

肖金牟坐在马车上，指点道“文嘛，就是巧立名目，而后收捐纳粮，这样的好处是来钱稳，但是慢，副作用低。

“至于武嘛，就看咱们的拳头硬不硬，手腕强不强，只要胳膊根够粗，钱粮滚滚而来。”

小庄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挥手指了指后队甲士，笑道“此皆为我军精锐，某一声令下，众军莫不慷慨赴死，不知如此兵将，可堪重用否？”

“哈哈！”肖金牟重重点头“够用啦够用啦！”

……

东宁军自进入兴安县以来，与本地县尊秋毫无犯，如今肖金牟到了，竟将主意打到官府头上，可见此人心中认定城中有粮。

小庄再三提醒肖金牟，自己此来，并非是东宁军，而是以兖州兵的身份来的，绝不能给主公赵羽抹黑。

肖金牟连连答应“此番筹粮，乃是我王所命，与东宁军无关，赵兄弟放心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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