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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门。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众人亲自动手合伙做了一大桌饭菜,没想到孟宿厨艺竟很是了得。
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据他说,他入伍后就是从伙头军干起的,养猪、种菜、熬饭、洗碗,起码饿不死!
一听这话,大家哈哈大笑,看自家二师兄更加亲切。
桌上。
酒过三巡,孟宿分别向段水流和陈非群敬酒,情真意切,说若非当初两人砸锅卖铁供他,他哪有今天?
说到最后,孟宿面色认真了一分,建议道:“师父,大师兄,我建议把浩然门迁到秉州!”
姜若初给师父夹了点菜,点头附和:“还是二师兄考虑得周到,不管怎么说,这居州没法呆了!”
杀了六个校尉以及罗如虎的儿子,这已是死仇,就算罗如虎暂时不敢计较,以后呢?
而在秉州,有孟宿这个校尉在,加上州牧的恩泽,锦衣玉食不说,最重要的是安全有保障。
“行啊!巴不得!”
段水流喜笑颜开。
对此,陈非群没有着急表态,余光瞥了眼远方这才道:“如果可以当然最好了。”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这不是二师兄一句话的事!”
有弟子说。
话音刚落,啪擦,酒杯从孟宿手里掉落,他不由汗毛竖立,机械般地扭头往外看。
“二师兄,怎么了?”
水轻秋小声问。
噌!
孟宿拔出刀,四个手下也立即围着众人警戒,几股可怕的气息逼近,直教人窒息。
“孟宿,饭可吃好了?”
这是一道沙哑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孟宿霁然色喜,连忙收刀躬身行礼道:“参见闵公!”
其他四个手下一齐照做。
“闵公?难道是……”
段水流喃喃,双眸一张,只见五个身影御空而来,为首的是一个束着发,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这男人衣着华贵,给人以说不出的高深莫测,气魄骇人。
孟宿紧忙向众人介绍:“师父,这位就是我秉州八校尉之首,州牧最得力的亲信闵洪福,闵公!”
“见过闵公!”
“见过闵公!”
诸人纷纷行礼,激动敬畏。
“而这四位也是我秉州校尉!”
孟宿谦虚地行礼,他毕竟是新人,浩然门诸人同样行礼。
对面。
闵洪福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淡声道:“吃好了就上路吧。”
“州牧又有要事找我?”
孟宿诧异。
“你干的好事!”
闵洪福清喝,其他四个校尉也是目光森然,“居州一百个强者,六个校尉以及罗如虎之子罗颂的死都与你有关吧?”
孟宿点头:“是!不是州牧派人帮的我?”
“州牧派人到别州来帮你杀人?还屠了这么多人?你在想什么?”
闵洪福的声音越发冷厉。
现场,浩然门诸人顿时色变,一个个发懵地盯着同样发懵的孟宿,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孟宿大为不解,嘀咕着:“不是州牧那是谁帮我?整个居州和秉州谁还有这等能力?”
“这正是州牧要问你的!”
闵洪福唰一声拿出一张通缉令道:“罪犯孟宿,你越州屠杀朝廷命官,罪不可赦,州牧令我将你缉拿,你要反抗吗?”
看着那张印着自己画像的通缉令,孟宿一时怔住,平常都是他通缉别人,这次他反倒被通缉了。
还是派了五大校尉一同抓捕!
嘶!
孟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手抓在了饭桌边缘,不禁苦笑一声:“闵公都来了,我敢反抗?”
他伸出双手,一个校尉将禁灵铐戴上,这是专门针对修者的镣铐,一旦戴上将无法使用灵力,说夸张点跟普通人无异!
“你们四个保护好我的师门!”
孟宿低喝一声。
“是!”
四个灰衣手下遵令。
谁知闵洪福却摇摇头,瞅着段水流等人道:“孟宿啊,你也太天真了,如此大案你逃不了,他们岂能逃脱?一并铐了!”
“你!”
孟宿刚要说点什么,被一个校尉一掌砍在后脑勺昏死过去,整个浩然门瞬间慌了。
最终,没人敢反抗,全都被戴上枷锁,乘上一只大鹏,在绝望惊恐中被押解到秉州。
秉州死牢。
段水流等浩然门的人被关在一间,灰衣手下四人被关在一间,孟宿则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竟然不是秉州州牧帮的咱!那是谁帮的咱啊!”
有弟子苦恼。
其他人多数也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那三个灰衣手下不禁瞄向靠墙坐着的陈非群,刚一看赶紧收回目光,心里发怵。
水轻秋和季柔也是。
二女紧坐在陈非群身旁,很是疑惑,为何大师兄不出手,是有其他原因,还是打不过?
很可能是后者!
要知道,这次来的可是秉州的五大校尉,其中还有闵洪福这样强大的存在,不好强行出手!
一旦一击不中,以大师兄的实力自保估计没问题,可她们这些人恐怕会立刻丧命!
“呵呵。”
段水流忽然笑了,没了之前的红光焕发,“好一招弃车保帅,看来咱们都要问斩了!不过没什么遗憾的,总归在问斩前还大快朵颐了一顿!”
说着说着遽然就老泪纵横了!
他这个做师父的一哭,弟子们悲从心来,掩面哭泣,心中绝望,谁也没料到会这样!
陈非群没哭,他往后一靠,叹声道:“你们说那晚到底是救了我们,还是害了我们?”
某弟子悲痛欲绝,抽泣回答:“不救我们我们得死,救了我们,我们多活两天还得死!”
众人一听,敢情怎么着都是死路一条!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大家!”
水轻秋伤感自责,给众人跪拜,她想活命没错,可她怎么忍心让整个师门陪葬。
陈非群摇头,看了一眼默然的季柔,又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瑟瑟发抖的段水流。
“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是我浩然门命中注定的灾难,避不掉,躲不了的。”
水轻秋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陈非群,先是心中一阵暖流,而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陈非群这样的强者会甘心委身浩然门这样一个不入流的门派。
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他为了躲避什么!
很可能是仇敌!
能让陈非群东躲希藏的仇敌该是怎样恐怖?水轻秋突然有点庆幸,比起碰见那可怕的仇敌,这样被问斩貌似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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