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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锦衣卫百户曹福来慌慌张张地跑进曹钦的密室。“大爷,不好了,逯杲大人查到咱曹家了!”
“有这种事?”曹钦皱起眉头。
曹福来道:“其实逯杲早就盯上了福来。今日他终于摊了牌,把福来叫了去,向福来询问曹家生意上的事,有无违法妄为什么的。”
“你如何回答的?”
“福来当然不能实说了,便胡乱搪塞了过去。”
“不行,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曹钦做过太多坏事,不免疑神疑鬼。
“那怎么办?”
“大意不得,”曹钦当机立断。“你得躲躲了。去,把你老婆叫来。”
“叫福来老婆?”
“对,你老婆桂花!”
曹福来面有疑色。
“愣着干啥,快去呀!”
“喏!”
过了一会儿,曹福来携妻子桂花回到密室。
曹钦对桂花道:“我叫你来,是要你去办一件事。”
“奴婢但凭大爷吩咐。”
“明日你去趟锦衣卫,找指挥佥事逯杲大人,就说你爷们儿得了失心疯,整日胡言乱语。家里人没看住他,夜里跑掉了。”
“这个……”桂花犹豫。
“让你去你就去!”曹钦板起脸。
“是,大爷!”桂花原本是曹府的烧火丫头,是曹钦开恩把她许配给了当时尚是曹府家奴的曹福来。所以曹钦说什么,他们公母两个就做什么,不敢违背些许。
曹钦转向曹福来,递给他一个包袱。“至于你,锦衣卫的差事你就不要再做下去了。这里有些银子,你连夜就走,回滦州老家去吧,买些田地,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这边消停了,我就让桂花去找你。银子不够我会再差人给你送。”
“谢大爷!”
“好了,照我说的做,赶紧的吧!”曹钦挥挥手。
※
逯杲和蒯钢在锦衣卫衙署公廨中密谈。
逯杲道:“你说这个曹福来,昨日我刚问了他几句曹家生意上的事,今日他老婆就跑来报告,说他得了失心疯,人还跑得不知哪里去了。”
蒯钢道:“这肯定是受到曹钦指使。大人捅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害怕了。”
“这么说是我打草惊蛇了?”
“也不尽然,”蒯钢道。“大人只不过是把脓疮给挤破了,这个脓疮早晚是要挤破的。”
逯杲道:“可是人跑了,线索就断了。”
“蒯钢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将计就计。”蒯钢道。
“将计就计?”
“对,将计就计。曹铉、曹睿、曹铎都兼着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锦衣卫里放个屁他们都会知道。大人不妨放出风去,就说曹福来交代了曹家一些恶行。这话一旦传回到曹家,曹钦心里有鬼,一定会害怕,很有可能把曹福来追回来询问。咱们只需盯紧他们就成了。”
“好主意,必武,你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此时的逯杲对足智多谋的蒯钢佩服得不得了。
“杀伐决断还得仰仗兄台你!”蒯钢回敬他一顶高帽子。“至于咱们放出些什么风嘛,对了,就说曹家贩卖私盐。这其实是我们早前已经掌握的情报,这回就借借曹福来的这张臭嘴吧。”
“就这么办!”
“监视曹府的事就交给蒯钢好了。回头我带上几个弟兄,蹲在曹府门外,日夜守候。不信等不来他露出马角!”
“那就辛苦必武兄弟了!”逯杲道。
※
曹吉祥把曹钦叫到自己的书房。曹吉祥的外宅与曹氏兄弟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两处合称为曹府。
曹吉祥道:“为父把你叫过来,是问问你,平日里帮你办事的那个福来,他去了哪里?”
“回爹爹的话,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在锦衣卫里被逯杲给盯上了,儿子便把他打发回老家去了。”
“打发回老家了?可有人说,这小子跟逯杲交代了咱曹家的不少事情。”
“他都交代什么了?”曹钦问。
“具体交代了些什么还不清楚,可是至少,为了自保,他已向逯杲承认了曹家贩卖私盐的生意。”
曹钦道:“这个福来,他怎么没告诉我呀!吃里扒外的东西,曹家如此提携他,他竟然还出卖主子!不过没关系,爹,他媳妇桂花已向袁彬报告了,说他得了失心疯。一个疯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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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是不作数的,构不成证据。”
“那是以前,”曹吉祥道。“曹家得势的时候,什么样的证词都入不了罪。如今不一样了,刘伯川的事情还没摁下来,不能再出事了,逯杲就等着有人给他递刀子呢!”
