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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队重点盯着太安岭7师防线,缺乏大炮的他们把掷弹筒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步兵在阵地前不停地游动,引来7师并不精准的重火力压制。不善于转移阵地,也不懂的优先打击敌人远程火力的晋绥军轻重机枪、迫击炮就成了鬼子掷弹筒的准确打击目标。
重火力点消失后,鬼子步兵面对步枪的阻拦毫不在意,迈着小短腿,端着比他们个子还高的长枪,晃动着长长地刺刀,射击、投弹,很快就冲进了防守阵地。
从师部隐蔽所跑过来的刘奉滨抬手打倒两个往后跑的逃兵,大喊一声:“跟我冲!”把枪往枪套里一插,把帽子一把抓起扔在地上,露出一个大光头,抄起一把大刀,朝着前沿冲了下去。警卫排和司令部的参谋文书们也寻找到手枪、大刀、手榴弹等武器跟着冲了出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阵地上已经乱成一团,身体素质好、技能过硬地鬼子兵像赶羊一样地追逐着晋绥军士兵,发泄着十几天来被动挨打的苦闷,长长地刺刀不断扎进毫无组织、毫无战心的士兵身体。更加引起阵地上的恐慌,许多人已经扔下武器跪在地上高举双手乞降求生。
但凶残的日军早已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对方是否有害,挡在面前的一律格杀。恐怖的血腥场面让无助的士兵们无视躲在后边挥舞手枪的营长、团长,夺路逃窜。裹挟着更多的人逃离阵地。
“都跟我回去杀鬼子!”刘奉滨舞着大刀光着膀子喊叫着向阵地上冲来,身后的警卫们也呐喊着“杀鬼子”冲上来。逃跑的人们回头时,刘奉滨已经一刀砍在一个刺翻跪在地上的晋绥军士兵的小鬼子脖子上,斗大的头颅飞出老远,鲜血溅了刘奉滨一身。
又一个鬼子啊啊怪叫着要为同乡复仇,全力突刺要把这个光头刀客戳穿。刘奉滨抬手一刀,砍开刺刀,顺势上步,双手用力,大刀狠狠狠剁在鬼子腹部,竟将这个鬼子一刀两断。
更多的鬼子扑了上来,五六把刺刀乱哄哄地在眼前晃动,好汉难敌四手,缺乏配合支援的刘奉滨被多处刺伤划伤,被迫连连后退。他狠命砍断一只刺过来的步枪,另两把刺刀却对准他的胸膛戳了过来。
一阵枪声响过,围着刘奉滨的鬼子全部倒地。娘娘沟方向的29师5旅769团在许世友、陈锡联的带领下主动杀了过来。陈锡联见阵地即将失守,只有不多的人在抵抗,命令警卫连开枪解围,救下了刘奉滨。
许世友提着鬼头刀,晃动着胖大的身躯,根本不管部队怎么打,拧动着扫帚眉追逐着阵地上肆虐的鬼子。刀落人亡,脚踢鬼伤,两个警卫员手持驳壳枪两旁护法,只打远处的,留下附近的让旅长过瘾。
长野老鬼子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不停地催动部队进入阵地,两只现代队军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晋绥军的阵地上打起了肉搏战。整个战场喊声震天、血流成河。
陈锡联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他牢记着陈海松昨天换防时的叮嘱,除了守住自己的阵地,一定要防止晋绥军丢弃阵地,发动总攻之前,必须确保每一处阵地稳固。旅长上来之前就交代了,我只管杀鬼子,战场你来指挥。他可是要为整个战局负责的,必须阻断敌人的后续部队。
他立即通过旗语召唤5旅的炮兵向阵地前沿十轮急速射,组织本团部队占领制高点,架起、4挺机枪向源源不断涌来的鬼子扫射。到满地的晋绥军装备又组织战士搬来晋绥军遗弃的轻机枪加入到战场遮蔽作战中来。
鬼子部队被猛烈地炮火、机枪打击下慢慢被分成两段。但陈锡联手里的红旗找来了几发榴弹,一个战士扑到陈锡联,自己却倒在血泊中。陈锡联翻身起来招呼卫生员救治救了自己的警卫员,继续舞动着小旗不停地跑动着指挥炮兵。
九死一生,意外获救的刘奉滨到自己的士兵退在战场外围不敢向前,冲过去夺下一支步枪,大声喊着:“是男人的都跟我杀鬼子。”带着鼓起勇气的晋绥军也杀进了战场。
