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永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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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冈信，手合会的五指一般来说都是隐居幕后，鲜少在外人眼前现身，而管理手合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交由吉冈信来负责。

看到他满身被火焚烧过的伤疤，方觉夏便明白他已经在和夜魔侠的战斗中死过一次，现在是又被手合会给复活过来。

“不要害怕，方先生，这些伤痕是战士的荣誉证明。”吉冈信来到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你，如果相处愉快的话，你就不会成为身后那两个倒霉蛋的样子。”

“看来我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方觉夏的手被牢牢束缚在椅子上，连摊开双手都做不到，只能微微抬起手掌。

“那些鱼人也是所谓的旧日支配者吗？你对于它们了解多少？”吉冈信略微有点失望，还想着眼前的人可以多挣扎一下，来满足他玩乐的欲望。

“它们也是刚刚出现不久的，了解不多。”

将告诉斯塔克等人的信息再简要复述一遍，吉冈信的犹如死人般的脸咧开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但看起来极为僵硬。

“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怪物的信息？贸然和黑暗接触可不会有好结果。”

“怪物？不，这可是宝物！”吉冈信极为亢奋道：“从你们三个人的描述来看，深潜者应该就是霓虹流传的人鱼，你知道人鱼有什么作用？”

“永生不死？”方觉夏豁然道，他已经明白手合会的人想做什么，以及为什么敢冒着巨大风险在神盾局眼皮底下抢人了。

手合会五指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利用龙骨在不停延续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龙骨已经非常稀少近乎绝迹，纽约城下的龙骨应该就是最后一副了，而且还不是开采的时候。

在日本的神话传说中，只要能够吃下人鱼的肉就可以让人长生不死，这一点倒是刚好和深潜者的能力相互吻合，所以他们才会冒险行动。

毕竟永生不死是多么打动人心的字眼。

“你知道如何寻找到它们？”吉冈信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更是难掩脸上的激动道：“可以把方法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呢？”方觉夏也露出一抹笑容，在阴暗中无比诡谲与危险，“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信先生，更多的了解旧日支配者也是我目前的工作。”

“想要召唤深潜者就必须在联通海洋的水域诵唱大衮密教的誓言，可现在东河完全在神盾局的监视下，如果召唤深潜者肯定也会引来他们。”

“这点无妨，地下厨房的排水道本来就是将污水排进大海里的，所以完全可以在下水道进行召唤，将召唤的誓言告诉我，不要做任何手脚。”吉冈信对于他的深度配合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这个过程顺利得太过分了。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人家愿意配合是好事，难道还期望碰上个打死不开口的硬钉子不成？

……

“你不打算劝劝我？诸如接触旧日支配者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之类的？”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也许会带来一些不太好的后果，但比起永生不死来说这点后果又算得了什么呢？”方觉夏抬起略带期待道：“信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应该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而且即使我劝你，你会放弃寻找深潜者吗？”

“当然不会。”

“那为什么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和口水？放心大胆去做吧。”方觉夏此时就像是一个误人子弟的人生导师。

吉冈信沉默了，永生不死是手合会全体成员追求的至高目标，是无论碰到什么阻碍都不会放弃的，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为什么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呢？

就像是一个人要主动找死，然后旁边的人非常热心的告诉他，怎么死会比较轻松愉快一样。

“不要危言耸听，按照你所说，那些也是有着肉体的生物，无非就是皮肤更加坚硬和生命力更加顽强罢了，一梭子7.62毫米子弹足以解决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威胁。”

看来在美丽国生活多年的吉冈信也对美式居合有着非常丰富的心得，但还是选择将方觉夏连人带椅子一起抬进了下水道，同时身后还跟着四个忍者，手里端着步枪。

一群离经叛道的家伙，一点都没有忍者之魂。

“如果接下来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你会比被吊起来的两个倒霉蛋更加凄惨。”他说完后便只身走上前，面对着漆黑深邃的下水道诵唱起古怪的音节。

这是种从未听过的语言，艰难晦涩，像是某种兽类含糊不清的呢喃吠叫，好在他提前得知了这些语句的含义。

“我在这里将生命和灵魂奉献，希望可以得到大衮的宠爱，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希望可以和兄弟姐妹回归到失落之城拉莱耶，沐浴在大衮的奇迹和荣光之下。”

诵唱声在空荡荡的下水道中不停回荡，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渎神之语，在发出最为恶毒的诅咒，久久无法停歇。

吉冈信站在灯光的边缘，回头看了看脸上带着嘲弄的方觉夏，冷哼一声转头盯着下水道深处，他倒要看看所谓的旧日支配者眷属能挨过几梭子。

啪嗒！啪嗒！

某种古怪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下水道原有的臭味也不知何时被浓烈的鱼腥味所覆盖，让人想要作呕。

啪嗒！

啪嗒！

随着声音的临近，吉冈信的信心一点一点被惴惴不安所取代，但他不想闭上眼睛，依旧凝视着通向无尽黑暗的下水道，那头似乎不再联通着海洋，而是通往诡异的幽冥鬼界。

该死，为什么从小就在手合会训练长大的自己还会感觉到恐惧？

他突然有种预感，今晚所做的可能会是这辈子他最为后悔的事情，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因为已经看到有一道暗绿色的身影撞破黑暗，迈动一瘸一拐的畸形步伐向他走来。

没有了黑暗的遮掩，那邪恶丑陋的容貌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身后几个忍者忍不住后退两步，还是手合会的残酷训练才让他们克制住逃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