“反正福来已经躲了,没了人证,逯杲总不好红口白牙瞎咬扯吧?”
“你想的太简单了。为父听说,逯杲已经撒出人去,四处寻找福来呢。”
“那如何是好?”
“刘伯川的事福来也知情,千万别从他那儿漏出去。你赶紧派人把他追回来,弄清楚他到底跟逯杲交代了什么,咱们也好心里有个底。然后再给他换个地方,滦州老家就先别去了,那地方有可能也悬了。”
“是,爹爹,儿子这就派管家去追他回来。”曹钦领命。
※
蒯钢和数名身穿便衣的锦衣卫,埋伏在曹府门外的隐蔽处。
黎明时分,管家曹亮与一名家丁从曹府的马厩中牵马走出,翻身上马,纵马离去。
蒯钢指派手下:“你们两个,暗中跟住他们。记住了,除了跟踪,什么都不要做。看见什么,回来向我汇报!”
“是,大人!”两名便衣跨上马背,尾随而去。
蒯钢吩咐其他人:“余下的,继续在此轮班守候!”
※
曹钦、曹铉、曹睿、曹铎兄弟四人在曹府花厅喝酒,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了。
曹亮走进:“大爷,诸位爷,福来追回来了!”他马不停蹄地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一路上磨磨蹭蹭不是喝花酒就是宿青楼的曹福来,将他拎了回来。
“心可真够大的,都这时候了还敢四下里招摇!”曹钦听完了曹亮的汇报后说。“把他带进来!”
片刻后,曹亮把曹福来领进花厅。
“福来拜见诸位爷!”曹福来向曹氏兄弟行礼。“大爷让管家追福来回来,不知有何吩咐?”
曹钦作色:“大胆奴才,大爷我待你如何?”
曹福来道:“大爷对福来当然是恩重如山呀!大爷将福来从一个卖身的家奴,提拔为主管经营的亲信,后来又充作夺门有功人员,推荐给朝廷,破格授福来以锦衣卫百户。福来粉身碎骨,难报大爷的大恩于万一。”
“既然你还记得大爷我对你好,那我就来问问你,你都跟逯杲说曹家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
“还不老实?”
“真的没说什么,都是虚以委蛇,说了些无关疼痒之事。”
“你说没说曹家贩卖私盐?”曹钦问。
“没说啊!”
曹铉插话:“没说?你以为我们老曹家在锦衣卫的这几位都是闲着没事喝茶的吗?”
“冤枉啊,二爷!”曹福来高喊。“福来真的没说此事!”
曹钦:“犟嘴?曹亮!”
“曹亮在!”
“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问问,直到他说实话!”
好你个福来,酒上头的曹钦心中恼火,一个被锦衣卫盯上的重要嫌疑人,不知尽快躲避,反而一路上贪图享乐,招摇过市。爹爹说的没错,谁知他还有多少瞒着主子的事情,得仔细审审,顺便给他个教训!
“大爷!”曹福来哀告。
曹钦使了个眼色。两名五大三粗的家丁上前,像拎小鸡子似的,将曹福来拎起,拎出花厅。
曹钦嘱咐曹亮:“特别是刘伯川之事。”
“曹亮明白!”曹亮转身离去。
曹钦对三个弟弟道:“咱们继续喝咱的!”
过了一会儿,曹亮慌慌张张地返回花厅。
“怎地又回来了?”曹钦问。
“不好了,福来死了!”
曹钦一惊:“死了?好端端的,怎会死了?”
曹亮道:“到了刑讯室,还没抽几鞭子,他就嚷嚷心口疼。刚开始以为他是在装,谁想到没过一会儿,他竟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曹氏兄弟四人的酒全都醒了,大家面面相觑。
曹亮问:“大爷,现如今如何是好?”
曹铉道:“大哥,人死了就死了,死人不会说话呀!”
曹铎道:“对,大哥,拖出去埋了算了,一了百了!”
