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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波洛韦次人过来了!”
其实不用斥候呼喊,根据那地面的震动,大家就已经感受到骑兵的到来,而且数量还不少。
罗斯人列阵在一片密集的芦苇丛之前,步兵举起他们的圆盾和筝形盾,排列成盾墙,弓箭手和十字弓兵躲在盾墙后面,举着武器随时准备射击。
“稳住!稳住!”
格瓦兰在步兵的阵线中稳定阵线,他那相对普通战士华丽的红宝石头盔使得他鹤立鸡群,也让他在战场上非常显眼,不过格瓦兰戴这头盔也经历了不少战阵,都没能把他给怎么样。
也就是一瞬间,波洛韦次骑兵出现在了罗斯人面前,就像是涨潮时涌来的海潮一般,准备已久射手毫不犹豫,对着骑马者不断射击,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弓射箭,投射更多的火力。
当即几人猝不及防被射倒,还有几人战马被射翻,不过波洛韦次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拿起骑弓开始反击,射出箭矢,面对箭矢游牧者并不惊慌,草原之上战事从不少见,骑弓互射本就是常态,冒箭矢而立根本不算什么。
大部分箭矢落在盾墙的盾牌上,箭矢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和感觉让本质依然为农民的罗斯士兵非常害怕,但是纪律和亲兵的监督还是促使着他们举好盾牌,坚守好战线,而且理智也告诉他们这是当下最正确的行为。
但是时间一长,意外就会出现,当一个罗斯士兵被从盾牌间的间隙射入的箭矢射倒之后,盾墙立即出现了缺口,波洛韦次弓骑兵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更多箭矢立即飞入缺口,然后更多人倒下。
见状格瓦兰也不含糊,口中高呼着撤退。
罗斯士兵如释重负一般撤入芦苇丛,就像是在逃跑一般,波洛韦次人不由得为胜利来得如此容易而欢呼,然后见这些羸弱的敌人要撤退了,纷纷互相呼喊“快跑马追起来吧。”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逃跑的罗斯人乱中有序,只是一股脑的跟着罗斯人的步伐,杀入了芦苇丛之中。
罗斯人被迫退入芦苇丛图格尔都看在眼里,他对此非常高兴,马上投入更多的士兵——他定要把那些罗斯人斩杀殆尽,要让他们为对草原贵胄的冒犯付出代价。
只不过进入芦苇丛的波洛韦次骑兵马上就陷入麻烦,芦苇中泥土泥泞,战马冲进去后就跑不起来,很多骑兵进去就陷在沼泽里不能动弹,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沼泽的触手。
准备已久的罗斯人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对准泥地里的骑兵,或是持矛乱刺,或是剑斧乱砍,他们分工有序,目标明确。
可怜这些游牧骑兵,在马上面对四面攻击根本无力抵抗,顿时血涌如泉,惨号不断响起,接二连三从战马上倒下,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土地。
后面的骑兵不明情况,还以为前方都是罗斯人的惨叫,对战功的渴望促使其抓紧涌入,以求博得荣耀,越来越多的人马挤在沼泽之中。
游牧骑兵纵马冲击,旋即被陷泥地,到处都涌出罗斯人的伏兵,弓矢乱飞,矛斧齐下,早有埋伏的罗斯人打得波洛韦次人狼狈无比,根本没法招架这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罗斯人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沼泽和芦苇分隔了波洛韦次的军力,让他们可以轻松把敌人各个击破,就像是宰杀牲畜般宰杀敌人。
形式发展成这样波洛韦次人也明白他们陷入何等困境,还没有陷入沼泽的波洛韦次人和第一次上阵的贵人子弟都拨转马头,沿着芦苇丛往回跑,想要逃离这血与剑的战场。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早被标枪手夺走了去路。
楚德人把无数投矛掷来,前面的战马被射死大半,堆在地上,骑手也滚在了地上,后面的马过不去,只能层层叠叠挤在一起。
波洛韦次人自然是焦急无比,一些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茫然的堵在那里,另一些人则拿出骑弓射击楚德标枪手,但是楚德人反应更快,在他们弯弓搭箭之前,标枪就已经飞过去了。
楚德人拨开芦苇,他们手持短斧和长矛追上来,他们头戴毛皮帽,身上没有甲,只穿着不过膝的布衣,背后背着标枪,在烂泥地里行走自如。
来自北方的部落民对于烂泥地并不陌生,在这般环境作战更是如鱼得水,对许多人来说这和北方的掠袭战争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个泥地打滚罢了。
这些波洛韦次贵人子弟很快就死在这些楚德人的手里,楚德人的战斗风格充斥着北方的狂野,招招致命,杀得他们无力应对。
对于这样的短衣步兵,要是平时这些贵人子弟根本不会在意,直接纵马踩踏过去即可,但是现在他们眼中羸弱的敌人却成为他们的死神。
在那夜的突袭里面没能获取多少战功的楚德人,今日痛饮了波洛韦次之血。
这些贵人子弟头盔上价值不菲的羽毛都被取走,这些傲慢的战士就这样被一群他们看不起的步兵杀死。
在另一边,罗斯季斯拉夫亲率他的“伙友骑兵”在波洛韦次人之中突杀,每当哪处的波洛韦次人开始集结,他们便会杀将过去打破敌人的战线。
罗斯季斯拉夫的战阵之术在战场上显露无疑,他轻松的斫倒面前的波洛韦次人,无论是普通的牧民还是出名的武士,在他的利剑之前唯有死亡的命运。
他的部下也以他为核心组成了一个战斗群,罗斯季斯拉夫的“伙友”们手持长矛或弓箭,跟随在他们王公身边作战,配合和他绞杀一个又一个的波洛韦次入侵者。
弓箭手和十字弓兵们占据了唯一一块地势较高的小坡,对着下方的敌人不断射击,箭矢不断落下,投石手不断投出磨利的石头,给波洛韦次人脑袋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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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
随着惨叫之声渐渐淡去,图格尔不安了起来,若是他们获胜,那么现在应该有人前来汇报?若是罗斯人获胜……这怎么可能?罗斯人不是败退进了芦苇丛吗?
他派进入的可是他四分之三的士兵,还都是骑兵,他不相信那么多骑兵居然打不过那些败退的罗斯人。
除非……那是一个陷阱。
在猛然想到这点时,他麾下的战士们不知为何开始了喧哗,打断了图格尔的思路。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终于,一些波洛韦次骑兵狼狈从芦苇丛里跑了出来,看他们满身鲜血还带伤的狼狈样子,图格尔就知道——他中招了!
突然,一阵混杂了标枪的箭雨降临在了图格尔剩下部队的身上,这一击速度太快,大部分波洛韦次都没来得及举起盾牌,投矛就来到了眼前,接着就是罗斯的箭雨。
就算是穿着锁子甲的钦察武士,不少人盔甲也不幸被敌人的投射物——标枪和弩箭——射穿,这些草原锐士就这样落下了战马。
至于无甲的牧民,他们那身毛皮不能保护他们躲过从天而降的攻击,直接成片的倒下,好不容易捡了命的也胆战心惊,几欲先走。
一惨叫响成一片,这无疑使得草原入侵者们士气大跌。
“走!我们走!该死的,我居然被耍了!”
图格尔意识到其主力已经没了,局势已经不利到了极致。
而他虽然睚眦必报,但是也深诣生存之道,马上开溜才是正应该做得,至于复仇什么的——来日方长,日后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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