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丽丝的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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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作为着名的监察者家族兰顿家的族长,由于某些原因,一生未嫁。身份尊贵如她,却没有继承人。所以有不少贵族少年想讨好她,若是能得她青眼,说不定就能成为偌大一个兰顿家族的未来主人了。

即使不用“真实感应”和自己的独特瞳术,爱丽丝也能凭借自己的经历看得出那些人的野心,她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兰顿家族真的需要一个继承人。但是这么多年,她从未发现一个合她口味的晚辈,直到萧若出现。

可能一开始是因为萧若像爱丽丝心中那个他,但是后来,萧若用她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征服了爱丽丝。她从心底喜欢这个华夏女孩,她相信,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兰顿家族继承人,但是她却从未和萧若说过。

其实一开始,爱丽丝只是好奇萧若的年纪和实力的不对称。后来再次遇上,看到萧若的真实面貌,引起了她对心上人的回忆。那时的她,还只是想通过萧若回忆过往。

后来与萧若的相处,爱丽丝开始真真正正喜欢上了这个晶莹剔透的女孩子。

萧若的神秘,爱丽丝一直都知道。一个人华夏女孩,独自一人,还有着身孕。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强的实力,渊博的知识,冷淡的性情,时不时露出的沧桑,还有可以推断出的不小的财力,都表明着萧若的不普通。但是她没有去调查,她知道如果她想,还是很容易得到萧若的资料的。

萧若看起来社会经验不足,至少她可以轻易从萧若的态度上看出来萧若对她的不信任。

一开始爱丽丝并不在意,毕竟她的出现对萧若来说太过突兀。但是在后来的相处中,爱丽丝发现不止对她,萧若好像对任何人都很警惕。她不明白什么样的经历可以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此的绝望。她可以看出萧若的不开心,她的眼神总是没有焦距,好像从她的眼里看不到未来。

萧若对自己的孩子很不在乎,爱丽丝能看得出来。萧若从不忌讳自己是个孕妇,没有一般女人怀了孩子时的小心翼翼。但每次当萧若抚上自己小腹时脸上复杂的表情让爱丽丝仿佛有些懂了。

也许这就是萧若对孩子父亲的感情吧。

除了性子稍显清冷,社会经验稍显不足,萧若简直就是爱丽丝心目中完美的继承人。不过这些都是能够改变的,她只能通过潜移默化,慢慢改变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

现在,萧若同意自己做她孩子的曾祖母,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而近段时间她也可以从萧若眼中看出了光芒,那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现在的萧若,除了经验不足,已经离她心目中的继承人越来越接近了。

“谢谢你对他们的爱护,我很感动,爱丽丝。可是,如果他们以后成长的不好怎么办?”爱丽丝正看着萧若出神,就听见她充满担忧的问自己。

“呃,什么叫成长的不好?”爱丽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问。

萧若仍是一副苦恼的样子,她拿手支着头,手肘靠在沙发把上,眼中的担忧更甚:“就是,如果孩子们不孝顺,或者他们为了财产什么的大打出手,或者伤害我这个妈妈,再或者……”

“停,停,稍等一下,rachel,你是准妈妈恐惧症发作了吗?孩子都是需要教育的,亲爱的。原来你平时看起来不在乎他们是在担心这个吗?”

爱丽丝有些无语,她没有做过母亲。莫非要当母亲的人都这么患得患失的吗?

萧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仙界的事给她的教训太深刻,当年她是毫无保留的对靖瑶好,可是结果呢?靖瑶是和她有着近两千年的感情,这种感情想来相比母女也差不多了,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靖瑶仍然做出那些让她至今想起来都心痛无比的事来。

“爱丽丝,我是有师父的。”叹了一口气,萧若说道。

“当然了,rachel,如果你是自己修炼到这个地步的,那我觉得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去自杀了。”不太理解萧若突然提起这个无关的话题,爱丽丝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可是,我其实还有个师姐的。”萧若继续道,她自己的经历太过离奇,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稍微变化一下倒是可以。

爱丽丝作洗耳恭听状,这还是萧若第一次说她的经历。

萧若把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她把自己前世的经历套在了那个莫须有的“师父”身上。在她的故事里,她的师父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从小把她养大,视若己出。但是后来那个小女孩为了她师父身上一件宝物勾结师父喜欢的人,把她师父害的重伤。虽然她师父拼死将仇人杀掉,但是伤太重,最后碰到了萧若。

