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唯一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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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将顾学仁打得退后一步，待他站稳都，擦去嘴角的血迹，笑了笑：“如果这一拳是为绾绾打的，我无话可说……”

“顾学仁，你明明知道……”

“你为了她这三年来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现在让她做出一个决定，不算过分的事……”

“我不要逼她做决定！”说完，齐楚愤然的走出咖啡店。

唐欢上前，摸了摸他半张肿起来的脸，“都肿了……疼吗？你也是活该……”

“我知道他心里难受……让他发泄一下舒服一点值得了。”

齐楚此刻却是需要发泄，冷静，积蓄了三年的压抑，今天部都要发泄出来，他撇开司机，自己驾车，将速度飙到最高，之后更是将车丢下，徒步往回走，走回酒店时已经凌晨四点。

进门时，没想到顾学仁就坐在他的房间里，看着电视，齐楚有点意外，“在我房间做什么？不回去陪自己老婆？”

“搂着欢儿我也睡不着。”

齐楚从衣兜里掏出消肿药膏，随手往顾学仁身上一扔，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卧室走去。

顾学仁问道：“还有没有精力陪我聊会儿？”

“有！”他转过头，跌坐在沙发上，越看顾学仁那张肿起来的脸越是不爽，拿起药膏，亲自挤了点出来，毫不怜惜的往他脸上抹，“刚才在咖啡店为什么不躲开？你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一拳而已，又不是很痛。”

“疼不死你！”齐楚家中力量。

顾学仁笑了笑，打开他的手，自己揉了起来，“你也看见了，尹猷亨一直在她身边，她也明确的拒绝你了，你现在可以死心了，跟我们回去……”

“死心？”齐楚摇头，仰头靠在沙发上，“我看见她的眼泪了，依然是为我流的，如果她真的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为我流泪……你说，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经历了那么多委屈，对我有多失望，才能留着眼泪对我说不爱我了？”

“我听欢儿说，尹猷亨一直都在她身边，每天都接送她回家……就算是他们没结婚，也应该是在一起了。”

“但她爱的是我！我知道……”齐楚揉揉额头，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学仁，如果我现在想留下来，重新追求她，在她身边只是单纯的关心她，照顾她，算不算过分？”

“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欢儿有个前夫现在跑来要关心她，照顾她，我肯定会打断他的双腿！”

“你这种人太粗鲁了，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我现在去睡觉，养精蓄锐，跟尹猷亨拼了一拼，明天找她叙旧去……”

“叙旧？”顾学仁讥讽一笑，“你千万别叙到床上去！”

“你当我跟你一样啊，我要追一个女人，还真不需要上床……”

“哼，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

齐楚打定主意不追回老婆孩子，就不回国，所以第二天一睡醒，换好衣服，就直奔咖啡店去，喝了不知道第几杯咖啡，终于将尹绾绾等来了。

他笑着站起来，迎上去，云淡风轻的招呼着，“真巧啊？”

尹绾绾表情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欢迎光临。”说完，便向里面的仓库走去。

齐楚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但除了一些货物之外，还有一张桌子，电脑，以及一张床。

齐楚尽量忽略那张床，将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我知道你连看都不想看见我……但是我今天是来跟你说会儿话的，不犯法吧？”

“不犯法，但是我真的没空。”

“没事，你忙你的吧，我说我的。”她看起来确实很忙，打开电脑，开始将账本上的账目输入电脑，不过按她那种输入速度，一天都做不完。

“绾绾……”他坐在床边，目光从她中式旗袍开叉处看上去，直到若隐若现的胸口，他已经完忘了想说什么，以前无数个难忘的日夜，销-魂的景致，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血液倒流，喉咙干涩……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尹绾绾拿起鼠标，又放下，淡淡的说：“你的眼睛就是离不开那些部位？”齐楚满不在乎，笑了笑：“看一下又怎么样，摸都摸过……”

“齐楚！”她将鼠标重重拍下，“滚出去！”见她真的生气了，齐楚才收敛了一些，“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跟你聊聊。”

“我没话跟你聊。”

“那你中要让我说几句吧，我都来了，说完我就走。”

“好，给我五分钟……”