阵地上三方几千人搅在一处忘了自己都是现代军人,全凭着一股激情拼命搏杀,一人一条大枪或是一把大刀,到处是捉对厮杀的中世纪武士。的陈锡联一阵头疼。他抬手打死一个从侧翼冲上来的鬼子,大声喊着命令战士们尽快清除阵地上的敌人。
清醒过来的八路军率先改变战法,阵地上刺刀碰撞声渐渐减少,机枪、驳壳枪、手枪枪声大作,一片一片的鬼子被打倒在地。
许世友砍倒最后一个鬼子,再找倒霉鬼时被冲过来的陈锡联拽着拖着拉进了战壕。气急败坏的长野命令所有掷弹筒对着没几个皇军士兵的阵地火力打击,一阵铺天盖地的榴弹落在铺满尸体的阵地上。给战壕里的许世友等人盖了一身的土。
5旅几十门迫击炮立即还击,毕竟还是迫击炮威力更大,把掷弹筒逼出射程。
这边刚把鬼子压下去,平型关正面却是险象环生。大场四平眼着离胜利仅仅一步之遥,不甘心被长久压在半山腰上,也担心守军调集重兵上来阻拦。于是他命令炮兵联队把所有炮弹都拿了出来,把所有火炮推进到山脚下,对第三道阻击阵地进行了密集轰炸。
刚刚打退敌人接手阵地,初步完成火力配置、全部集中在前沿的独八旅,还没来得及加固工事猛然受到火炮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受到毁灭性打击。
二线阵地里的鬼子不等炮火停止就跃出战壕,跟随炮火发起了疯狂地冲击。硝烟刚刚散尽,鬼子兵们就冲进了第三道战壕。幸存的晋绥军还没恢复听觉、视觉,就被刺刀、机枪扫倒,山梁上的朱绶光、张培梅、章拯宇、孟宪吉大惊失色,忙组织身边的警卫连阻击,给侧翼的教导师旅打电话请求支援。命令身后的山炮团对着第三道防线进行覆盖射击。
第三道战壕被炮火覆盖时,已有大批鬼子突破到阵地后方。这些渴望胜利、醉心于杀戮的鬼子兵爆发出惊人的战斗技能,毫不在意身后的密集炮火和山顶上射来的子弹,喊着叫着端着步枪快速冲来。掷弹筒准确快速地对山顶上的机枪、步枪投放着榴弹,机枪追寻着试图阻拦的警卫连士兵,转眼间冲上了山梁。
警卫连跃出战壕,和兴奋的鬼子展开了肉搏战。张培梅、朱绶光用手枪打倒几个鬼子,被一颗榴弹炸伤,几个警卫架起他们就向山下跑。张培梅满身的血、满脸的泪,懊悔不甘挣脱警卫,抢过一把驳壳枪踉跄着坐在地上向逼近的鬼子兵开火。
朱绶光也大叫着:“丢了阵地,活着也是耻辱,不如在这跟鬼子拼了。”要过一把驳壳枪,视死如归地和张培梅并肩而坐向鬼子开火,嘴里豪迈地喊着“够本了,赚了,又赚了……”。
周围地警卫参谋和阵地上幸存的士兵聚拢在他们身边,用血肉之躯组成了平型关北端最后的堡垒……
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响起,一片中国人的喊杀声远远传来,让绝望的晋绥军将士精神为之一振,关城南边冲来了两千多灰军装的八路军战士。
教一旅副旅长李聚奎、参谋长李太国率领教一团奉命赶来支援。对晋绥军战斗力万分失望的陈海松对孙玉清、曾日三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确保阵地不失,拼光了教一旅也要守住平型关。
一团团长潘友清、政委杨朝礼冲到阵前,自己的战士已经和扑上来的鬼子搅成一团,阵地上的鬼子少说也有上千人,好在山炮团的密集炮火阻拦了后续进攻的敌人援兵,只要消灭了阵地上的敌人就可以守住阵地了。他们手持短枪加入到围杀鬼子的战团里。
受过正规化训练的教导师可不是晋绥军那样的鱼腩部队,上来就让抱着轻视态度的小鬼子们吃了一记大亏。拼刺技术纯熟不亚于日军,小组配合杀伤力更是巨大。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手持驳壳枪的不停地打冷枪,让阵地上的鬼子数量越来越少。
孙玉清、曾日三赶到时,阵地上已经平静下来。李聚奎、李太国过来报告:“阵地已经夺回,正在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伤亡大吗?怎么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孙日清着阵地上不到两百人疑惑地问。
“一团2500人,伤亡500多,留在阵地上的都是警卫连和卫生兵,其他的都下山去收复前沿阵地了。”李聚奎解释道。
“不简单,肉搏战伤亡500就消灭了一个大队,说明我们的战斗力足以和鬼子抗衡。有俘虏吗?”
