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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闲王军将士一天都做三件事,吃饭,睡觉,骂皇上。骂骂就得了,毕竟那是皇上,咱们不能乱来,实在不行,以后找机会揍一顿。”
“你们说,那位的实力,到底如何?”
“集全国之财力,就算是头猪,也能喂成超品,想都不用想。”
“他工于谋算,当年的天康帝,贤太子,诸王,甚至他几个儿子们,哪一个不死在他手里?真要修炼,一定行。”
“可惜,明明可以成为一代雄主……”
“算了吧,他要是不玩阴谋诡计,不引妖族入城,在诸王中连前三都排不上。他从一开始,就奔着坏去的,所以越做越错。在他即位后,死魔地突然增多,肯定是他为了提高功力。”
“那,咱们万一打不过他怎么办?万一他更进一步,成为超品之上。像传言说的那样,他要引魔神降临,建立人间魔国,然后他再飞升魔界,长生不老,我们怎能奈何他?”
“没办法,所以只能请天下英豪相助了。王爷刚收完死魔地回来,又不声不响离开,我估计,就在忙这件事。”
“小点声。我也听说了。王爷解决化魔山,只是剑指太宁帝的第一步而已。”
“不好说。大将军王何等英雄,终究未敢南下,王爷的资历,还是浅了点,真要挥军南下,困难重重。”
“民心是民心,实际是实际。民心可用,但不能完全靠民心。历代得民心的英豪,大都下场很惨。”
“正常来说,咱们是不怕他的。但怕就怕,他真弄出什么魔道神功,咱们制不住他。”
“不不不,所谓的魔道功法,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的帝位,是他掌握大齐的国运,是大齐朝历代的积累。他,不是普通的超品,他是一国的主宰。所以,很难搞。”
“唉,也是。若是普通的皇帝,直接杀了就是了。偏偏太宁帝恐有超品之力,跟天命宗勾结多年,掌控国运。咱们在贤王城,他奈何不了咱,可咱们要是去神都,也奈何不了他。谁知道大齐和天命宗里藏着多少超品法器、国运重器?往外一砸,任你雨一般的超品,都无可奈何。”
“对。我听说了,当年诸王之战,实际太宁帝并不占优。但在最后时刻,天命宗相助,让原本中立的国运与重器,全部由他掌控,结果你们也知道了,诸王势力转瞬崩溃。”
“是啊。当年诸王势力背后的势力,明面上不多,但暗地里,和此次上化魔山的势力差不多。多少超品隐藏在暗处?多少文修准备请圣人文宝?结果太宁帝掌握国运重器,将诸王打了个措手不及,见大势已去,各大势力不得不离开。”
“天命宗……唉,真是迈不过去的槛啊。偏偏咱王爷得罪过天命宗,这如何得了?”
“王爷解决不了天命宗?”
“这么说吧,王爷宁愿直面太宁帝,也不愿意直面天命宗。尤其是命术师,谁能在天命宗手里讨到好?”
“我听说,王爷背后也有各大命宗相助。”
“那些命宗如果真比得上天命宗,也不至于被天命宗压制。”
“确实,太宁帝不是太宁帝一个人,他背后是齐国,是皇室,是天命宗,是邪派,是魔门……哦,魔门没了。”
“皇室也快了。”
“怎么说?”
“旧王军被屠后,皇室里就出现不同的声音。大将军王之死,彻底惊醒皇室。你们别对外说,听说,有人正在找门路拜访殿下。”
“真的假的?皇室宗亲支持叛……正义之师,太少见了吧?”
“过去有怨言,但知道胳膊扭不过粗腿,但现在你看看,闲王殿下在北方站稳,定南王不听宣不听调,文官开始明着对抗,各天柱大派已经明显倾向我们,局势不一样了。更何况,太宁帝没了,只要下一任皇帝还是开国一脉,那他们还是皇室宗亲。可万一逼得天下造反,最后先杀的就是他们。”
“两边押宝?”
“我看不像,是他们对太宁帝死心了。咱们当时不知道,但皇室宗亲们心里都清楚,大将军王,是太宁帝最后一个亲子。之后的,都是从皇室宗亲那里抱养的。”
“这是谣传吧?”
“屁的谣传,我亲耳听古玄山长老说的,真事儿。太宁帝连大将军王都杀,谁知道会不会灭了整个皇室?所以,除了少数几个跟太宁帝走得特别近的,其他宗亲都不会支持太宁帝。”
“这种事,可是大忌讳啊。”
“为了保全宗室,也顾不得了。”
“少见,真是太少见了。宗亲背叛皇帝,投靠……对手,这说出去,简直没人敢信。”
“等着吧,过一阵就有消息了。”
“对了,听说,那位终于想明白了,准备派人与闲王军谈判。”
“谈个屁,无非是拖延我们过河而已。”
“现在的局势,真是一团乱麻,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麻烦啊。”
“只看闲王殿下怎么破局了……”
天门关。
一艘大船徐徐起飞,船舷两侧悬挂明黄旌旗。
船长室内,坐着三座上品官员。
居中者身形干瘦,面色枯黄,一身二品文官服,乃是解林甫的同窗,解党的二号人物,新任刑部尚书魏建渊。
居左者面黑无须,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仅次于掌印太监,名为刘公心。
居右者一身铠甲,膀大腰圆,面无表情,乃是兵部左侍郎,三品武修管恩山。
魏建渊亲手为两人倒上茶水,三人慢饮完,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魏建渊叹了口气,道:“有劳两位了。”
“为圣上做事,天经地义。”刘公心笑道。
管恩山不言语。
“两位怎么看?”
“唯魏尚书马首是瞻。”
管恩山点了一下头。
“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端着架子。我要是有办法,何苦问两位?我这身份,两位又不是不知道,又是解党中坚,又是新任刑部尚书。这几年,朝野都知道,谁当刑部尚书谁倒霉。”
管恩山与刘公心相视一眼,无法开口。
如果只是解党,倒也罢了,毕竟再如何,魏建渊和没跟李清闲正式对上。
但刑部尚书这个职位,实在太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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