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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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顾言一直都觉得小家伙很兴奋，甚至是有点激动，但奇怪的是作为老父亲的他完全不了解内情，不过阳阳有个好心情到底是一件好事情，谁还不希望自家的小宝贝每天都快快乐乐呢。

视线再移动到湘城，天籁传媒公司大厦。

2011年9月18日，周日，距离《想唱就唱》海选截止日期还有两天，这也是留给天籁经纪部几位练习生最后的机会。

是的，这几位练习生也是要通过海选选拔的，虽然看起来这有点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用节目主办方的说法解释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不落人口舌’。

《想唱就唱》毕竟是一档致力于打造草根歌手接地气的选秀节目，至少从宣传的角度是这么说的，所以哪怕给各大娱乐公司的练习生们开后门，这种掩人耳目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只能说将暗箱操作放在真正的暗处，给大众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练习生们在一开始是会对自己来自哪个娱乐公司严格保密的，尤其是对观众而言，对外统称为草根素人，只是他们的实力都“恰好”能通过海选，这其中哪怕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刷下来的千丽雅也不例外，毕竟复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天籁经纪部一间光影夺目的舞蹈练习室内，经纪部的女总监于晴正在对公司仅剩的四位宝贝练习生训话，其实也算不选训话，作为准光杆司令，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以训话来表现出自己的气势，相反，她还得表现得“平易近人”来稳住这几位少年的心态，免的几人一怒之下“放弃星途”，那她就要真地放弃这一份薪资看起来还算丰厚的工作了，只是她还不打算离开。

“《想唱就唱》第二季算上今天还有三天海选时间，这三天都是为了给各大娱乐公司的种子选手预演准备的，也就是说，这三天出现的大多数都是专业歌手，可不是你们想的草根。”

“所有人通过海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这个海选舞台上摸一摸竞争对手的底还是很有必要的。千丽雅已经上过海选了，为了以后不留下破绽，就不用再参加海选选拔了，跟着去见识一下其他公司选手的实力就行。”

“你们三个给我拿出实力好好表现表现，当然，也别犯傻，该藏拙也得藏，别把底子都漏光了。”

于晴其实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青年女性，由于个人风格的原因，四十不到的年纪经常让人感觉像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也是好几年前天籁从一家规模中等的经纪公司挖来的副总监，只是由于天籁近些年的财务问题，几乎一直就没有她才华施展的余地，只是很奇怪，看似女强人的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打算从天籁跳槽。

“于总，我就想问问我们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时间太久了，公司一直都不给我们出道的机会，一直在训练训练，偶尔接个莫名其妙的通告。”

“我感觉实在要支撑不下去了，我今年都25了。”

说话的是四位练习生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女孩，叫沈于蓝，来到天籁也有将近五年了，除了前三年出过几首不痛不痒的单曲和一个微专辑外，到了后面两年可以说是一直在做冷板凳，从公正的角度来说，这与天籁一直没有给到合适的资源有关，当然，也跟这位沈于蓝自己的能力有关，五年时间算是平平淡淡地就那么过去了。

看着女孩脸上倔强乃至有一点委屈的表情，于晴没有说话，眼神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除了千丽雅脸上表现得有点奇怪意外，另外两人都露出了赞同和“同仇敌忾”的表情，不用说，这也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

“我也不瞒大家，公司为了给你们争取资源真的是已经尽力了，你们可能不满意或者抱怨公司给你们找的歌曲都是垃圾，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那些同行们也没少说我们坏话。”

“公司这两年的主要战略重心都放在了影视那一块，资源优先供应影视部，咱们经纪部的好日子是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的，当然，留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少。”

“无论你们几个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留下了，我都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公司的战略方向不是你们和我能决定的，多的不说了，公司是不会放弃我们的，也不会放弃音乐部和经纪部。”

“用甄总的话说，除非公司倒闭了，否则音乐业务是不会放弃的，它永远是天籁所有业务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想唱就唱》对大家很重要，这是公司花了很大的代价为大家争取的机会。”

四位练习生听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下于晴给的这颗定心丸。

…………………………

湘城的《想唱就唱》大区总决赛海选现场是在城市东区的现代体育场的排球馆。

下午于晴带着四人赶到的时候现场仍然还有很多人，放眼望去，有职场男女，更有在校大学生，还有一眼望去就能认出来的各大公司练习生这个职业团体。

由于海选的选拔结果是直接通知到海选选手个人的，根本也不需要公示，所以这才给暗箱操作留下了最大的便利。

五人到了海选区后，于晴直接带着千丽雅走向了比赛场的观众席，剩下三人则去抽签取号进行海选最终的选拔。

“于总监最近气色不太好啊，工作之余还是要多多重视身体才是。”中区的观众席上，看到于晴和千丽雅走来，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年龄大约40岁的男子满脸笑容道。

“是星海的艺人部总监高启明，算是老朋友和老冤家了，咱们不理他。”于晴低声跟千丽雅解释一句。

“哪有高总监容光焕发，不像嘉禾，人才辈出，都是高总监工作做得好。”于晴笑着回应道，然后拉着千丽雅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离着对方还有好远，摆明了是不想搭理对方。

见此情形，高启明嘴角上扬嗤笑了一声没有放在心里，但同时也没再继续开口接话，目光重新放在了前方的海选现场。

海选流程十分简单，从各个分网点一路往上集中比拼，从最基本的大区初赛，到大区半决赛以及最终的大区总决赛，每场只需要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就行，分数高则一步步往上晋级，直到赢得登上电视的机会，千丽雅当时就倒在了半决赛上，通过天籁的渠道，她却是可以直接越过三道关卡。

“你不要看现在有这么多人，但是最终能站上芒果卫视节目舞台上的只有寥寥十几人，最多也就二十来个，而最后能够真正实现梦想的屈指可数，至于草根崛起？千丽雅你相信吗？”

听到于晴的话语，千丽雅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机就看到了前者灼灼的目光。

“于总监，梦想还是要有的吧，否则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就像我，我知道这条路很难………………”

“你觉得你还是普通人？”于晴的嘴角露出了复杂的笑容看着后者，很冷漠地打断了后者接下来的言语。

“我…………”

“你如果真地是普通人中的一员，那你现在就没有资格轻松愉快地坐在这里看热闹，你看看那些真正的普通人，看看他们的表情和神态。”于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场中很显眼的一撮人。

他们是那些真正的属于民间的高手，同时也是被称为草根歌手的一撮人，神态紧张，甚至从无意识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此时承受的巨大压力。

在业余选手中他们的实力已经能成为周围很多人眼中的巅峰，但是放到职业队中或许也只有入门或者中游水准。

千丽雅隐约明白了于晴想要表达的潜在意思。

“千丽雅，你太幸运了，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占了老天爷多大的便宜。”

“跟他们相比，无论是你的唱功和技巧还是舞台表现能力都还差一大截，但是你现在拥有比他们好八百倍的资源。”

“《想唱就唱》第二季根本不是第一季能比的，还有为你准备的新歌。誓言在圈里确实是被很多人遗忘了，但是天籁的人却不会小看他，更不会小看他写的每一首歌，想当年‘天王天后背后的创作人’这个称号反正我是还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在这之前你认识到了那三首歌的价值，但可能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我希望你拿出全部的激情和精力，把基础再往上提高。”

“技巧、感染力甚至是舞蹈功底你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不要满足现状，更不要糟蹋了好歌。”

于晴的这一番话说得那是既无情又冷酷，搞得千丽雅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