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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喷洒在脸颊的的热气,时蕴忘记了呼吸,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她得承认,本质上她是个颜控,要不然第一次见到周以绥的时候可能也不会那么痛快地走过去。
周以绥嘴角勾起,轻声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更紧张了?”
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揶揄,时蕴不悦地推掉他的手,偏过身子说道:“周同学的胆子可越来越大了。”
周以绥低笑了声,“不是你纵容的吗?”
唰地一下,时蕴耳根红了起来,她抿着唇想要抑制住忍不住的笑意,听见上面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指了指,走了过去。
日光下的时蕴皮肤白皙细腻,纤细的腰肢周以绥仿佛两只手就能握住,高挑的身姿在乐符下翩翩起舞。
那只森林里的精灵又出现了,他想。
时蕴像是一个完美的人,有良好的家世,有很好的教育,精通各种舞蹈,天赋型应试教育才女,弹曲艺绵延的琵琶,最不值得一提的,还有那惊人的美貌。
周以绥想,他可能将所有的好运都用在了遇见时蕴身上,所以导致他前十几年恍恍惚惚,鸡飞狗跳。
时蕴在空中高度旋转,最终平稳落地,额间涔着薄汗,眼里却满是希冀。
一阵掌声由远传近,沈则含笑看着时蕴,最终跟着他们鼓了几下掌。
旁边的人跟他交头接耳,都在讨论沈则这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天赋型选择手。
“蕴蕴,很棒。”
见沈则冲她举了个大拇指,时蕴一副求表扬地朝台下看去,周以绥站在最后面,身形挺拔。
那一瞬间,时蕴觉得心里十分有安全感,等她走下来,周以绥迎向前,凉爽的毛巾盖在了她的头上。
时蕴手抓着脑袋上的东西一把拉了下来,蓝色的毛巾从头上落下,露出了那双被掩盖的亮眸。
她的睫毛很黑,像是涂了睫毛液。
“你为什么站在那么后面?”
周以绥深深地看着她,缓缓道:“因为那是最高的地方。”
你站在最闪耀的舞台上,我注视着你,那我也要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你望向我。
这是他不可说的小心思,他不能说的秘密。
梅市的秋天不像正阳镇那样冷,最低气温也二十几度,就是风有些湿凉。
春困秋乏,教室里大部分的人都在趴着休息,时蕴眯起眼睛,见韩玲睡得正香,轻轻地抬头看向右后方。
周以绥算是这个教室里为数不多的头立着的人,有时候她觉得周以绥真的很厉害,也不算厉害,就是努力。
他努力让自己的成绩往高处走,而不限于附中的排名。
“怎么了?”周以绥发现了她的目光,用口型问道。
她轻轻站起来,踮起脚走到周以绥身旁,因为不好搬椅子,时蕴手抓着桌边,顺势蹲了下来,让起身让座的周以绥怔愣了半刻,随后坐下。
以为她是某个题不会,周以绥往旁边扯了扯卷子,“哪个——”知识点还没说出来,时蕴突然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本来已经张开嘴要说的话也消散在了他们这几秒岁月的长河里。
“怎么了?”他小声问道。
“你困吗?”
对面的人摇摇头。
“那要不我们先出去玩一会吧?”时蕴只露出两双眼睛,整张脸埋在桌子下面,“太安静了。”
“那等我下。”周以绥将手边的卷子分类整理好,起身跟在时蕴身后。
高三的试卷做不完,每天都累成狗,所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休息的机会,而其他年级不是,走在楼道里,都能听见楼下聊天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通着两栋教学楼的走廊里,时蕴走到边上,纤细的手指搭在护栏上,往远处看去,一个男生运着篮球躲过了三四个人的围堵进了个三分球。
“好看?”旁边有声音传过来,时蕴偏头看去,就见周以绥在她不远处背靠着护栏,眼神移向她,眸里带着稍有些不知其意的意味。
她淡淡笑了两声,若有其事地说道:“嗯,差不多吧。”
见周以绥表情有些吃味,时蕴移过身子,轻轻说道:“那肯定是比不上你。”
周以绥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转身面对护栏时,一眼看见了楼下的宣传栏那边站了很多人。
时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应该是他们的考试成绩?”
“这才开学没多久,有什么考试?”
“那就是我们的?”时蕴有些好奇,拉过周以绥的手腕就往下走,“去看看。”
等到他们下去的时候底下的人已经少了一多半,只零零碎碎站了几个人。
透过他们中间的缝隙,时蕴一眼就看见了宣传栏上的周以绥。
还真是他们前几天的考试。
周以绥的大名和两寸照片被显眼地挂在那里,时蕴仔细打量着,照片似乎还是他刚来梅市时的时候,寸头和漠然的眼神,都让别人觉得他防备心很重。
要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认识了他,估计她对周以绥也是望而却步吧。
“啧啧啧,估计你在这群学弟学妹面前成神了。”时蕴感叹道。
理综成绩高到无法想象,基本上全科都没扣多少分。
正当时蕴给他举大拇指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感觉这名字有一些熟悉?”一个瘦小的身影似乎在跟旁边同样瘦小的人说话。
另一边的人点点头,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算了,不想了,到时候问问我妈。”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似乎他们老师叫他们找一个人当作学习的榜样。
说起这事,时蕴忍不住吐槽道:“那不就是隐藏的想让他们找第一名?”
“全班只有一个第一名,那如果老师都要他们朝着这个位置前进,他们都要去当第一,可是第一只有一个,那剩下不是第一的人,岂不是会很失望,导致他们越来越没有冲劲、干劲。”
“所以说这样的教育不好是吗?”
周以绥想了想,摇摇头,“也有好处的,毕竟每件事物的本身都有双面性,要从辩证的角度去看。”
“噗——”时蕴捏了捏自己了脸,“不好意思,觉得突然将让一个数学家变成了个哲学家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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