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达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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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赌坊的打手在村里闹事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了，初家什么情况孙大夫也知道，他摆了摆手：“药你先拿回去给你娘用着，银钱再说。”

初允乐已经想好都要什么药材，既然手头还有东西，她就没想白拿。

孙大夫家院子里有晾晒药材的架子，还放了一张桌子用来平日里捡药材，她拿出自己今天采的那些东西，放在桌上。

“今天出了点事，我只采到这么多，你先看看再说。”

孙大夫看到她拿出来的东西一愣，认出是马齿苋和百两金，直到初允乐最后捧出一棵药材，他脱口而出：“盘龙参？！”

初允乐见孙大夫一口叫出名字，心里一松：“对。”

孙大夫伸手拨了拨，发现这一捧药材里只有这三种，没有一根是野菜杂草，就知道初允乐不是随便摘的：“你认得药材？”

初允乐点头：“以前跟云游的郎中学过一些。”

一旁的陆知珩心中有些意外，也对初允乐说自己会医的事情多了一些信心。

孙大夫不记得他们村是不是来过什么云游的郎中，也没多想：“旁的还好，不过你这盘龙参若是拿到镇子上还是能换些钱的，你真要拿来换药？”

初允乐点头：“我想赶紧给我娘用上药。”

孙大夫转身就要去拿，却被初允乐叫住：“孙大夫！”

她顿了顿：“我娘左腹有血瘀，按压疼痛，我检查过没有骨折，但可能有些损伤……你这可有当归、续断、生地、红花和桃仁？”

孙大夫一惊，上下打量初允乐：“都有，你要多少？”

初允乐知道，一旁的陆知珩其实也在注意她，这也算是露一手的时候：“当归五钱，续断五钱，生地八钱，红花三钱，桃仁你看着给我抓个十来颗就行。”

孙大夫从晾晒架子后面出来，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她要的抓好了，放在桌上。

初允乐伸手要接，却被孙大夫按住了：“你这是内服还是外用？”

初允乐不知道这大夫怎么突然考起她来，但还是正经回答：“自然是内服，外用你这里也不像是有土鳖……”

孙大夫哈哈一笑，让她在这等着，转身进屋拿出一包东西来：“糊涂丫头！土鳖我没有，这接骨膏难道还没有？回去兑水熬成膏给你娘外敷！”

初允乐也拍了下自己脑门，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将这些药都收到背篓里：“谢谢孙大夫！”

药拿好了，两人一起去到陆家。

初允乐的记忆里，陆母是一位貌美的妇人，可见了面她还是睁大了双眼。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陆母不仅容貌姣好，只是歪在床上跟她打个招呼，都是病美人的样子。

她立刻理解为何陆知珩看起来与普通的村里人如此格格不入了。

按理说村里人对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叫一声婶子，可初允乐对着这张脸实在叫不出口。

半天她才憋出一句：“伯母，我来给您把个脉。”

陆母一双眼温温柔柔的，听一个小姑娘这样说也没露出什么夸张的表情，只是意外的看了看儿子。

见陆知珩朝着她微微点头，这才笑着伸出手臂：“那就麻烦允乐了。”

初允乐被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弄的有点飘飘然，不过这手一搭上脉，立刻心神一收。

陆母的脉象细弱，确实是有问题。

她收回手问道：“都有哪里不适？”

陆母想了想：“自打有过一次伤寒就一直体虚，总是盗汗，胃口不好还不消食，整日发困。”

初允乐反问：“可有呕吐，心慌不安？”

陆知珩刚想说没有，就见陆母点了点头，他立刻回给她一个不赞同的表情。

初允乐又将陆母现在吃的药拿来看了看，陆知珩关心母亲身体，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

初允乐道：“伯母久病不愈，胃口不好气逆呕吐，我看药材里有丁香、桂心，都是些治胃病的药材。”

“难道不是胃病？”

“不全是，伯母的病其实还是伤寒引起的，伤寒若是不根治容易造成体虚盗汗，体虚便会更容易得病，中医常说‘脾胃脾胃’，伯母如今脾虚的症状更为严重。”

初允乐回想脾虚的方子，茯苓、草果、干姜……茯苓刚好也对伤寒体虚有益，免得陆母用人参虚不受补。

伤寒盗汗就还要黄连和甘草，分两个方子来吃。

她将需要的药材跟陆知珩说了一遍，陆知珩皱眉：“镇子上没有单独药房，都是经过医馆才能抓药，而医馆不经过诊治是不会轻易给旁人抓药的。”

……怎么会这样！

初允乐回想了一下孙大夫的药架子，别的不说，他自己家里恐怕不会常备人参。

陆知珩道：“我和我娘是肯定不能出面的，你若是能弄来药材，我可以多付诊金。”

初允乐想了想，提议道：“诊金不用多给，但是这段时间你要同我一起上山采药。”

陆知珩微微挑眉：“你想让我帮你挡住那个赖子？”

初允乐被人一眼看穿心思，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嗯，也有这个意思……”

陆知珩在心里权衡一番，一旁的陆母却立刻知道儿子在顾虑什么。

“珩儿，你不用担心娘，娘在家无事。”

初允乐这才明白，原来陆知珩是担心陆母一个人在家。

想到这个她也有些无力，若是她娘无事身体健康，倒也能让她来陆家一起做个伴，可如今她娘也有伤在身，自己都没人照顾。

她抬头去看陆知珩，两人四目相对，她就知道陆知珩已经决定了。

陆知珩跟她一样，她背着原主赌鬼爹的债家徒四壁、娘亲受伤，陆知珩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物求医无门，最后只能指望她这么一个小姑娘。

他们两个都是没有选择的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为我母亲诊治期间，我跟你一起上山采药，保护你的安全。”

初允乐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是今天到现在最好的消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努力医治伯母，我们明天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