按萧若的说法,那时的她还是孤儿,到处流浪。好心把抢的的东西送给重伤的师父吃,两人就熟悉了起来。后来师父看自己时日无多,不想一身功夫失传,就把一生所学传给了萧若,并且把所有功力都传给了她。临死之前,师父把她的经历告诉了萧若,收了她当弟子。

听完萧若的话,爱丽丝感叹萧若的幸运,但是她没想到萧若师父的经历对于她对孩子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影响。

“rachel,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幸运的孩子。可是你要清楚,你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师姐。”

爱丽丝的话让萧若苦笑了一下。她怎会知道,那就是自己。

“我明白的,爱丽丝。可是你要知道,在我们华夏,师徒之间的情分甚至比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还要重要。何况,我的师父在去世前已经将近两百岁了,而我的师姐在师父身边也超过了一百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子女可以呆在父母身边这么多年呢?这么多年的情分甚至还比不过一件死物,我还能对孩子们抱以希望吗?”萧若越说越有些心灰意冷,“我宁可不要他们,也不要以后像师父那样伤心伤身。可他们是我的孩子啊,我不能这么扼杀他们生存的希望,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因为他们不只属于我。”

有些诧异萧若的师父对她的影响那么大,爱丽丝组织了下语言,道:“rachel,你太在乎你师父的经历了,你要明白,你们是不同的人。”看到萧若不赞同的眼神,爱丽丝换了一个话题道:“好吧,我换个问题,我能知道你的师父是怎么教育你的师姐的吗?如果你知道的话。”

“当然。”萧若回答道。开始把她当初怎么对靖瑶好,予取予求,百依百顺,都告诉了爱丽丝。

“好了,我想我明白了。我得说,rachel,你的师父好像不擅长教养孩子。”爱丽丝一脸的了然。

“为什么?我的师父对师姐有求必应,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这样还不够么?”萧若有些疑惑道。

“可是,rachel。你要明白,一个人的成长不只有需要物质上的需求,你的师姐跟着你师父的时候还小吧?”见得萧若点头,爱丽丝继续道,“小孩子是需要玩伴的,你说你师父从小把你师姐带在身边,那她就难免缺乏一些和同龄人的交流,这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

萧若闻言呆了一呆,这些好像她都没有想过的。

她只听得爱丽丝又道:“对一个人来说,精神的需求有时候比物质的需求还要重要。你的师父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自认为对你的师姐好,可是她有没有问过你的师姐,她需要什么呢?”

“可是,师姐她为什么都不说呢?她要是说的话……”萧若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她想起一开始靖瑶会向她要求出仙府去游玩历练一番,可是总被自己拒绝,理由是外界太不安全。而自己大部分时间总在修炼,对于靖瑶的心情也没有太在意。一直到自己成为仙君,很多人慕名前来拜访,靖瑶被自己打发去应酬,她才看起来开心了许多。

归根结底,原来是我的原因啊。萧若心中一片苦涩。

“当然,这不能成为你的师姐背叛你的师父的理由。不管怎么说,你的师父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你的师姐好,但是很显然,她的用心并没有被你的师姐感受到。我想,肯定还有什么其他事发生吧。只是这样的话你的师姐就背叛了吗?”

萧若点点头:“是的。后来我的师父碰到了她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只是想要我师父身上的一件宝物。他骗取了我师父的信任之后,又引诱我的师姐。你知道的,爱丽丝,我们华夏的功夫练到高深之处时可以保持面貌很久不变的。我的师父,即便是我遇到她的时候依然很美丽。所以那个男人的出现,还有对于宝物的贪婪,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哦,你的师父实在是太可怜了。”爱丽丝感叹道,“那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的师姐吗?”

“我不知道,师父也不知道,她后来的拼死一击将他们全都杀掉了。”这个问题,萧若其实也想知道。

“其实仔细想想也可以知道的。如果你的师姐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话,以那个男人的心机,他肯定不是真心的。”爱丽丝感觉自己有些明白萧若了。

“是吗?”萧若眼神有些恍惚,嘴里喃喃着,“原来她得到的也不是真心啊。”

“rachel,rachel!”爱丽丝喊道,“你怎么了?天哪,我不得不说,你的师父对你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你要明白,你不是她!哦,我想这句话我一定说了无数遍了,你有听到吗,rachel?”

萧若回过神来,对着爱丽丝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谢谢你,爱丽丝,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唉。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静一下,让我想想好么?”

爱丽丝心定了下来,看萧若还算正常,找来佣人,让她去给萧若准备咖啡,然后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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