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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祁边走,边抽出了那把血红色的血饥剑,在他看来,他所要的棋子就只是这几个昆仑八派的弟子而已,而寂殊寒的存在,显然就是个*,虽然不一定能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果然还是趁早收拾了算了,省得这聪明的家伙再来给他添堵。
这么想着,那把血饥剑上的黑气就变得更浓厚了,浓密的黑气包裹着整个剑身,连血红色的剑刃都变得隐隐约约看不清晰,随着黑气的汹涌澎湃,一股不详的妖气笼罩在不周山的上空,如同乌云蔽日,看起来好似暴雨来临的前夕。
曲清染不知道为什么斗篷男在环顾一周后就把目标定在了寂殊寒身上,大概是为了方便以后逐个击破?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当斗篷男举着那把神挡杀神,佛挡*的血饥剑靠近寂殊寒的时候,曲清染吓得脸都白了。
明明还有一个曲清悠好好地坐在那儿,居然就被这家伙如此华丽丽的无视了?!
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区别待遇?(╯‵□′)╯︵┻━┻
寂殊寒捂着被长鞭重击过的胸口汗如雨下,他拼命想开口叫曲清染快点离开,可是现在连张口呼吸都感到在胸肺的位置处剧痛不已,更别说开口讲话了,只怕是内里的伤势相当的严重。
他眼睁睁瞧着殷祁握着那把血饥剑一步一步的靠近,如同一个真正的死神,向他高举着收割生命的镰刀。
大约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殷祁手中的血饥剑已经凝聚了满满的黑气,他高举着血饥剑,嘴角随之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来,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仿佛在说着什么话,寂殊寒痛得有些意识不清,可他依然看清楚了殷祁想表达的意思。
他在说:后会无期了。
那把血饥剑轻轻一挥,铺天盖地的黑气凝聚成一条凶狠的巨龙朝着寂殊寒冲去,大张着龙嘴似要把人拆吃入腹,彻底吞噬了一般。寂殊寒凭着本能想要往另一边闪开,却苦于身体被重伤的厉害,即使还能移动,却无法在短短一秒钟内闪避开这股黑气的侵蚀。
眼见黑气已经近在眼前,寂殊寒黑眸一闪,正想调动出最后的气力拼死一搏,一抹淡色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眼前,彻底将他和黑气隔绝开来,还有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都在敲击着他的耳膜,直直的撞进他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深深的,刻骨铭心的烙印。
他似乎可以体会荀翊每次被文素保护了的那种感觉了。
“殊寒!!”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四起,直接掩盖了曲清染的声音,更掩盖了男女主角的身影。
见到这一幕的文素吓得心惊肉跳,尽管理智不断的在安慰自己凭借着主角光环的两人一定不会有事,可是那种好似天崩地裂的巨响,叫文素不由得紧张和害怕。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呼唤曲清染的名字,却被胸口剧痛的窒息感碾压到又狠吐了一口鲜血,好悬没把她身边的荀翊又惊飞了三魂六魄,搂紧了怀里虚弱的娇躯,荀翊抓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生怕松一松怀里人就会彻底不见了似的。
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也知道这个斗篷男就是当初把曲清染掳走的神秘人,想到他当初没有一掌拍死自己和文素,却是留到今天继续折磨。如果只是对付自己也就罢了,可他差点要了文素的命!一想到这个,荀翊的眼睛都瞪红了。
那厢,巨大的尘土灰烬渐渐消散后,依稀可见一道素色的身影还跪立在地面上,凤梧剑狠狠插在地面,同样是殷红的剑刃,凤梧剑的剑身则是光芒万丈的真凰之火。一片片凤羽图案的灵纹包裹着她和她身后的人影,好似一面坚固的保护盾将两人牢牢的保护在内,凤羽灵纹不停的旋转飞舞,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的空气都发出了滋滋作响的声音。
曲清染慢慢抬起头来,平日里一双水润的杏眼里此刻满是杀气,犀利凌冽的叫人胆战心惊,她站起身,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挡在了寂殊寒的身前,看着斗篷男的目光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他妈有病吧?你谁啊?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狗吗?逮谁咬谁!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偷袭,现在还莫名其妙的伤人!脑子有坑吧你?!”
任谁看见出来这么个疯子见人就砍都得发飙,何况他伤的人全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更是佛都有火!
曲清染已经怒到根本不记得保持往日里维持的小仙女模样了,要不是这些年被玉英派的清规戒律束缚了一点本性,她怕是要连斗篷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才舒坦。
虽然就文素看来,对这种冲着想要她们命来的危险人物,用他们爹娘的生(哔~~)器官来招呼他们都一点儿也不过分!
如果他们有的话。
殷祁虽然听不懂曲清染话里的一些现代专有名词,可是并不妨碍他听出这是骂人羞辱的话来。好歹是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妖怪一只,曾几何时还在人间底层待过一阵子的他,天南地北的人间荤话骂战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大概是这么多年了没有再被人谩骂羞辱过,殷祁一时间还真有点好气又好笑的感觉,他还真是遇见了一个不怕死的小丫头,索性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他还得继续本色出演一回,殷祁也就不阻止心底那股小小的火苗渐渐燃烧起来了。
他死死的板住了脸,虽然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那僵硬的下巴和紧抿的双唇,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这是怒了。
“小染儿就这么生气么?为了这个家伙,连我都不认了?”
这话听着更像是某个吃了醋的男人在不甘示弱的刷存在感。
曲清染咬牙切齿的怒怼:“尼玛认个毛!妈的智障!!”
难道妖界里出来的都是这种奇葩二货的智障蛇精病吗?要不是因为场合不对,她都想问问寂殊寒是怎么在一群充满了智障的环境里没有长歪了的。
斗篷男不久前才消失了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扯了扯嘴角,随后又渐渐咧开了嘴,看起来像是怒极反笑了的样子,他手里把玩着血饥剑,望着曲清染的方向舔了舔下唇,那色气满满的样子更是叫曲清染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染儿这张嘴还是这般得理不饶人呢,不过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泼辣的性子呢。”
斗篷男的声线忽然就低沉了下去,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完全不存在了似的,转变速度之快,让曲清染有一瞬间怀疑这个斗篷男是不是个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
“乖~到我身边来,别生气了好么?”
斗篷男张开双手做拥抱状,似乎在等着曲清染的投怀送抱,就连他手里的血饥剑,都乖觉得移动到旁边去了,真是做足了一副伏低做小的态度。
直到这个时候,曲清染再发现不了猫腻就真是脑子进水了,她眯了眯眼睛,收敛了刚刚还在火冒三丈的架势,迅速恢复了镇定的思维逻辑。
看着对面那个仿佛一直在讨好她却根本不走心的斗篷男,淡淡的问道:“还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斗篷下的殷祁默默的在心底笑开了,看来这丫头还不是太蠢,反应的还算及时,应该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了,果然他的演技是退步了吧?就这么容易被看出破绽么?
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该信的人已经信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殷祁的笑容里渐渐带上了一丝得逞的意味,他相信一会儿就能看到一场好戏了,上一回在映雪山没能亲自观看,这一回好歹能亲眼过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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