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愿意低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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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挺难得的……”因为南湾笑着看向对面的唐欢，又看向他，其实在她心里一直觉得这位学长不太适合结婚，但是看看他们，样子并不是很亲密，也没有亲昵的搂抱，但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对方，以备不时之需，这就叫默契，绝非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习惯。

意识到自己注视得太久，她收回这不太礼貌的目光，“听唐欢说你想跟我谈谈？”

顾学仁的声音有点冷，“是，是我让欢儿约你出来的……”

“学长，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齐楚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便开口调和道:“学仁只是想跟你叙叙旧，你们两这个样子像是在谈判一样，能不能不这样……我很紧张。”

尹绾绾说道：“学长似乎并没有将我当成学妹，三年前在美-国，学长应该知道你的计划吧。”

顾学仁淡然的说：“绾绾，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一直将你当成妹妹一般，你对我有误会。”

尹绾绾笑笑，望向别处，声音更加淡然：“我能理解学长选择，毕竟我只是你的学妹，学长的学妹那么多，哪里顾得上我呢？而且齐楚跟你是二十几年的好兄弟，你站在他那边，我也是万分理解……但如果学长今天来是想跟我谈齐楚的事，我不想听，说真的对于他的抛弃，我早已经麻木了，现在想想我在这边挺好的，还有女儿陪在身边，该是知足了，所以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一点，这些话像是石头落入池中沉淀，波澜不惊，顾学仁的表情也不再见冷漠，“绾绾，至少你应该听我跟我解释一下。”

“不需要的……”她挑挑眉，看了一眼齐楚，“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他来，但是想到的确实他一直以来对我做的那些坏事，一点好的都没有，所以后来我就渐渐明白了，因为不是特别深爱，所以才会每次都那么轻易的做出伤害我的事来。”

齐楚忽然捧起她的手，一副肝脑涂地的表情，“绾绾，我怎么可能不特别爱你！我T-M最爱的就是你，三年前我想得很周，你根本不会有事，他们拿你没办法的，我才会离开，不然打死我也不会走！”她瞪住他，“是吗？”

“绾绾……”顾学仁把握住时机开口：“当初梁飞凡最后一击就是联合国-会议-员将齐楚扣留，你知道如果他一直待在美-国，齐氏会发生什么事吗？那后果是无法想象的……所以今天我亲自来对你解释，是因为齐楚不忍心逼你，所以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你跟尹猷亨分手，跟他和好，第二，我把他扔进湄公河，省的看他每天为你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看着烦，我看着也烦！”

尹绾绾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把他扔进湄公河时，记得通知我，我如果不能亲眼看见他没扔进河里，我心里会不踏实的。”

顾学仁点头，对失神的齐楚说：“我懒得费劲了，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搂着唐欢，“我们走吧。”唐欢没说一句话，对着尹绾绾眨眨眼，“绾绾姐，你们慢慢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夜凉如水顾学仁揽着唐欢登上私人飞机，上机后，他终于是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唐欢问他，“我好像没有从绾绾姐眼里看出对齐楚的不舍和眷恋，反而都是痛苦，还有……还有恨意。”

“是，哪里能不恨呢？”

“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小女孩跟齐楚说话的时候，那两个佣人看见了，好像很惊奇，立刻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顾学仁的目光飘向远方，“是……可能是孩子平时不怎么跟其他人亲近吧，不过果然是两父女，就连眼神都一样，一样的笑容，善良，宽广到能容下世界，可惜他唯独辜负了女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和不好？”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不容易。”

“……”

“原谅齐楚，是绾绾的权利。”顾学仁摇头，语气中有理解，“这么多年的委屈，不亲眼看着齐楚受煎熬，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泄心头之恨，也不会甘心……”唐欢趴在他肩头，手指把玩着他的耳垂，“那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就不怕他今晚就去跳河？”

“跳河也不冤。”顾学仁脸上难得轻松一笑，“以我的预料绾绾根本没有接受尹猷亨，而现在绾绾是摆明利用他的愧疚还有感情折磨他，他当局者迷，根本没看出来。”