“也只好如此了。”曹钦转向曹亮。“你立刻把人弄出去,连夜埋掉。然后给桂花一笔银子,打发她走人。她爷们儿死在这儿的事,千万别让她知道!记住,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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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蒯钢与锦衣卫便衣仍藏在曹府门外守候,他们已跟踪到曹福来返回曹府,就等着看曹氏下一步会做出何种反应。
夜已深。接连几日瞪大眼睛蹲坑,蒯钢有些犯困,靠在树上打起了盹。
一名手下推推他:“大人,有情况!”
蒯钢睁开眼,顺着便衣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曹府的侧门开了,曹亮正指挥着几名家丁将一个鼓囊囊的麻袋装上一辆马车。
“跟上马车!”蒯钢命令。
蒯钢与锦衣卫便衣尾随着马车,一路来到一个乱葬岗。
马车停了下来。
曹亮指挥家丁草草挖了个坑,将麻袋抬下车,扔进坑里,填上土。然后赶车离去。
“过去瞅瞅!”蒯钢吩咐。
大家走上前去。
“挖开!”蒯钢命令。
锦衣卫便衣们用腰刀掘开浅浅的土层。下面是一个麻袋,解开麻袋,是曹福来的尸体。
蒯祥借着月光查看尸体。“身上有鞭痕,显然是用过刑。滥用私刑致死,无法无天了!把尸体抬走!”
※
蒯钢连夜赶回锦衣卫衙署,向巴巴等待着的逯杲汇报他的重大发现。
“必武你干的漂亮啊!”逯杲道。“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蹲坑这么多天,辛苦你了!”
“还好,没让蚊子叮死。”
逯杲道:“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如何办?”
蒯钢道:“把曹福来的老婆找来,给她看尸体,告诉她是曹钦兄弟把她男人弄死的。”
“让她去告状?”
“对,鼓励她去都察院告状,御史台自会弹劾曹钦。曹家定会手忙脚乱,露出破绽。”
“引蛇出洞,好主意!”逯杲道。“再让李贤大人跟都察院的寇大人打个招呼,特案特办!”
※
两名锦衣卫便衣隐藏在曹府门外。
清晨,曹府的侧门开了道缝。桂花挎着包袱侧身溜出,沿街走去。
两名便衣悄悄跟上。
桂花低头向前行走。便衣尾随在后。
走到一个僻静处时,一名便衣快步追上:“嫂子!”
桂花警惕地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锦衣卫的,你家夫君的同事。我是来告诉嫂子,你丈夫曹福来出了些事。”
“福来?他在哪儿?他怎么了?”桂花慌了。
“嫂子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桂花怀疑地打量着他。
另一名便衣跟上来:“走吧,嫂子!”
二人不由分说,夹起桂花,拐进了胡同。
他俩夹着她进入一个小院,关上院门。
蒯钢已在院子里等待。“桂花大姐吧?我是福来的同事。”他自我介绍。
桂花问:“福来在哪儿?”
“大姐,请随我来。”
蒯钢领她来到院子角落的一堆秫秸跟前,掀起秫秸,露出了曹福来的尸体。
桂花愣了片刻,然后扑到尸体上,痛哭流涕。“福来,你那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竟横尸于此了呢?”
蒯钢劝道:“大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你们自称是福来的同事,那你告诉我,福来是怎么死的?”桂花哭问。
“他是被你家主子曹钦打死的。”蒯钢回答。
“大爷?不可能!福来给大爷办事,一向深得大爷信任。他已经走了,怎么又会被大爷打死呢?我不信!”
“大姐不信,那就验验他身上的伤。”蒯钢解开死者的衣服。
桂花细看,果然在曹福来的尸身上发现了几道红红的鞭痕。
蒯钢道:“曹钦是担心你男人向外泄露出曹家的恶行,便派管家曹亮将他追了回来,刑讯致死的。”
桂花再次放声大哭。
蒯钢劝道:“大姐,别哭了,你总不能让你爷们儿就这么白白地冤死掉吧?”
“那桂花该怎么办?”
“告他曹钦!”
“如何告?他们官官相护!”她显然没这个胆量。
“我给大姐出个主意,去都察院告。”
“都察院?”
“对,都察院。都察院的御史个个铁面无私,专门弹劾不法官员。”
“他们会信我吗?”
“你这样……”蒯钢凑到她耳边,悄声嘀咕了一番。
桂花边听边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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