齐楚摘下腕表，放在她面前，看着上面的秒针，开口：“绾绾，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也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说，我真的很抱歉，三年前我一定是伤透了你的心。”

“……”

“三年前，我做了自己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但是我真的没得选择，当时我在收购梁氏，但是中间出了一点问题，我不得不再次将齐氏的资金转到美-国，但是一个公司每年转到国外的资金都是有限制的，如果我不用一点非常手段，收购梁氏的计划就会搁浅，那真的会血本无归……”

他换了一口气，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也知道美-国要对我下手，因为梁飞凡与国-会议-员的关系不错，他们要调查我，我真的不得不瞒着你离开，那个时候不走，以后就真的走不了了……你留下……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知道自己这么决定很自私，但是当时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多，也没想到你会悄悄离开我……”

尹绾绾依然不说话，专心的盯着电脑屏幕，他又说：“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当时别无选择，也许大家都认为我这个齐氏总裁嚣张跋扈，无所不能，我说一，别人不敢说二，可是你根本想不到这三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带着对你和孩子的愧疚，我活得比谁都累，比谁都难……这三年，我每晚都在想你和孩子，向你们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一直都恨着我……”

尹绾绾点动出标的动作越来越慢，他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博取同情，也不是想要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一件事，我也是普通人，会身不由己，没得选择……”说完，齐楚拿起腕表，戴好，“时间到了，谢谢你给我这五分钟。”之后，他轻轻起身，笑着问道：“还有两个孩子，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尹绾绾点头，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齐楚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蹲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滚烫的泪灼伤了他的心，怜惜的抚摸上她的发丝，“你跟尹猷亨在一起了吗？”

转过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双肩，齐楚也大概猜出了她的表情，“绾绾？”

“你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齐楚抬起手，放在她肩膀上，好像抱住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想到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手只能无力的垂下，“我只是想要关心你，那孩子我……”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她说话时，一眼都没有看他，“你现在才想起孩子，想起关心我，是不是晚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齐楚，我们曾经是相爱的，我坚信……可那都是曾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让我所承受的那些坏事，早就让我们之间的感情没了。”

她深深的呼吸，声音还带着颤抖，“我不怪你当初在美-国扔下我们母女，你也不用自责了，都过去了，所以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们什么，因为我不需要你补偿。”

“你真不恨我？”

“齐楚，我不恨你，听到这话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没关系了，随便你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各自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还有人吧，我想……”双肩抖动的越来越利豪，声音也越来越弱，可她还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我们之间的过去，就当做是昙花一现，以后珍惜身边一直陪伴着我们的人。”

“我明白。”齐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店的，但是一出去，便无力的靠在墙上，再也无法迈出第二步。

最后那句话，多理性，多值得敬重，这样的话也只能是他爱的女人才能哭着讲出来。

昙花一现的感情，瞬间绽放，便耗尽了他们一生的血泪。

仓库内，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眸，“齐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对我哥……对我三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你想用五分钟就把这人给推得干干净净，你休想！”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活得难，为什么不想想她一个女人在美-国要面对每天的询问，永无休止的上庭，她是怎么过的？

她怀着孩子，还要上庭被盘问，询问她，你的丈夫在哪里？下庭后，她躲进厕所吐出早晨吃的东西时，他又在哪里？

女人活到了她这份上，还真是可悲的，她擦去眼泪，手抖得厉害，终于在下一刻崩溃，将面前的东西扫落在地，“齐氏需要你，那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安慰，就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跌坐在地上，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刺入掌心，她却没有知觉，那股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席卷而来。

突然，门被推开，齐楚神色忧虑的冲进来，“绾绾？”他捧起她流血的掌心，手颤抖得厉害，“我是不是又让你伤心了？”他的声音悲哀，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她推开他，“齐楚，你真爱过我吗？我对于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我爱你！”他不动，任由她打，眼神跟以前一样深情，“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也只会爱你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带着你一起去德国，我走不了……而且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会在德国转机，我让少阳留在美-国，也是不想你有事，我让少阳帮你找律师，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没事，但我没想到你会自己自己找律师，会偷偷离开……”

“你！”尹绾绾气得给了他一巴掌，手心中的玻璃渣也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而他脸上没有表情，唯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