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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最为纯正最接近本源的光芒,多数人大抵以为是白色,因为纯净而无瑕,因为最为接近光明。
然而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实际上最为纯粹的光,从世界初开时的混沌之气演化而来,它可以是白色,可以是金色,可以呈现出任何一种颜色照耀于世间。
江离望着那束金色的光华落在自己的识海世界里,竟然极为拟人的在天穹之上停顿了下,似乎为自己同时看到两个属性完全相背的世界而震惊错愕不已。只是这样的停顿也只在刹那之间,那束金色的光霎时一分为二,分割成光与暗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色彩,然后各自以极快的速度没入识海之中的两个世界里。
轰的一声惊雷炸响,像是有万面巨大的战鼓,陡然之间在两个世界同时敲响。惊雷之声越发密集越发高亢,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云宵,整个天空都被这声浪震得似乎有点扭曲变形,像是下一刻就要崩裂开来。穹顶上各形各状的云彩瞬时便被碾作最为微小的粒子,被排挤到最遥远的天边。
数道粗大的缝隙从地面上崩裂开来,经由向两侧不断的延展,化作极深的沟壑一路蔓延着伸向远方。无论是平静如镜的湖面,还是暗流涌动的血色沼泽,霎时之间便有无数道惊天巨浪翻腾而起,像是一条条水龙在空中互相拍击碰撞,又碎作沸沸扬扬的水滴与泥泞,尽数泼洒在大地之上。
“夭寿啊!夭寿啊!”
从沉睡中蓦然惊醒的小飞剑,因为陡然拨高了一个音阶,往日还算悦耳动听的少女声音显得极为的刺耳。
它极为惊恐的控制着自己的飞行路线,跌跌撞撞的扑腾到江离的面前,也顾不上此刻剑身细微的颤抖正发出尖锐的振鸣声,反正在这天地同声的轰响中,任何其他的声音都显得极其的微不足道。
“喔草,你又作什么死了?!”小飞剑看着四周天崩地裂尤如灭世般的景象,连质问的精神都提振不起,而是极其无奈的哀嚎了起来。
自己真真是眼瞎,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一个夭寿的家伙。
小飞剑一边四处偷瞄着寻找逃跑的线路,一边哀叹自己的命苦,一边又在暗自庆幸自己的睿智,亏得没与这家伙结为本命,幸甚幸甚。
江离尤自怔怔的还没有从这天地异象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张大了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自己的声音早已被天地间的隆隆轰鸣声湮没,以至于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
正在谋划逃离的小飞剑此刻倒像是灵光一现,在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反倒琢磨出了点味儿来。它强行按捺住自己重新开始激颤不已的剑身,仔细审视了下周围的天地异象,声音里面透着极为讶异的兴奋。
“这……得是,大场面啊!!”小飞剑忍不住的嚎叫了起来,想着自己竟然惊慌失措险些看走了眼,实在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名号,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它的惭愧反省也不过刹那时光之万一,转眼便洋洋得意了起来。
我衍大爷看中的男人,果然就是那么的不走寻常路啊。
他姥爷的,这哪里是灭世,这得是创世好吧。
此刻天地之间雷声渐小,识海中的世界又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江离站在那株生长于坡顶上的树苗跟前,隐约觉得比上次来又长高了一截,最上面的那颗叶子都已快有齐腰高了。刚才的骇人景象似乎没有对小树苗造成任何的影响,反倒是因为见到江离的到来,显得极为快活,两片叶子亲呢的在江离腿上蹭来蹭去。
小飞剑心头鄙视不已,若不是现在一剑一苗称兄道弟交情处得火热,只怕一声“狗腿子”就要脱口而出。
“这是要开花?”江离指着树苗尚显柔嫩的枝叶间,一个如米粒大细小的蓓蕾悄然藏在其中,若不用心细看,还当真不容易发现。
那颗小树苗轻轻摇动,显得极为得意。
小飞剑从江离的肩上跳了下来,像是看一个稀罕物事一般绕着小树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才极为满意的惊叹道,“当真是赚大发了。”
“这就是你说的道果?”江离想着之前初生的嫩芽被馋嘴的小飞剑吃掉,硬是连个柄都没留给自己,如今这道果怎么都得看严实了,再怎么说也得一人一半才是,想到此处,他不禁好奇问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嘴?”
