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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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方便帮老头子一件事吗？”

临走前，黄老爷子叫住了秦舜与沐兮。

苍老的面容上挤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但很和蔼的笑容。

“黄爷爷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这几天都有空。”

沐兮想也没想地答道。

“你们可以帮我去探望一下小辰吗？”

黄老爷子搓着手，苦笑道：“我已经大半年没见着他了。”

“说来你们不信，这几天晚上我经常梦到他……”

话到嘴边，便说不下去了。

黄辰是老爷子从小带到大的，爷孙关系一直都很好。

秦舜与沐兮默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交给我们吧。”

“谢谢啦。”

老爷子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挥着手与二人道别。

离开老店后，秦舜问道：“媳妇，你知道黄辰现在在哪家精神病院吗？”

沐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咋办？”秦舜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说起来，我们好长时间没去他们家作客了。这要是直接问，黄叔他们肯定不会说。”

“有些麻烦了。”

秦舜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怕~这不是还有我？”

“交给我吧，我可是秦家山万事通~”

沐兮胸有成竹的嘿嘿一笑。

“哦，拭目以待。”

秦舜投以温柔的视线，可把对方盯脸红，沐兮抬脚就是一踢。

当然，秦舜事先有准备，没有让对方得逞。

“好啊，看招！”

“踩不着~”

两人就这般打闹嬉戏了起来。

路过的妇人带着孩子，皆是捂嘴一笑。

……

午饭是在沐兮家吃的。

岳父岳母的手艺简直没话说。

又是酸菜鱼又是黄焖鸡，全都是下饭菜，差点没给秦舜撑炸掉。

吃到一半，沐文泰开口道：“小舜，听丫头说你要去探望黄辰？”

“对。”秦舜也没隐瞒，直言道：“毕竟答应了老爷子，我们可不想让老爷子太失望。”

闻言，沐文泰点了点头。

“是啊，老人家都这么老了，他们一家子还这般故弄玄虚……要我说，黄家几个大人真的不孝！”

“吃你的红烧肉吧~”

穆姨一边给沐文泰夹菜，一旁善意提醒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们自己做好就好了。”

“夫人说得对！”

沐文泰一口翻译腔地说道。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去看望黄辰？”

这回轮到穆姨问问题了。

沐兮咬着筷子，歪了歪脑袋。

“可以的话明天就去掉，应该不会太远吧？”

“很远倒不会，就是有些偏僻。”穆姨敲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建议等订婚宴结束再去，以免意外发生。”

穆姨非常委婉地说道：“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但不是今天。当务之急，是你们把自己的事情先完成掉。”

“我说的对吧，小舜？”

秦舜扒拉一口饭，顿时不知所措。

他的想法自然是和沐兮一样，可准岳母发话了，他不好反驳。

他无奈地看向了沐兮，沐兮则是投以一个“不要怕”的微表情。

“我还是想听听晴儿的想法。”

秦舜回道。

“我觉得夫人说得对，你俩再好好考虑下。”

沐文泰在一旁怒刷存在感。

压力重新回到了沐兮这边。

“那啥，我记得二舅公的家也在那边，要不，您联系下二舅公，让我们搭乘他的拖拉机过去。”

“很快的。”

穆姨愣了愣，没想到女儿居然搬出了一个少有来往但关系还不错的老一辈亲戚。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女儿。

沐兮继续道：“我白天看到二舅公了来这边拉货了。”

“我没开玩笑。”

沐兮一脸认真。

“如果有二舅公带路，我自然也会放心许多。”

穆姨莞尔一笑，补充道：“那边确实有些偏僻，你们干粮带一些，以防那边没有便利店。”

听到母亲的认可，沐兮与秦舜同时松了一口气。

“菜要凉了，大口大口吃，我回头联系下你二舅公。”

“谢谢妈！”

沐兮与秦舜异口同声道。

喊完话，沐家三人齐齐看向了秦舜。

这下压力来到了秦舜这边。

“看我干嘛，吃菜啊！”

秦舜面颊泛红，一时半会好真的有些难为情了。

“笨蛋~”

沐兮目光柔和，嘴角微微扬起。

嘴上虽然小声骂着，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这顿午餐，吃得分外有滋味。

午餐后，穆姨成功联系上了沐兮的二舅公。

最后两人的行程定在了翌日下午。

对此结果，两人并无异议。

……

有人在开心，自然就有人在发愁。

宁城游戏监管分局，议事大厅。

整个大厅都是烟草的臭味。

为首的袁弥，眼圈黑，脑门油亮，鼻尖满是黑头，一看就是没睡好。

“联系上秦舜了吗？”