“是啊，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问题是齐楚现在是执迷不悔，心甘情愿……”他曾经无数次的暗示过齐楚，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直接抱上床就可以了，可齐楚偏偏现在要先谈情。

收回游离的目光，顾学仁垂眸，看着肩头的唐欢，指尖在她唇边抚-弄……唐欢眼神迷离，呼吸无措，“不要这样……”

……

咖啡店内——幽暗的灯光下，红色的酒液，齐楚望着杯中的涟漪，眼睛都疼了，“我跟尹猷亨，真的那么难以抉择吗？”尹绾绾转过脸，看着他，“你拿什么跟我哥比？是他在这里陪着我生下孩子，就连孩子第一次生病，也不是你这个父亲在她身边，是我哥帮我送孩子去的医院……这三年，他有空都会来泰-国帮我照顾宝宝……可是你竟然收购他的公司，让他一无所有……”

“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你的下落，想逼他说出来，没想到他宁愿公司被收购也不说……”

他的话，让她心里有些酸楚，不过是为了尹猷亨，“为了得到我们的下落？”

“是。”

“那我告诉你，别费劲了……我跟哥已经结婚了。”齐楚一惊，脸色大变，焦灼下他缓缓抬起头来，“绾绾，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可以……”深吸一口气，紧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以不让他知道，我愿意……”

“愿意给我做情夫？”这点倒是让她有点惊讶，“这样你也愿意？”

“我不愿意，这种事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的，可是我欠你的……绾绾，等你有一天能体会到我的难处，你就会明白我当初的选择有多难……”

尹绾绾笑着起身，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侧身对他说：“好啊，我刚好想要给宝宝的继父买件衬衫，你陪我去买吧。”说完，她忽略掉齐楚脸上错愕，痛心，难以置信的表情，步履轻盈的走出了咖啡店。

今天的天气不错，尹绾绾迎着夏风望向天空，来这里几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适宜的夏季天气。

齐楚很快追出来，追上她。

尹绾绾问他，“齐楚，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只要勾手指，漂亮的女人就会对你投怀送抱，越是得不到的，你就会觉得越有挑战性？征服欲？”

“对，尤其是对你！”齐楚笑着，依然洒脱，“还有什么比跟你在一起更具有挑战性？从认识你开始，那么多年了，地球到月球要十个月，我对你却耗了整整十年，本来是正大光明的关系，现在却变成偷偷摸摸。”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逛街，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对方，闭上眼睛还能拥抱着对方，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吧。”

“是啊，真的没什么意思……但我就是想跟你这样子。”

尹绾绾停住脚步，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走远，她在他身后，用最大声音喊道：“齐楚，我爱你！”路上的行人都听到了，看着她，因为语言不通，但行人还是以祝福的眼神看着她，而齐楚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忽然找回了年少时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激-情，“齐楚，我爱你，从未后悔……”齐楚立刻转过身，扯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走，咱们去给孩子的继父买衣服，我付账。”

“你还真大方呢。”“我有钱没地方花。”他们走进商场，齐楚随手拿起店里的一件最贵的衬衫就要去付账。尹绾绾却将衣服抢过来，“哥下个礼拜就要去新加坡了，那边比泰-国冷，要买厚一点的，而且你选的这种，一点都配不上哥的气质。”

齐楚拿出钱包，用不太熟练的泰语问店员，“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衬衫都拿出来。”

店员还没回答，尹绾绾将自己选好的一件扔给他，“你进去穿上试试，让我看看怎么样。”

齐楚接过衣服，低咒道：“算你狠！”尹绾绾不以为然，拿起另外一件，“试完手上那件，再试试这件。”

齐楚只能咬着牙，一件件试给她看。

无论齐楚穿什么，穿在他身上都别有一番风格，这点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是得天独厚。她越来越开心，欣赏之余还不忘记总结，“不好看，衣服很好，但穿在你身上，就是没有气质。”

最后，齐楚穿着一件咖啡色的衬衫走出来，这件衣服实在是很适合他，深沉，但又不沉闷，完衬托除了他的霸气与冷傲。