小飞剑在空中划了个圈,剑尖微颤的指着江离,像是看一个傻子一般的指指戳戳,大概觉得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在掉价,于是声音瓮声瓮气的充满了不屑,“你以为这是种瓜种豆呐,就知道吃吃吃。莫说这个世界还没推演齐整,就算一切完备,往少了说也得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吧。”
江离面露愁苦之色,道“那岂不是到死都吃不上了?”
“这可是道果啊,又不是萝卜白菜。”小飞剑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等到江离一脸灰心沮丧似是绝了念头,这才悠悠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倒是和种菜一个理儿,只要肥料足够多,长得自然也就快啊。”
江离眼睛一亮,心领神会。心头一扫刚才的失落,精神振奋之余,顿觉前途一片光明。
此刻心情大好,站在这片土坡之上再放眼望去,便觉得面前的世界广阔无垠,风光无限,一时间竟是舍不得挪开眼神。
那些大地崩裂而成的巨大沟壑,此刻已经化作一条极为壮阔的江河,江水滔滔不绝,自天际蜿蜒奔涌而来,遥望之下像是一条巨大的长龙,翻滚着,奔腾着,咆哮着,最后注入一面巨大的湖泊。
在那条江河的主干之上,分流出若干条稍细的支流,又继续分成无数道河流,源源不断的向前延展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浇灌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高山逶迤,江河壮阔,破境之后的世界,疆域较前拓展了足有一倍有余。
江离站在土坡之上,不再说话,像是帝王巡视自己的疆域,显得极为庄重肃穆。
小飞剑站在江离的肩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一人一剑沉默了片刻,这才将目光投向界线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因为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此刻望见便不像刚才那般震惊莫名。
黑暗的世界里面多了一条血色长河,湍急的水流打着旋儿汩汩的向前流淌直至远方,单调低沉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空洞凄凉。
一座高大的石碑立在河岸,上面的“忘川”两字写得歪歪斜斜,死气沉沉,更像是仓促之间用鲜血涂抹上去一般。
那支巡逻小队仍然尽职尽责的检视着黑暗王国的领地,突然增大的疆域显然让他们觉得有些困惑,看得出来那个领头的黑团团已经在打算重新设计新的巡逻路线,指挥着另外四个白团团排成歪歪扭扭的一列向着新的疆土进发。
只是尽管这些团团们悬浮空中并不着地,但显然他们极为忌惮那条新生的名作“忘川”的血河,宁愿花上更多的时间兜个大圈绕行,也不敢从河面上直接飞渡而过。
倒是那个位于血色沼泽中央的枯骨王座显得有些滑稽,也不知道是用从哪儿收集来的骨架,竟然在王座之上搭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凉棚。
江离望了望头顶上浓黑似墨的天穹,不禁哑然失笑。就算是为了遮风避雨,可这些稀疏堆砌的骨头,又能济得什么事。
虚荣,当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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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观的大殿前,许谧道长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线香插进三清像前的香炉里,又摇铃诵唱了一遍《道经》,这才望着大殿里新挂的画布平整崭新,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脸上露出了丝说不清是满意还是奇怪的神色。
三清像的两侧,悬挂的正是那几幅说不出哪儿神似江离的画作。
“我算是完成任务了,两清了啊!”布封站在许谧身旁,用力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来将大殿里新上的画作一幅幅的数了个遍,然后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在许谧道长的面前晃了晃,大概是怕许谧道长听不懂自己的口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道,“两清了!”
“是是是,两清。”许谧道长揉了揉眼,望着那几幅刻意悬挂在神像旁的画轴,回想着刚才上香时似曾望见有光明大放,忍不住狐疑的道,“有没有觉得刚才发生了点什么?”
“能发生什么?”布封摇了摇头,闻言又仰头仔细端祥了一番,只见那几幅画作除了色彩较其它一些更加鲜明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是最后作的画稿,潮气没有来得及烘透,一时看起来鲜亮些也是正常。心想这老道疑神疑鬼的,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是自己布下的局当真灵验,那也是抽丝拔茧的水磨功夫,哪能刚挂上去便见成效的。
其中的道理许谧道长自然知晓,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气血翻涌。自己也暗自起过一卦,只是卦像晦涩艰深,实在看不出这所谓心血来潮,究竟应在何事何方。
迟疑不定间,却见布封极为洒脱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挥手道,“老道士后会有期,我走了。”
许谧送至阶下,目送布封大笑出门而去,想着数年相处颇有不舍,下次重逢又是不知何年何月,或许能否相逢也未可知,不免有些惆怅的长长叹了口气,一时竟没有留意到偏南方向,一颗星辰骤然灿烂,比之平时又亮了不知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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