袁弥冷声问道。

“抱歉，依旧没有联系上。”

回话的是赵小红，此时她也一脸害怕。

“所有能用的联系手段我都用了……”

“所有的联系手段都用了还联系不上？秦舜是山顶洞人还是怎么滴？你真的有在认真工作吗？”

“赵小红，你太让我失望了！”

袁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赵小红骂道：“平常浑水摸鱼就算了，关键时刻给我这样掉链子！这一次事情结束，你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袁弥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袁弥发这么大的火。

被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专线联络员赵小红当场大哭了起来。

没有人上前安慰，也没有人同情。

赵小红代替梁蕾成为了秦舜的专属联络员。

说实话这是一件让人羡慕的差事，毕竟她只需要负责秦舜一个人的联络就好了。

不仅如此，卫戍在职期间，梁蕾的权利仅次于他卫局本人。

替代了梁蕾后，她也继承了那些权利。

秦舜那边需要的，她可以直接安排、调动相关人员进行配合协调。

然而就是如此轻松的工作，她并没有没做好。

以至于分局需要秦舜时，压根联系不到。

“出去哭！”

袁弥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赵小红哪里还敢待这里，急急忙忙离开了大厅。

“听好了同志们，像秦舜这样有能力却故意不作为的人，本身就是祸害。”

“咱们分局向来讲究秋后算账，他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应有代价的。”

说了几句狠话后，袁弥目光凝重地看向了投屏。

这一刻，所有人目光直视这前方。

“新的鬼域诞生了，不亚于融城的老街规模。”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鬼域远离宁城中心，暂时无人身亡。”

“坏消息是，鬼域笼罩了整个秦家山以及往外数十里的交通要道。”

鬼域，又是可怕且未知的鬼域。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近来真的是多灾多难。

仰了仰有些发酸的脖子，袁弥声音低沉道：“十分钟思考，随后进行投票，用举手的方式。”

“你们只有两个方案……”

袁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方案一，组织救援小队，潜入鬼域救人……这一次选择方案一的，必须亲自参与此次的救援行动。”

袁弥毫不客气道：“请各位想清楚在投票。”

袁弥的意味很明显了。

众人面面相觑，静待方案二内容。

“方案二，放弃秦家山本体，优先封锁周围要道，防止路人进入其中。”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开始投票吧。”

“袁局，第一方案是否有些过分了？”

通讯维修部门副部长随即站了起来，提出了他的质疑。

“那你给我想个方案……投票了却想不参加？”

“凭什么？”袁弥敲着桌面厉声道：“一线人员的命也是命，凭什么他们拼死拼活，你们却坐后边坐享其成？！”

“袁弥，我说什么了我？你何必这样混淆是非！”

通讯维修部副部脸色铁青。

“我混淆是非？你不就是怕被选上了，在这里假仁假义什么？”

袁弥毫不客气道：“我个人是选择方案二，及时止损才是关键。”

“五位执行官如今就只剩徐强一人了，若是选择方案一，必然是他带队执行任务。”

“他要是真出事了，我们宁城就真的完蛋了！”

“遇到那些鬼东西，能指望在座的其他人吗？包括我在内，遇到了只有死的份！”

袁弥重新坐下，一脸烦躁。

“你对得起这个职位吗？”

当下，有人愤恨地吼道。

“对得起，我当然是对得起！我若是不这样做，宁城才完蛋！”

袁弥靠着椅背，摊手道：“古往今来，为了大局，有的牺牲是必要的。”

“若是选择了方案二，那秦家山几百号人岂不是没了救援……这样一来，他们不是百分百死定了？”

负责后勤部门的部长起身，一脸难以置信道：“你这样做，宁城的灵异局势迟早崩溃！”

“所以呢？为了不确定的几百号人牺牲整个宁城的未来吗？”

“宁城多少人？五十多万人啊，我的朋友。”

“我不是卫戍，我没有能力单独对抗鬼怪。”袁弥再度起身，敲打着桌面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牺牲任何一人。”

“然而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鬼域啊，那可是未知且神秘的鬼域啊！会死一大批工作人员的！”

眼神冒火的望着那些唱反调的人。

袁弥冷声道：“我想说的都说了，你们投票吧。”

“倒计时，开始……”

【作者题外话】：感谢【漓月兮】的大力支持……

唔唔唔，大家都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