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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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说完，短剑直接刺穿少女嘴巴里的布团，在口腔里面狠狠一搅！钻心蚀骨般的剧痛海啸顿时似的爆炸开！

被布团塞住嘴巴的少女脊背猛地挺直，一双细长眼睛瞪圆，眼眶几乎要裂开来，原本惨白血色的脸，此时竟也像回光返照般，突然涌出几分血色来。

可这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有多好。

因为她额头和脖颈上的黑筋全都暴起来了，像一条条软骨黑虫，在皮肤层下面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以至于她整个人看起来有股诡异的可怖感。

旁边的丫鬟大概还是头一次看见人的表情还可以这么狰狞，她吓得打了个冷战，缩着脖子，悄悄看眼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却面容平静得很。

她甚至还端赏了会儿那条挂在短剑上的舌头，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就仿佛那不是一条血淋淋的人舌，而是一朵娇艳的鲜花，一款精致的首饰，一件漂亮的衣裙……眼底隐隐流露出来的兴奋光芒看得丫鬟脊背发寒，竟是有股想要拔脚逃跑的冲动。

白衣女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抬，冷冷地问道：“怕了吗？”

她这句“怕了吗”，听起来明明没有特指的人，可是丫鬟却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嗦的不成声。

白衣女子嗤了声，将短剑上叉着的东西甩给丫鬟。

刚割下来的舌头，连血都还是热乎的，就那么甩上丫鬟的手背，丫鬟几乎就要尖叫出声，却又在张口尖叫的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上嘴巴。

姑娘自打从无极宗回来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多疑，变得敏感，变得残暴，哪怕你只是正常的多看她一眼，她都会觉得你是在嘲讽她，事后定是要寻个机会悄悄挖下你的眼睛。

就像青萝。

丫鬟看了眼地上蜷缩成一团几乎不成人形的少女。

青萝今天不就是因为说了句“我家姑娘是无极宗的弟子”、结果才会被大姑娘抓来……这样的吗？

丫鬟看看那条还搭在她手背上的舌头。

她这个时候要是表现出害怕来，岂不是变相在说“大姑娘你好残忍”……

想想这么做的后果，丫鬟的脊背上登时激出一层白毛汗。

她再也顾不得害怕了，压住心中的惊恐，“坦然自若”地将那地上的东西捏在手里，笑道：“姑娘，青萝现在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不如婢子把这东西炖了让她吃下吧，也好给她补补气血。”

这话深合白衣女子心意，点头道：“嗯，你说得对，青萝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可不能让她死了，不然等柒柒回来找我要找人，我可怎么办哟。”

“那婢子这就下去炖汤。”

丫鬟说完，转身下去。

然而很快她就又跑了回来。

“姑娘，家主派人来传话，说让您速速回去。”

白衣女子蹙眉道：“我要在这里为母亲的灵位奉香七日，眼下还差两日，这个时候让我回去做什么……父亲可有说让我回去所谓何事？”

白衣女子眼中滚动着掩饰不住的戾气。

丫鬟忍不住又悄悄打个颤。

大姑娘的母亲出身卑微，而渝州沈家又是名门世家，因此，大姑娘的母亲不但生前得不到沈家的认可，死后灵位更是连进沈家祠堂的资格都没有。

也幸好家主情深，虽不能给大姑娘的母亲一个名分，却也没有狠心让大姑娘的母亲死后连口供奉都吃不上。

灵位不能进沈家祠堂，那就在外面另寻一处院子安置。

每年忌日，大姑娘都会过来小住几日供奉香火。

而每年这几天，大姑娘的情绪都很不好，今年尤其更甚。

丫鬟偷偷看眼浑身暴戾之气压都压不住的白衣女子，斟酌着用词，将家主那句“把丢掉的脸面挣回来”改良了下，这才回道：“家主说，芙蓉镇那边近日来不太平，眼下各大世家都已派人前往，家主想让姑娘您前往那边走一趟。”

白衣女子正要脱口而出不去，听丫鬟说“各大世家都已派人前往”，她又忙把那句“不去”咬死在了肚子里。

女子抬起精致的下颚，若有所思地遥望着夜空。

无极宗给他们沈家留了颜面，没有直接说她被逐出宗门这种话，只说她心性浮躁，尚需沉淀云云的场面话。

可大家都不是傻子，谁还能听不出这话里面的弦外之音？

当初她拜进无极宗时有多风光，这段时间她就有多落魄：外人的明嘲暗讽，族中上下看她时的异样眼光，就连父亲也动不动就训斥她……

能惊动各大世家都派人前往，可见芙蓉镇这次的麻烦不小，如果她摆平芙蓉镇的麻烦，何愁不能挽回名声？

想到这，白衣女子，也就是渝州沈家的长女沈宁儿，沉声道：“既然是父亲的命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啊？”丫鬟愕然，心说这么着急的吗，可在挨了沈宁儿一道凌厉的眼刀后，她吓得连忙藏起那份愕然，恭声道，“是，婢子这就去准备。”

又看向地上的少女。

“姑娘，青萝要怎么处置？”

“带上她，我要把这贱婢训成我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

芙蓉镇是座不大的小城镇。

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酒肆茶楼花坊乐坊，大城池该有的，芙蓉镇一样不少，大城池该有的，芙蓉镇也有。

比如近百年以来的风调雨顺。

比如城里百姓们的欢声笑语。

然而现在，风调雨顺变成了连续数日不止的暴雪，无忧无虑变成了时时刻刻都能听到的痛哭和哀嚎。

大概是两个月前，芙蓉镇下起了一场雪，起初大家还沉浸在冬雪的喜悦中，毕竟冬雪瑞丰年么。

可很快大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雪一下就是数日之久。

更让大家感到脊背发寒的是，城里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凭空消失。

是真的凭空消失。

晚上吹灯前还好好睡在身边的人，第二天早上睁眼一看就没影了。

起初还只是隔三差五息消失一个，后来隔三岔五变成了天天，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最可怕的一次，芙蓉镇一夜之间消失了七个人！

七条活生生的性命，就那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了。

一城的人瑟瑟发抖。

每一天都过的像最后一天。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死亡的阴云犹如寒夜乌云一样笼罩在整个城镇的上方。

哪怕五大世家纷纷派人前来支援了大半个月，也只是才堪堪将那团阴云撕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而已。

“姑娘，现在芙蓉镇的居民过得可悲惨了，他们吓得天天以泪洗面，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银翘说，然后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