“战士们忠实执行作战原则,不留俘虏。这些鬼子真是死硬,受伤了还引爆手榴弹,造成了一定伤亡。”李太国气愤地说。
曾日三着满阵地打扫战场、救助伤员的人问道:“为什么不赶紧疏散隐蔽,敌人炮击怎么办?”
“山炮团已经炮火延伸,把山脚下的敌人炮兵基本摧毁,还在层层推进炮击,鬼子步兵主力已经被驱赶到火炮射程之外了。这次炮兵八团还像个炮兵的样子,知道主动配合步兵作战了?”李聚奎不解地问。
“他们那有这本事!是陈指挥命令教导师山炮营接收了炮八团的指挥权,由黄世英指挥炮群行动。当然就不一样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装备,交给一群不会用的来用,还是咱们用吧。”孙玉清说着,指了指收缴上来的机枪步枪。
“咱们当面之敌估计只剩下不到两个大队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和20师配合,消灭掉这股敌人。”李太国建议道。
“不急,指挥部还要依托阵地给板垣再放些血,攻击时的损失就会小很多。放心吧,他们跑不了。”曾日三回答着。
“虽然敌人遭受了打击,但也要做好防御准备。几仗下来我们真正见识到了军国主义思想熏陶下的凶悍军队的样子,如果不是前期进行了针对性训练,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估计和晋绥军一样无力阻挡。”孙玉清向一团下达了任务。
“晋绥军里也有硬骨头,也想打好,只是军事素质差得太远有心无力。我们冲上来时见到了浴血拼杀的张总监、朱参谋长,浑身是伤,宁死不退。阵地收复后我们让他们去野战医院了。”李聚奎报告着让她感动的情景。
蔡家峪2旅团指挥部里,三浦敏事少将端着一个搪瓷水杯,站在地图前,盘算着平型关。
“旅团长阁下,联队发来战报。”桥本顺正进来说道。
“怎么样?突破了吗?”
“长野联队长集中所有力量攻打相对薄弱的太安岭,杀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突上了山梁,占领了太安岭阵地。”
“好。命令他们巩固防线后,向纵深发展。”
“可惜,他们遭到驻守娘娘沟晋绥军的全力反攻,阵地得而复失,冲上去的第二大队大队长以下全体玉碎。”
“咣当”一声,端在三浦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三浦本人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半天没有吭声,满脸的遗憾。
“大场的42联队呢?”过了一会才问道。
“情况相似,只是损失更大,炮兵联队装备尽毁,第二大队全体阵亡,第三大队损失过半。加上调配过来的2联队第三大队,平型关前我军总共只有2000多人。”
“晋绥军啥时候开始相互支援了?过去不都是争相逃跑吗?两个大队分别被消灭在占领的阵地上,哪支部队有这样的力量?晋绥军是否派来了强大部队?”
“我也感到匪夷所思,西进以来我们所遇到的拦截伏击都和过去的晋绥军中央军大不相同,战法相当灵活,以机动作战为主,以我军炮兵、辎重为主,步炮协同准确,大量使用爆炸装置,避免和我主力直接对抗。我不知道支那军中那支部队是这样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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