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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自古表妹多炮灰,其实这种桥段多半只出现在里,事实上在古代,表哥表妹这种关系是最危险也是最惹人遐想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君子淑女,日久生情,加上古人喜欢亲上加亲,就这样的条件还恋不上,那多半是因为其中一方颜值太低。
文素对这种表哥表妹的爱情故事并不是很来电,情节和诸多八点档的肥皂剧有很多相似之处。董燕儿身为玄门门主的侄女,漂亮温柔,追求者自是不必多说,看这次出门猎取妖丹的男弟子数量就可以一窥一二。
不过董燕儿虽然被众多优秀的男子爱慕,可她从头到尾还是非常忠贞的只心心念念一个人,那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表哥。比较特别的地方是,这个表哥没有像以往套路的那样,什么帅的炸裂天际啊,什么除妖天赋极高啊之类的,跟这个表哥都没关系。按照董燕儿的说辞,总结下来,她的表哥只是一位天赋平平的清朗男子,就冲着这姑娘不是颜控,文素都十分想给她点上10086个赞!
虽然董姑娘的不“嫌丑爱美”是个优良传统,但依旧架不住时下要求的“门当户对”,对于除妖师一门而言,一个拥有卓越能力天赋的传承者才能带领玄门持续发展。
所以尽管董姑娘的表哥是玄门门主的后人,但他能力不够也是事实,他想当门主已经是岌岌可危,如果要娶董燕儿,至少也要有相匹配的能力,否则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董成嗣一向疼爱侄女,又怎么会把她往死路上推?于是董成嗣要求董姑娘的表哥做出点成绩来给他看,只要他能过关了,那么答应下嫁董燕儿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文素突然想到董成嗣在玄门大殿上说的那句“如此救命之恩自当是以身相许。”的话来,想必这也是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了,唉~就这点上来看,这董燕儿可真是幸运至极,要换成她是那表哥,分分钟就得怀疑下自己是不是那个被捡来的孩子。
“燕儿一直都相信,表哥定会遵守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他出门历练许久日子,也不知情况如何,叔父也定把命令传达给他了,都是我不好,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也做不了…呜呜…”
董燕儿说着说着,竟掉起了金豆子,曲清悠一直坐在一旁认真倾听,见她伤心落泪的模样,十分温柔得递过去一张丝帕,安慰到:“燕儿莫要担心,你的表哥与你心心相印,不过一颗妖丹,便是你叫他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难?”
“不~燕儿不用表哥这般舍命,我只想他平安归来,与我厮守白头…”
董燕儿似乎被曲清悠口中的刀山火海给吓着了,哭得是一片春潮带雨晚来急,一声声表哥呼唤的呜呜咽咽,我见犹怜。在加上曲清悠似乎格外喜欢这个董燕儿,两个同气相求的姑娘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一样,一个哭诉,一个安慰,好一歇的功夫都没停下来。
文素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被强行塞狗粮已经塞到麻木,这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写字,她忍不住暗笑一声,看来曲清染比她更加煎熬。她在她后背上写着——我们找个话头撤退吧。
文素垂下眼帘思考了两秒钟,转过头第一时间看向了董燕儿的主治医生,眼神里*裸的写着“快过来一下”的想法。荀翊对上她的眼神,想也不想就走近她的身旁,还不等他开口问一句什么,就听到文素好似恍然大悟般这样说到。
“是么?荀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该早点说的。那这样吧,索性我和小染也要去做点午膳给大家,你和我们一起去,可以顺便把董姑娘的药膳一起做了。”
声音控制得正好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跟着文素身子一转,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向着曲清悠叮嘱道:“悠儿就照顾好董姑娘,有什么不妥立刻来找我们,子烨和未央在这儿等等吧,你们忙了一夜,午膳和药膳交给我和小染、荀翊去做就行,晚点还要一起去捕获妖丹呢。”
见那三人都点了点头,文素这才光明正大的将曲清染和荀翊一并拖走。三人离开之际,还能听见董燕儿和曲清悠顺风飘来的声音,果然,这俩姑娘又在继续聊着“表哥表妹相亲相爱”的问题。
文素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她忽然挺佩服那两个大男人,如此小女儿家的话题也能面不改色的听这么久。曲清染像是更急迫,拉着她的手匆匆拐过一道月亮拱门,连着荀翊也不得不加快步子追上二人的脚步。
直到文素她们离去很远,再也听不见曲清悠她们的说话声后,董燕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红着脸低声喃喃介绍道:“说了这么久,我都还没和悠儿说过,我的表哥,他名叫……”
文素三人和玄门里的洒扫弟子问了几回才找到厨房,望着那山路十八弯的小径,文素琢磨着这块厨房是不是还藏了一头24K的金猪在灶台里。
虽说是为了拒绝听故事才找了这么个理由,可既然都拿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不做点什么回去就更说不过去了。于是文素三人还真的围在一起开始琢磨起吃点什么的话题来,当然,开头避免不了被“枪头”质问一番——
荀翊:“所以,要做什么药膳?”(﹁﹁)
文素/曲清染:“……”∑( ̄□ ̄*
文素:“咳咳,男孩子么~心胸应该宽大些。”
曲清染:“这话我赞成。师弟啊,你随便做点就可以了,这方面你可是权威。”
说完,两人默契十足的抱着油盐酱醋和瓜果蔬菜遁到另一边的灶台上,只留荀翊面无表情的看着篮子里还在娇喘不止的黑鱼,心里暗自琢磨:权威是什么意思?回头得问问青让哥。
话分两头,在盘丝岭另一边的曲河镇上,一名身着秋色麻衣长袍的男子站在树下,他一手紧紧握着掌心里一块铜制的圆盘,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暴起,另一手则深深抠进了身旁的柳树枝干,连指甲都劈裂了也不曾发觉。
“嘿!想什么呢?发呆发到现在。”
一名男子用手里的小石子不轻不重的砸向树下的男子,好似根本看不到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似的模样,眼珠子一转,调侃道:“啧,都说美人情深最是难拒,你还端着架子摆什么谱儿啊?!早点从了她不就完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想半天?”
话应刚落,调侃对方的男子忽的感觉到一阵黑影从眼前闪过,却是那树下男子飞也似的狂奔而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怕慢一步就会悔之不及的模样。
几息的功夫之后,直到再也察觉不到树下男子的气息,那调侃男子忽然一改那痞子似的笑容,面色阴沉,伸出小指勾了勾,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从那盘根老树下钻出,顺着水岸一路攀爬着,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瓦之中。
这厢,许青让倚着窗门而坐,迎着徐徐微风看着手里的书籍,那是曲清染和文素整理给他的基本心法,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深谙此等真理的许青让也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时光。自从曲清染一波人被半夜拖走,急忙忙赶回玄门救命,他就愈发的觉得,要尽快学,努力学,才不至于被曲清染给远远甩在后面。
过于专心的他自然没有这个精力去分神看顾着寂殊寒,何况他本就是个坐不住的闲人,一会儿不挪个位置就好像谁在用针扎他,所以许青让根本没有注意到,寂殊寒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自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寂殊寒此刻正坐在客栈对面的茶馆大堂里,一边吃着口水鸡,一边听着台上说书人滔滔不绝的声音。
大约那说书人说得真的很好吧,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发现在那凌乱的桌椅死角处,正有一条细细的黑影盘踞着,不断吐着信子,发出几不可闻的“丝丝”声。
随着说书人已经讲完了的段子,醒木一拍,满堂的喝彩声骤然响起,寂殊寒微笑着,指尖一抖,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角落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那黑影已经卷着寂殊寒落下的物什,悄悄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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