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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间过道内,清冷的简约商务风让人心情愉悦。
桑梓清抬起头,用鼻子在空中轻嗅。
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味,却始终让人捉摸不清来源。
奇怪!
黑书之中的药已经消耗得十不存一,再这样下去,可没法抵抗头痛症。
他拿着黑封的书籍轻轻拍打下脑门:“得抓紧时间去寻找药引!”
“那么,小可爱们究竟在哪呢?”
桑梓清踩着生疏的奇怪舞步,在走廊间不安徘徊,依旧是找寻不到血腥味的来处。
楼层正中间的电梯处,传来“叮”的一声。
只不过,无人走出。
电梯内线路有点接触不良,苍白的灯光频繁忽闪。
突然,充斥着加班狗怨念的大厦中,响起一声刺耳的惊声尖叫。
桑梓清抬头,凝视着装饰有淡纹的天花板。
十八层,总经理办公室房门大敞,柳莹心惊胆战地蜷缩墙角,穿着职场黑丝的双腿边,是凌乱散落的文件。
她双手无力摊开,右手拼命想抓住手机,失力的手指却无法勾起。
接通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急切的询问声:
“你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好···你好···”
柳青张着嘴,如同缺氧的鱼一般大口粗喘。
“死···死人了···死人···”
她语气虚脱,不停地重复几个字眼。
“位置!地点!”
“···”
“保持联络!”
电话那头还在拼命尝试沟通,过了些许三十秒,便没了动静。
柳莹对面,躺坐在真皮转椅上的杨添福张着大嘴,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白色吊灯。
树皮般的肌肤向下耷拉,卷起一层又一层令人作呕的沟壑。
双手无力向下垂放,一把银灰色剪刀掉落地上。
柳莹抱起头,爬伏地上,竭力调配着颤抖的身子向门口爬去。
突然,一双擦得油亮的皮鞋出现在面前。
她抬头一看,站在对面的,正是方才楼下发癫的少年。
突如其来的庆幸瞬间横扫心中的恐惧。
柳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向前去抱住桑梓清。
“死了···死了···他死了!”
桑梓清将怀中女人重新放置回墙角,拍了拍她的肩膀:
“冷静点,女士。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寻常的死亡不会产生如此令人慌乱无措的恐惧。
她一定是注意到了其他东西。
“和···和人的触感不一样,摸上去···就像是湿溻溻的厚重衣物···”
短短几秒的触碰,让柳莹感觉双手炙热难耐,像有无数小虫在上面爬行。
恨不得直接将其砍下。
“奇妙的比喻···”
桑梓清赞誉道,朝着杨添福的尸体走去。
突然,本该死去的尸体一下动起来,从转移上跌下,胡乱摸索着向前爬行。
桑梓清见状,立马给杨添福让他道路。
“开心点,女士,他还没死。”
柳莹眼见异状,只觉得浑身玲彻骨髓,天旋地转。
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干尸般的家伙还在拼命爬动,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撞。
他的嘴里发出时有时无的低吟,终于在会客的茶几前停下,将上面摆设用的水果打翻一地。
“我想,他现在确实是死透了。”
桑梓清半蹲下,伸手抚摸下老男人的肌肤。
确实是毫无正常人类的触感,昏死女人的形容甚为贴切。
爬行过程中在地上摩擦着的皮肤,像千层饼一样叠起。
整个躯干摸上去有种超脱年逾花甲的水灵。
这种透水的感觉,不是出自粗糙干燥的肌肤,更像是源自身体内部。
柳莹的尖叫很快引来不少围观的群众。
他们叽叽喳喳围堵在房门前。
前排的几个无不瞪大眼睛,捂住嘴巴,个儿矮的几个被挤在外围,踮着脚尖,不时又跳动几下,脸上挂满了烦躁。
“死人了···”
“谁啊?杨总吗?”
“猝死的吗?”
“说什么屁话,你都没猝死他怎么猝死?可能是玩嗨了,身子没经住。”
···
闲言碎语中突然传出几声冷嘲热讽。
渐渐地,沉寂阴冷的氛围被无数玩笑话吵得火热起来。
“各位,在对策局来之前,劳烦保存好现场,这位年轻的男士,您的脚确实逾越了。”
桑梓清轻拍下手,示意几人后退。
堵在门口的一位男性将脚悻悻缩回。
“对策局?死亡事件不该是归警察管吗?”
“话说这人是谁啊?不是法务部新来的伙计吗?”
······
“我早说过,有些不见修饰的温柔看起来总是软弱无力!”
桑梓清将手摸到身后,掏出一把颇有金属质感的手枪。
“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将枪口对准众人。
阴森森的黑管仿佛有着难以言说的魔力。
片刻,围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便消去一大半。
只有几个年轻小伙不时回望,举着手机录制视屏,嘴里偶尔传出几句饱含语言精髓的咒骂。
“嘿,伙计,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和你一样硬气,你简直就像是肌肉块堆满的男神,总会让人惊声尖叫!”
桑梓清抚摸着尚存温暖的枪身,将枪口对准嘴边,轻轻扣动扳机。
“咔嚓”一声。
随后,便是疯癫的狂笑。
“你真有安全感,女孩们会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哈哈哈!”
桑梓清将枪收起,几颗牙有些许松动。
随后,楼梯里紧接着又是一番骚动。
警铃声和疏散人群的号子口令一同响起。
三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性一下闯入,将手中的制式枪械对准了桑梓清。
三人呆滞片刻,便将枪收起,紧绷着身子一下站直。
一人向前贴耳说道:
“桑医生,这半年你跑哪去了?十八岁的宁队找你找的快发疯了!”
“还有,二十七岁的宁队因为不满频繁的检讨,扬言找到你后一定要杀了你!”
“还有啊还有,听说你加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邪恶组织,二十二岁的宁队毅然决然也加入了,现在已经是高层干部了!宁队连回收她的机会都没有!”
桑梓清沉默片刻,一把撸过男人的肩,拖着他走到尸体前。
“这种死法你们之前有见过吗?”
男人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死法,猝死?”
“不,你看他身下的皮肤,皱的就像我刚才吃的榴莲千层。我需要刀,我的刀呢?”桑梓清追着自己身后连连转身。
端枪的男人不由得连吞几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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