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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跟着李唯唯走过长长的小镇,她不说话,他也保持安静。
站在医院门口,李唯唯很认真地看着他。
“想说什么?”
李唯唯看了他好一会,笑了一笑:“今天的相亲对象不错,难得有这么懂我的人,我想尝试和他相处一下。”
许言笑容微滞,随后笑道:“见一面就说他懂你,我很好奇,他懂你什么?”
“有的人见一千面也不懂,有的人只一眼就觉得对方是对的,至于他到底懂我什么,那是我和他的事了。”李唯唯微笑。
“好吧,挺不错的。”许言点头。
李唯唯转身往医院里边走,进了张强的病房。
张强恢复得不错,伤口的感染关也过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爷爷回去了吗?爸爸妈妈今天有过来吗?”李唯唯问。
“爷爷回去了,晚上我能起来走动,不用他陪着了。爸妈来看了我,还表扬我了。”张强憨憨地笑笑。
“确实要表扬,你的进步很大。”
“谢谢老师。”
张强腼腆地看她一眼,很真诚地说。
李唯唯微笑,她想起爸爸说的,她的付出没有谁会买账,她说自己的心买账就行,而现在,她看到她的学生也买账,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我们学习吧。”她把课本拿出来。
李唯唯给张强补习了一节课,又陪着他在走廊走了一会,和他谈谈人生,说说理想。
“老师,我们可以聊聊爱情吗?”
“哦?”李唯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大作家对此有何见解吗?”
“嘿嘿,我写的时候,也会写到爱情,不过每次写爱情我都会卡的要死,不是我的强项。”张强摸摸头。
李唯唯笑着说:“所以你懂什么爱情,乳臭未干的小子。”
张强:“我偷偷看了黎晞写的,她的那些感情百转千回,看得我头疼,我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喜欢就表白,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呗。”
李唯唯点头:“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呢,你和许医生有进展吗?你们谁表白了吗?”张强笑嘻嘻盯着她。
李唯唯老脸一热,喝道:“怎么扯到老师了?”
“我偷偷观察你们,好像在谈恋爱,又好像没在谈恋爱,所以有点为你们着急,”张强凑她耳边,“是不是没有人捅破窗户纸?要不要我帮忙?”
“瞎扯!我和许医生是朋友,别说了,再说老师生气了。”李唯唯瞪他一眼,回头看看,许言在走廊的椅子坐下了,隔这边有一段距离,应该没有听见。
张强郁闷地看着她:“我就说你每天许医生许医生的,这个称呼不变,一定是没有谈恋爱,你们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没有哪个环节,我和他不来电,他和我也不来电,”李唯唯小声,“不要再说了,再说老师真的生气了。”
张强摊摊手:“我看不明白了,明明那么好,为什么却说不来电呢?回头我问问黎晞,也许她明白。”
“你们敢背后说老师,小心我罚你们抄课文!”李唯唯做严肃状。
“哈哈,只要弄清这个问题,不怕抄作业。”
校园那边的就寝铃声远远传来,李唯唯陪着张强回到病房,叮嘱他早点休息。
“不要偷偷写,早点睡,快点康复。”
“知道了。”
许言在门口等着,张强和李唯唯耳语:“喜欢的话还是要伸手抓住,万一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李唯唯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栗子。
“这话我在你来之前也提醒了一下他。”张强坏笑。
“你!”
“走吧走吧,我要睡了!”张强躺下,背对着她。
李唯唯从病房出来,和许言并肩走过走廊。
“张强这孩子……”李唯唯欲言又止。
“明天你不要起早,好好休息,我九点过来接你。”
许言转移了话题,李唯唯盯着他,点了点头。
“明天同学们的家访基本可以做完了吧?”他问。
“是,同意我去家访的,基本上可以走完。”
“那好,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单独往村子里跑,虽然现在各方面的治安都挺好,但难免有不确定因素,无论如何,你的安全第一。”
“好。”
许言一直把她送到家里,依然是昨晚的场景,差不多的月色,差不多的灯影,差不多凉意的晚风,只是他一直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互道晚安后,他转身往学校走。
李唯唯目送他的背影。就在昨天之前,她还不断地劝慰自己,哪怕是兄妹之情,她也很感激,为什么今天却生出浓浓的惆怅了呢?
因为那几秒钟的、令她心悸的牵手?
周日没调闹铃,睡到自然醒,睡饱了的感觉真好。
摸到手机看看,已经八点多了,她赶紧起来,洗漱打扮。
奶奶给她留了纸条,说是回村里去了,要她中午和许言回去吃午饭。
早餐奶奶给她备好了,她坐下来,一边看早上的新闻,一边喝牛奶,吃白水鸡蛋。
许言的车进了院子,她赶忙去开门。他收获颇丰,她帮他接过背篓,辨认篓子里面的药材。
“学了挺多的嘛,记性不错。”许言表扬她。
李唯唯却转头看着他,嫣然一笑:“许言,张强说,喜欢就表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你觉得呢?”
许言愣了一下,李唯唯笑着说:“我不怕过了你这个村,但是你不怕过了我这个店吗?”
“给我留了早餐吗?我肚子饿了。”许言没有理睬她,径直往里走。
李唯唯追着他说:“你别逃避。”
“记得把中药喝了,我刚买了糖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喜欢椰子糖和酸梅糖。”李唯唯给他备好早点,奶奶一早备好了两个人的份。
椰子糖,酸梅糖,这也都是方雪喜欢的。许言坐下来,疼痛掠过心头,但还是强颜欢笑。
以前他不会掩饰自己的悲伤,现在却总是努力克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身边的人。
“我刚问你的问题呢!”李唯唯不依不饶。
“有合适的男生,你就交往吧。”他微笑回答。
李唯唯怔住,许言说得很温和,脸色也很温和,她却觉得好似突然被他刺了一刀。
她以为昨晚那一下牵手,多少意味着一点什么,结果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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